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隶让张辽靠边停了一下马车，然后指着人堆处。
“你自己听听。”
晏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大约有八九人围成一群，正在热议着什么话题。
将脑袋探了出去，伸长了耳朵认真听。
“这将军府失踪六年的大小姐听说是回来了呢，你们知道吗？”
“害，现在帝都哪个人不知道这件事情。前几日那名大小姐在大街上为难着二小姐呢，非得让人家跪下。”
“对对对，我可是亲眼所见呢，模样可嚣张了。还有将军府的夫人也被剁了一根手指头。你们是不知道，现场可吓人了。”
“还有还有，昨晚上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嘛？那位大小姐背地里勾搭宁公子呢。哎哟，我可没眼看了，当真是不知羞，毫无礼义廉耻呢。”
众人听到这话，当即一副吃屎的表情。
“啧啧啧，这也太不要脸了。晏将军的名声可全都要被这位大小姐败光了。”
“可不就是。这将军夫人和二小姐也是脾气好，纵容着她。这要是我，早就打得她娘都不认识了。”
忽然一人提起一件往事，“这位大小姐的娘亲不是早就死了嘛，听说在外面偷人被发现了呢。”
“呸，还真是什么样的人生的什么样的种。”
“也就将军夫人善心。”
一名妇人眼尖的发现了马车的存在，拽了拽旁边的人。一群人脸色大变，不消片刻便散得无影无踪了。
也幸亏她们这群人跑得快，不然晏如肯定要撕碎了她们这些妇人的嘴。
当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晏如脸色十分的难看，紧咬着后槽牙，眼底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狠厉之色。
她们怎么说自己都可以，但她娘是无辜的，更没有偷人！！！
总有一天，她会查出真相，让所有诋毁过她娘的人，全都跪在她娘的坟前道歉！
宋隶察觉到她的异常，低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晏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之后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宋隶眸光明明灭灭，良久，才浅声说：“我母妃其实是一名宫女，无意中得到圣宠才有了。可惜她福薄，生下我没多久便去世了……”
听宋隶讲起他的往事，晏如缓缓抬头看向他。
“后来父皇把我抱到母后那里，跟皇上，长姐他们一起长大。可是总有一些小太监和小宫女在背后欺负着我，骂我母妃。”
宋隶低笑一声，但眸中寒光毕露，“我气不过，便杀了他们，那个时候我不过八岁。”
闻言，晏如听得一阵心惊胆战。
可又忍不住心疼那个才八岁的宋隶。
短短的几句话，她好像已经体验到了宋隶八岁的时候受到的欺辱与谩骂，那该是多无助和气愤才会杀人。
“至此那件事情后，宫里宫外便再也没人敢欺负我。大抵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皇叔镇南王看中了我。”
“十岁那年，我皇叔镇南王四处征伐。”
宋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冲她眉眼弯弯一笑：“你知道现在外界的人怎么称呼我吗？”
晏如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冷面煞神。”
宋隶微笑点头。
“现在你的心情会不会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