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族?”拾珠眼神变了。
谁都知道,虽然早些年间,北边的突厥被大越打退,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外族,绝不会老实臣服。
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起来咬大越一口。
不得不防!
银桃吓了一跳,“不会吧?”
“......不好说。”苏玉昭轻轻摇头。
这样的弯刀,她是第一次见,但她曾听外祖母说过,北边的突厥,其刀剑制式,与中原的就不同,像是突厥的王庭,还喜欢在刀上镶嵌宝石,十分的富贵华丽。
银桃有些害怕,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丢了吗?”
苏玉昭脸色突变,对两人道:“这弯刀若真是外族的,那两人发现丢了以后,肯定会回来找,咱们赶紧走!”
还真不出苏玉昭所料,她们刚离开这里,原本跑远的两人,又突然出现了,脸色微沉的寻找着什么,因一直毫无所获,两人急躁的一脚踹向墙壁。
“该死的,一定是刚才那三个中原女人!”
犹如发怒狮子般,身躯高大雄壮的男人,吐出一口蹩脚的中原话。
“哈日那,闭嘴!”另一人冷声训斥,眼里翻滚着阴戾。
比起暴躁的同伴,他就要冷静许多,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个冰冷的字:“先回去,想办法查清她们身份,再将她们......”他给了同伴一道嗜血的眼神。
名叫哈日那的高大男人,顿时狞笑起来:“这中原女人,细皮嫩肉,就是玩起来不够劲儿。”
坐到马车里的主仆三人,还不知她们逃过了一劫。
三人心脏砰砰直跳的回到苏府。
还没歇口气,又从沈晚秋口中,听说一件十分骇人的事。
户部下面的一位主事,他妻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包药把一家子都给迷了,之后一把火把家给点了,听说有人中途被痛醒,那叫声传出去老远,听的人汗毛直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苏玉昭抚了抚胳膊,问道。
沈晚秋道:“就刚刚,我听院里出去看热闹的秋葵说的。”
因着温家的威胁,今日虽有状元游街的盛景,沈晚秋也没敢出去,倒是苏玉昭心善,放了院里不当值的丫头出去玩儿,秋葵就是其中之一。
苏玉昭对外道:“秋葵人呢,让她进来。”
不多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低头进来。
听闻主子叫她进来的目的,秋葵立马详细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先前儿,园子里的桂平姐姐,说想回去看看她老娘,奴婢就陪桂平姐姐一道去了,后面桂平姐姐和家里人吵了一架,说是不想去看热闹了,奴婢就只能一个人去了。”
“但走着走着,奴婢迷了路,然后就看到东边冒了好大的烟,等奴婢跑过去,那房子都烧起来了,火特别的大的,噼里啪啦的,里面还有人在不停地喊,后面声音就小了。”
银桃听得着急:“就没人去救火吗?”
秋葵摇头回道:“都没人,人都跑去看热闹了,剩下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人,走路都要打晃呢。”
“这不会是有预谋的吧?”拾珠提出一个猜测。
秋葵再次摇头,表示不清楚,“都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官差跑来救火,后面说是在水缸下的铁盒子里,发现了一封认罪书,已经被交到京兆府去了。”
“奴婢回来时,还听人说,这主事娘子前两日,确实向货郎买过迷药,说是要迷老鼠呢。”
走街串巷的货郎,不仅会售卖一些日常用物,还会卖一些杀虫治鼠的药,但因一些灭鼠药味道重,会被老鼠闻出来,后面就有了这种迷老鼠的药,这种药,对人没什么效果,最多让人迷糊一会儿,对老鼠却有奇效。
因而,主事娘子买这迷药时,也没人觉得奇怪。
银桃感叹一句:“这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对了,着火的地点在哪儿啊,我们怎么没瞧见动静?”
秋葵抓了抓脑袋,回道:“我也说不清具体位置,反正离御街挺远的,对了,我出来的时候,瞧见巷子口有两棵樱桃树,树干都这么大了,结了好多的樱桃,看起来就特别好吃。”
说着,她还吞咽了一下口水。
苏玉昭实在想不出,哪条巷子口种了樱桃,但既然没有头绪,她也就不想了,抓了一把粽子糖给秋葵,就让她出去玩儿了。
接着,她让拾珠把弯刀拿出来给沈晚秋看。
沈晚秋目露疑惑,而后便听苏玉昭说起她的怀疑和猜测来。
越听她眉头皱得越紧,神情肃然道:“这东西,的确不像咱们这边的。”
她面色有些沉重,将弯刀放到矮桌,面上有些忧心忡忡,“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十年。”
苏玉昭让拾珠将弯刀收起来,又让她去寻冯安,让冯安去打听打听,突厥那边的用刀一般是什么样式,一旦确定这刀有问题,她立马去寻殿下,防患于未然。
......
千里之外的砛州府,郁郁寡欢的顾氏,终于发现褚神医失踪了。
至于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竟没一人有印象。
这可把顾氏气得不轻,把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用的东西,人都看不住,是不是打量着我被赶出来了,就治不了你们了?啊?”
她气急败坏的踹了一脚离她最近的丫鬟,声嘶力竭地怒吼道:“都给我滚出去跪着,我不让你们起来,你们谁都不许起来,我倒要看看,我治不治得了你们!”
丫鬟们灰头土脸的退出去,齐齐在院子里跪了下来。
杜嬷嬷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安抚道:“夫人息怒,这砛州府黄沙遍布,萧条荒芜,褚神医说不定是往远一些的地方采药去了,夫人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觉得脸上有些干么,褚神医定是去替您寻药去了。”
顾氏面色微缓,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沉声说道:“他之前,从不会不告而别。”
杜嬷嬷就道:“或许是走得急,这才没来得及告知夫人您。”
顾氏摇了摇头,面露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