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沈玉棠掀开被子下地,见门口没人就偷偷溜出去。
……
来到那天她将宗政无心藏起的树下。沈玉棠扒开那天盖在他身上的草,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太子殿下居然真的不在这。
那他能去哪呢?
沈玉棠站在那里兀自想。然后就突然听到一声细。回头一看,就看到那边的草丛动了动。
迟疑着过去,然后就看到坐在那里的宗政无心。
这几天宗政无心一直在这里躲着。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身上的体力还没恢复。
先前有好几波人在这里搜索。他不确定是敌是友,所以就没出去。
封了自己气息,所以那些云卫才没找到他。
“太子殿下。”沈玉棠忙路过去。
宗政无心捂着胳膊,神情痛苦。他刚才听到有人来,确定来人是沈玉棠后才敢动。
“我不是让云卫来救你了吗?”
宗政无心没出声。
沈玉棠搀扶他走出了草丛。
“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宗政无心说。
然后沈玉棠就扶着他走了。
本想来带他回客栈,但没想到没走多远,宗政无心脚下一滑,两人直接翻滚到山崖里。
两人身上都擦伤了。沈玉棠身上的衣服也被荆棘划破。露出半露地皮肤。
等她清醒过来时,发现宗政无心仰躺在地上。她忙起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脸。
“九皇子!九皇子!”
宗政无心渐渐苏醒了过来。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在山崖下。
“这里是哪里?”他下意识问。
沈玉棠回头看了看,“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们一起掉下来了。”
宗政无心勉强撑地站起来。
沈玉棠忙加紧搀扶他。
宗政无心一瘸一拐走了开,又望了望四周,悬崖峭壁,绿草横生。这里显然是个空旷崖野,除了草木,没其他。
好在环境不是恶劣,空气清新,灵气十足。若避世修练,这里其实是个很好的地方。
偶尔零星也会有几只小动物在草里跳动。
沈玉棠放眼望去便看到一只兔子在那里。那兔子看到她时,脑袋一缩,躲起来。
“丫头,你扶着我,到那这看看。”宗政无心对她说。他想四处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出口,否则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爬不上那么的峭壁。
沈玉棠回身扶着他。然后就带着他一步一颠地往那边去。九皇子的内力还没恢复,但好在能勉强走几步。比起先前无法说话,以及不能行走好多了。
不一会儿,沈玉棠觉得宗政无心走得很吃力。
然后道,“要不我们先歇一下吧。反正现在离晚上还早,你功力还没恢复,等恢复了我们再找出路。”
无奈,宗政无心只好由她了。
两人便在一条小溪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沈玉棠帮他清了清石头上的灰,待他坐下,她自己跑到小溪边捧把水将刚才从山崖上摔下来的伤洗了洗。
这个山崖十分隐秘,平时基本没人来。所以这里的溪水也很清澈。清到甚至可以直接喝。
沈玉棠没忍住,捧了把水喝了一口,折了枝树边的荷叶合了点水,过去拿给了宗政无心。
宗政无心接过喝了一口,顿时心里清凉了不少。这几天他一直躲在草里,没吃一点东西,口干舌燥已经快枯竭了。
“我看看你的伤吧。”默然沈玉棠对他说。
刚才他们两人一起从上面掉下来。两人身上都剐蹭不少伤。若不是被树枝挂挡了一下,他们就接摔死了。好在幸运。
然后不等宗政无心开口,她就自己帖上去检查起他伤口。宗政无心心底有微微的异样。他还是第一次与沈玉棠这样亲密的接触。
沈玉棠检查了一下后,发现他身上的伤比她多。而且比她重。
刚才滚下来时,宗政无心下意识将沈玉棠护在身上,所以沈玉棠身上原本该出现的伤全都体现在他身上。
有的伤口甚至触目惊心。
沈玉棠忙低头撕了块自己衣服,替他擦了擦。清理了血,用干净的布给绑上。
宗政无心就这么看着,全程没说话。
“不好意思,拖累你了。”默然,宗政无心说了句。
沈玉棠扯了扯嘴角。没出声。
在她心里,宗政无心是很好的朋友,说不上拖累不拖累。况且她相信,如果换了是她,九皇子也一定会这样对她。
甚至比她还要关心他。
“没事,等你功力恢复了,你就可以带我出去了。”沈玉棠安慰他。
宗政无心没再说。也不知道那个纳兰尚馨给他用了什么迷药。他都将迷药逼出来的差不多了,可身上的功力还没恢复。
沈玉棠兀自来到小溪边蹲下给自己洗了个脸。水里的鹅卵石清晰可见。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沈玉棠对着水底清澈如明镜的小溪梳理了下头发。拍了拍小脸,让自己精神焕发些。
九皇子就这么在她身后怔怔看着,眼里不知是什么表情。
许久,沈玉棠站起来,回头看着他,“我们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先找个落脚处吧。我们被困在这里,万一今晚出不去,总要找个地方栖身。”沈玉棠说。
宗政无心没意见。默默点头,没出声。
的确,他现在功力全无,估计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这里又四面环山,没有出路。晚上恐怕只能在这里住了。
沈玉棠过来扶着他。
在她的力度下,宗政无心勉力站起来。
走了一段路,最后在一座山的草丛中发现了个小山洞。
来到里面,沈玉棠惊喜地发觉这个山洞居然很干净。
洞口有草树遮蔽,外面的风吹不进来。里面的温度还适中。
“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沈玉棠对宗政无心说。
宗政无心点点头。
沈玉棠扶着他来到墙角边坐下。宗政无情背靠在墙壁,心神很沉静。
蓦然沈玉棠又出去拔了些草回来盖在他身上。
宗政无心唇角有无奈的表情。这小丫头,当他是孩子吗?
他只不过暂时失去功力而已,不至于那么弱。
“不用。”然后说了句。
沈玉棠自顾自往他身上盖,头也没抬,也没理他。盖完拍了拍手,又回头看了看四周。
随即又出去了一趟。抱了些树枝进来。
“你拿这些什么?”被她包成了一个稻草人的宗政无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