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二姑娘,您别怪我们公子!”
阿五砰的一声跪到地上,慌张地替他们公子解释,“我们公子不想的,都是大夫人她们,她们把公子灌醉了......让公子答应把推荐信,送给了大公子。”
“你说什么?”苏玉昭脸色一凝。
阿五缩着脖子,尽管心底发虚,依然坚定地说道:“小的说的都是真的,二姑娘,真的不能怪我们公子,之前吉官他们提议,说把推荐信拿去换银子,二公子都没同意,说不能辜负您的心意。”
“要不是大夫人她们,二公子如何也不会把推荐信送给别人......”
愤怒到极致,苏玉昭反倒冷静下来,她问阿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阿五回道:“就是之前,那位宋家公子,考中举人后,大夫人请我们公子一道过去庆祝,然后就......”
说到这里,阿五满脸懊悔,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哭丧着脸道:“都怪小的,那日突然闹了肚子,没能跟着公子过去,不然,如何也不能让公子,把推荐信给出去。”
后面等他知道的时候,推荐信已连夜送到大公子手里。
之后的时日里,阿五不是没想到,他们公子是被人算计了,公子本就不想去京城,喝醉之后,只凭本能行事,说不定就嘴一松,把推荐信给了出去。
而大夫人她们,明明知晓公子的性子,却任由公子喝醉,说不得,还是她们故意把公子灌醉的。
吉官他们两人也是没用,大夫人要推荐信就给啊?好歹拖到公子清醒过来再说啊!
阿五没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
“好,好,好。”苏玉昭怒极反笑,冷然的目光转向不知所措的苏景言,“难怪这些日子,你突然看起书来,我还当你是开窍了,原来全是糊弄我的!”
苏景言不敢反驳,羞愧地垂下脑袋。
“你也是蠢的!”苏玉昭又看向阿五,“你们主子不管事,你不知道来寻我吗?”
算算时间,小十日过去,苏景程走得快的话,恐怕都要到汝宁府了,再往北去,离京城也就不远了。
阿五害怕地闭上眼睛,又悄悄睁开一条缝隙,极小声地说:“我们公子不让......”
苏玉昭捏了捏手指,懒得再看这对主仆,吩咐银桃:“你立马去逍遥院,把青杏她们叫来,抄家伙,咱们去昭华院!”
苏景言道:“二妹......”
“闭嘴!”苏玉昭瞪他,“再说话,即便你是我亲哥,我也揍你!”
阿五弹也似的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捂住他们公子的嘴,冲着对面冷着脸的二姑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
当逍遥院的奴婢,拿着木棍,扛着药锄,拖着扫帚,气势汹汹朝昭华院去时,整个苏府都震动了。
各处的媳妇婆子,纷纷从角落里钻出来,望着路中杀气腾腾的队伍,尤其是人群最前面,面无表情到让人不寒而栗的二姑娘,只觉一阵胆战心惊。
“这又是怎么了?”有不知道的婢子,忙问身边的婆子。
婆子摇头:“不知道啊,瞧这阵仗,不会要打起来吧?”
恐惧的语气里,又夹杂着点点兴奋。
这时,旁边的人一脸神秘地道:“别说打起来,等会儿呀,怕是得见血!”
一听这话,周围的人忙催促她详细说说。
等赚足众人目光,说话的人这才清了清嗓子,压低嗓子说道:“二姑娘之前,不是给二公子一封那劳什子书院的推荐信么,你们不知道吧,那推荐信,被大公子得了去,这不,被二姑娘知道了,可不得叫上人去找大房的麻烦。”
众人闻言,眼中异光闪烁,都不是蠢的,哪里看不出来,这里面的猫腻。
人群后的一个小姑娘,心里当即就咯噔一声,瞥过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婆子,她想也不想的,飞快跑回荣禧堂。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小姑娘连滚带爬,一路冲进正房。
正在给老夫人按摩额头的杨嬷嬷,瞧见咋咋呼呼的豆儿,皱眉轻斥道:“你的规矩呢,没看到老夫人正头疼么。”
豆儿慌张道:“老夫人,杨嬷嬷,快去看看吧,要出人命了!”
“胡吣什么!”杨嬷嬷递过去一道警告的眼神。
老夫人睁开眼睛,杨嬷嬷见状,连忙弯下腰,扶着老夫人坐起身。
老夫人并未急着询问豆儿,毕竟府里这两日,也没什么大事,哪里可能出人命?
只当是这小丫鬟,没见过什么大事,遇到一点小问题,就呼天抢地的。
想着,看向豆儿的目光,隐隐带上几分不满意,她荣禧堂的奴婢,可不能这般不稳重,说出去要惹人笑话的。
她心里不免生出,将豆儿调往别处的打算,一面端过茶盏轻抿一口,而后才慢悠悠地问道:
“说说吧,是出什么事了?”
终于可以开口了,豆儿忙回道:“就在刚刚,二姑娘带着人,打上昭华院了!”
“什么?!!!”
老夫人的手一松,茶盏摔到地上。
这时,她脸上的镇静,再也维持不住,冲着豆儿斥道:“你个蠢的东西,你怎么不早说!”
豆儿满脸无辜,她明明想说来着啊。
无人管豆儿的委屈,老夫人站起身,急道:“快叫吴嬷嬷来,咱们赶紧去昭华院。”
又问豆儿,二姑娘为何打上昭华院。
豆儿道:“好像是因为二姑娘,知道了二公子的推荐信,被大公子拿走的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老夫人拄着拐杖,重重地敲击地面,似是想到什么,她冲着门外急喊:“快快快,快去把大老爷和二老爷叫回来。”
就在荣禧堂这边,得到消息的时候,苏玉昭一行人,已经一路气势惊人地来到昭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