声北衍正要说什么，手机就振动个不停，把手机拿下来放在眼前一看，愣了几秒钟，点开谷光给他发消息的界面。
谷光：【衍哥，我刚才发错了，下意识发成了姜小姐的号码了，下面这个才是。】
可能是看到声北衍没有回复，谷光又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
【衍哥？衍哥？你在吗？我说下面这个号码才是凌小姐的，你看到了吗？】
【你不会打错了吧。】
声北衍：“......”
手机还没挂断，姜满舟听见那头没声了，估计是已经知道自己打错了，有一种偷听别人讲话被抓包的感觉，她在昏暗的夜色中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嗓子，声音很小地开口：“那个......你打错了。”
声北衍：“.......睡了吗？”
明明自己打错了电话，还说了一通奇奇怪怪的话，结果发现打错了以后还能旁若无人地说一句睡了吗，大概也只有他了。
“还没。”
姜满舟拿着手机就在被窝里翻了一个身，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看着外面的夜色，听到手机那头好像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多问了一句，“你在外面？”
声北衍转头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雨，把手机扣在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嗯。”
像是等不急了，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也抱好了被拒绝的想法，但还是问了一句：“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就等一等吧，我有事跟你说。”
他的语气很低，情绪听上去虽然很平淡，但是姜满舟总觉得有一股深沉又乞求的意味，姜满舟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雨，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还是撑起身子摇了摇头，像是安慰他一样，“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对方没出声，外面雨好像下得越来越大，姜满舟还是不忍心，往被子里缩了缩，只留出两只眼睛在外面，看着外面的夜色，还是有点担心，声音都软了下来，本来就是蒙在被子里，这么一来她的声音又软又低：
“在外面的话早点回去，要注意安全，雨已经下得很大了，开车的话也要注意，不要贪快，安全最重要。”说完了姜满舟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低得厉害，还有一种她自己听着都觉得臊得慌的温柔。
他还是没出声，姜满舟以为他还委屈上了，顿了顿又说，“这么晚了，要是等会你一个人回去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办对不对？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时时刻刻注意安全啊，我......等你回去了我再睡，好吧。”
姜满舟想了想要是对方真的有什么事情要说，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她在睡觉之前还刷到一个微博，就是一个司机雨夜行车，然后翻车，出了车祸抢救无效的视频，弄得她现在有点心理阴影。
声北衍愣了好一会儿，从她的声音低下来开始，她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撒泼的小孩，叮嘱他要注意安全，可是他却觉得听着一点都不嫌烦，这样的声音他从来没有听过。
他都忘了出声，就像是一棵稻草，贪恋陆地上最后的温柔，只要对方说完了以后，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望着窗外，声音都不自觉戴上了一抹温柔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