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拾珠一个箭步挡到姑娘身前,小脸绷紧,警惕地瞪着缓缓朝这面逼近的宁王府奴婢。
“这是在苏家,这位嬷嬷,你们逾矩了!”翠薇同样严阵以待,面上毫不退让。
宋嬷嬷冷笑一声,撩起眼皮直视对面,“逾矩?我们得苏家老夫人应允,请长乐县主到宁王府做客,这是何等的荣幸,县主何必急着拒绝呢。”
说着,她冲带来的几人使眼色,“赶紧的,时辰不早,别让王妃久等。”
她这话虽是对和她同来的人说的,但她的目光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双眼迎着台阶上冷然的眼眸,神态里充满不屑和轻视。
得了县主的封号又如何,在她们宁王府面前,依然不值一提。
“是,宋嬷嬷。”
被催促的四个年壮媳妇,立马加快去抓苏玉昭的动作。
而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前面两个碍事的婢子解决掉。
拾珠和翠薇以一敌二,严实的把苏玉昭护在身后。
看着缠打在一起的几人,苏玉昭嘴角紧绷,目光转向吴嬷嬷,质问道:“吴嬷嬷,你就这么看着她们,在苏家把我抓走?”
吴嬷嬷闻言,不说话,把脑袋深深埋下,避开对面质问的眼神。
宋嬷嬷勾唇一笑。
看出吴嬷嬷的态度,苏玉昭心里并不意外。
她转着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平静地看着即将突破拾珠等人阻拦的宁王府奴婢,启唇道:“我再如何,也轮不到你们来做主,你们宁王府,简直欺人太甚!”
“青杏!”她唤道,语气冰凉,“给我将这些以下犯上的奴婢丢出逍遥院!”
吴嬷嬷眉梢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的余光里就出现了一道矫健的身影。
几乎是在二姑娘话音落下的瞬间,对方几个快步跨上台阶,抓起宁王府的一人,重重的朝庭院里扔去,同时右脚抬起,踢向拽着拾珠的人,再一个转身,抬起手肘把抓着翠薇头发的人撞开,一个勾拳打中她的下巴。
只听“啊”的几声惨叫,冲上来的四人全被撂翻在地,捂腰的捂腰,捂鼻子的捂鼻子,哎哟哎哟的叫唤个不停。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场上的局势立马一个颠倒。
青杏哼的一声,双手叉腰,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要不是她先前,得到姑娘眼神示意,她早就想过来,把这些人丢出去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宋嬷嬷看了眼被丢到她脚边的人,表情十分平静,抬手“啪啪啪”的拍着巴掌,道:“早就听说,县主的身边,有一位奇女子,力能扛鼎,勇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抬起手,对身后一直没说过话的年轻媳妇,比了一个手势,“柳庆媳妇,你去和她比比,看你们谁更厉害?”
被叫柳庆媳妇的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长相普通,身高也普通,是丢在人群里,一下子就消失不见的那种。
然而在这时候,她被宋嬷嬷点出来,显然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样简单。
苏玉昭眉眼一凝,心中差不多明白,宁王府的人这次上门,必定是打听清楚了她的事情,暗中做足了万全的准备,而这叫柳庆媳妇的人,就是专门来对付青杏的。
果然,当青杏铆足力气,也不能奈何这柳庆媳妇时,她的心不由沉了沉。
两人交缠在一起,一时竟分不出胜负。
而被摔在地上的其他几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向苏玉昭逼近。
见此,逍遥院里的奴婢,纷纷涌了上来,把二姑娘挡在身后。
这些人,都是苏玉昭上京时,从原本的院子里选出来的,人数虽不多,但胜在忠心,分得清谁是她们的主子。
宋嬷嬷见状,却并不焦急,而是道:“县主,我们今日来,是好声好气的邀请你。”
她似是笑了一声,可紧接着,话音蓦地一转,沉声道:“但若有人不识好歹,我们宁王府也不是吃素的!”
苏玉昭从重重保护后出来,清楚的看见宋嬷嬷眼底的威胁。
她神色一沉,面容冷淡下来。
“县主,请吧。”宋嬷嬷看着对面,状似玩笑地说道,“我们宁王府,又不是龙潭虎穴,县主在害怕什么?还是说,某人是在心虚?”
“谁心虚?要心虚也是你们心虚!”
洗净一身泥尘的银桃,快步从后面跑过来,目光飞快扫过院里,察觉其中紧绷的气氛,当即脆生生地指责道:
“真是笑死个人了,这害人的人,还好意思跑到苦主面前来叫嚣,我们姑娘心宽,不愿意计较,某些人还得寸进尺了?”
宋嬷嬷脸一沉,“哪里来的婢子,没看到我在和你们家姑娘说话么,这么没大没小,换做是我们王府,已经没命在了。”
这样的话,可吓不到银桃。
“你也知道,这不是你们王府,再说了,咱们做奴婢的,谁还比谁高贵了不成?”
苏玉昭轻轻勾起唇角。
宋嬷嬷怒气濒临爆发,“县主这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们宁王府作对了?”
苏玉昭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瞧嬷嬷这话说的,不去你们宁王府,就是和你们宁王府作对么,若是这般,嬷嬷难道不觉得,你们宁王府有些太过霸道了吗?”
“若论霸道,我们宁王府可比不得县主你!”宋嬷嬷怒意上头,“县主推三阻四,不过是害怕我们王妃,要拿你问罪,你既有本事推我们郡主下水,有本事也别怕啊!”
苏玉昭还没说话呢,银桃先忍不住了,啐道:“呸!谁推你们郡主了,明明是她一直针对我们姑娘,要不是我们姑娘反应快,落水的就成我们姑娘了,你们还好意思来寻我们姑娘的不是,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呢!”
拾珠更是说道:“奴婢可是亲眼看见,是你们郡主先撞的我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