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去，想要去扶王霞的手就顿住了。
“萧远……”
“萧远！”
王霞和顾晓珊同时叫我。
我静静的看着前方，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她回来，我只想她看到我好的一面，不愿意是这样大打出手的情形。
“这么巧，想不到你也在这里。”沉默了许久，我这才尴尬的笑着说道。
“有时间吗？”她问我。
我看了看身后的王霞，有些为难。
“我没事，我先回住处换一件衣服，然后去上班。”王霞低声的说道。
我挣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王霞已经招手拦了出租车，地上的王吉想要跟上前去，被我狠狠瞪了一眼。又再次瘫坐在地上。
在王霞离开之后，顾晓珊这才对我说：“一起去坐坐吧。”
“好。”我答应了。
实际上，我知道见面会有些尴尬，坐在她的车上，一路我都在想，要聊什么话题，我们之间应该说什么才不会尴尬？
直到车子开到桥边，顾晓珊将车子停在路边，我从车上下来，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还是同样的人，一切仿佛都还一样，可实际上，一切都不同了！
我们都只是看着不断流逝的河水，过了许久，顾晓珊这才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一个朋友。”我回到着。
“萧远，有的人就是泼皮无赖，你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顾晓珊轻声的说道。
“没法做到视而不见，能救一次是一次吧。”
这个话题。我不想继续。
因为让我看到我和顾晓珊之间的区别，以前，她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看到路边的小猫都会心疼半天，直到找到收养的人才会离开，可现在面对一个人，她却能告诉我救不了一世这样的话。
让我深深的意识到，我们的过往已经逐渐的消磨，记忆里的那个小姑娘，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现实的女人。
“你现在在做什么？”她又问。
我笑了笑，“怎么，打算给我这个失业者提供一个工作？”
“萧远，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已经老大不小了，不应该在这样。”顾晓珊的声音压的有些低，犹豫了一番之后这才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和简妍在一起，吃穿不愁，可你是有远大抱负的，你曾经说过，有朝一日，你要……”
“那都是曾经！”
我将她的话打断。不愿意再去回首那些已经过去的往事。
她侧过头，我看到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晶莹。
是错觉吧，我想。
过去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还会为我流眼泪。
短暂的沉默，我望着河面。想着王俊辉的话，忍不住低声的说道：“你的画廊什么时候开业，我去光顾啊。”
这话，让顾晓珊的肩膀微微的抖动。
我知道，这样的问法。非常的残忍，可我找不到其他的问法，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撕开她的伤口。
短暂的沉默，她才叹口气说道：“你放心。我所坚持的事，或许会遇到阻碍，但绝对会成功。”
“嗯，我相信。”我点头。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特别坚定的人，不然当初和我感情稳定，可以去同一所大学，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念头。她一早就告诉过我，学习美术，还是要出国才行。
只是我傻。一直觉得用爱情可以拴住她。
“太阳有些烈了，回去吧。”我看着她额头有些细密的汗珠，轻声的说道。
“好。”她往回走。
我依旧站在河边，她回过头看向我，“怎么了？”
“你先回去吧，我们不顺路，等会我自己打车。”我随意编造了一个理由。
她久久没有言语，只是站在远处，盯着我，仿佛能将我看穿。
我回过头，不再去看那个眼神，我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此刻我的真实情绪，我怕忍不住过去问她，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后，终于传来脚步声，随后是车子发动的声音。
直到一切归于平静，我这才随意找了块草地坐下，回忆着过往，想着那些青葱岁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接到了姬月的电话。
她让我赶紧带着公章过去签合同，她过时不候。
我想起昨晚她说的话，收敛起所有的情绪，现在。我还没有资格去想那么多，我对自己说了一句加油，从草地上一跃而起，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打了车就往姬月说的地方去，又给李瑞清打了电话，让他赶紧拿着公章到地点。
我到的时候，姬月的车停在外面，看到我来，按了两下喇叭。
我急忙走过去。刚准备拉开车门，车窗却被摇下，一张合同扔了出来，姬月冷声说道：“照片我发给你了，你自己搞定。”
“你去哪？”我问。
“你管不着！”她吐了几个字。开着车离开。
等到车子离开，我这才反应过来，冷声说道：“龙哥是让你为我服务的，不是让你来当大姐大的！”
“谁为你服务？漂亮吗？”
身后，传来李瑞清的声音。我尴尬的说道：“一个专门惹我生气的下属！”
对，她就是我的下属！
李瑞清皱了皱眉，“你还没说，这么火急火燎的将我找过来是因为什么事？”
“签合同。”我将手里的那纸合约扔在他手里。
李瑞清看了一眼，随后张大嘴巴震惊的说道：“萧远。你没搞错吧，这么牛逼的公司，会跟我们这样的小喽喽签约？”
“进去就知道了。”我说着。
走进大门，前台将我们拦住，李瑞清将合同递上去，“看清楚了，我们是今天过来签合约的。”
“稍等。”前台快速的拨通了号码。
她低声的将我们的情况说了一番，很快就对我们说道：“请前往八楼。”
我和李瑞清走到电梯，按下八楼，李瑞清问我。“你是怎么拿到合约的？”
“秘密。”我笑了笑。
昨晚那样的事，真不该拿出来说，我救了王霞是巧合，但是要买下王霞的正好是姓牛的，本能中我就觉得有些蹊跷。认为肯定是姬月做了手脚。
来到八楼，秘书将我们带到会客厅。
没多久，姓牛的就过来了，只不过一看就不是主角，而是一个霸气的女人。应该是这个姓牛的老婆。
“牛夫人，久闻大名，我们今天是来签合同的。”我笑道。
“什么合同，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很随意的伸手就要扯过合同。
我手更快，从李瑞清的手里接过，笑着说道：“牛夫人，这合同我们是会跟牛总谈的，估计是他贵人多忘事，忘记跟你说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捕捉痕迹的给姓牛的使眼色。
姓牛的立马就说道：“是啊，老婆，昨晚我就是为了跟他们谈这个合约，所以才那么晚回去的。”
牛夫人扫了一眼，依旧心存疑虑。
我笑着说道：“别看我们现在还是一个小公司，但是我们已经承接了新梦想的策划案。可以证明我们的实力，何况你们跟我们的合作，没有多大风险，这次的项目绝对会带来收益。”
“我们成立的时间虽短，但诚信可靠，也更为注重质量，策划案也由专人负责，绝对可靠。”
我将我们公司夸了一番，姓牛的在一旁附和。
牛夫人说要看合同，我朝姓牛的扬了扬手机，他脸色微微一变。
将合同递给牛夫人，她扫了一眼，随后将合同扔在地上，“一个屁大的公司，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跟新梦想合作，老牛耳朵软，容易受骗，你以为我也那么好忽悠，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