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歌来白老这学习的时候受到了夹道欢迎。
“今天教你一个笔墨丹青技法和于创作的时候甄选主题的方式!”古板老爷子是主讲,也不知是苏长歌的天赋刺激了他,还是做的那一手美食征服了他,忍不住拿出浑身的解数。别看他平常一副顽固不化的样子,可是涉及到专业上却十分严谨。
老教授跟白老也在旁边插科打诨,句句说的都是浓缩的经验。接触了一会儿发现了让他们有些吃惊的事儿。苏长歌的悟性很高,在讲到艺术很偏门晦涩的东西他很快就能举一反三。偏偏就是说到基础上,笨的让他们都诧异。
一些美术生都懂的知识他反倒是一问三不知。
他们哪儿知道苏长歌曾经见证过一个朝代最兴旺的历史变化。而那些基础的东西他完全是靠蒙……艺术虽是相通的。但那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些,真对上这些研究了一辈子的艺术家们,马上就能漏出不足来。
白老这些人都哭笑不得。让他们这些人去讲最基础的课实在是太浪费了。老教授想说,就他的曾徒孙都可以教苏长歌了。可是这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万一他要是不来了,自己这胃岂不又受苦了。自打在这离开之后,他就瘦了一圈。真是活活饿出来的。二层下巴都少了。连校长都在问是不是最近学生不听话让他操心了。大家都不知道,他那是馋的。舌头吃过好东西之后变得挑剔了。吃起东西来,总觉得不是那个味道。
看见苏长歌来,他真是打心眼里高兴,这下终于能吃上一个饱饭了。
苏长歌每次学完之后,白老都给让他在那写书法。写上一个小时才可以下课。他的字体内敛中暗含锋芒,单个看十分肆意洒脱。可是组合在一起却是尖利有余内敛不足。就跟他这个人似得,表面看着平平,但接触下来就发现他的傲骨都藏在里面。傲气太重,容易伤到自己。
练字是修身养性的一个过程。点燃一支静心的香。静静的在旁写上一个小时的碑文。心中逐渐变得平和,写字的时候大脑什么都不想,反倒是让他十分享受。
他这边刚放下笔。拿起宣纸,就被白老夺了下来,一脸笑:“小苏啊!你看今天你想做点什么?菜早早就买齐了!”夺下纸和笔,硬塞在他手里一个锅铲子。
苏长歌看着仨眼巴巴的老人有些无奈:“好吧!今儿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都行!不过,你能不能多做一些!”白老眼巴巴的说着。不是他脸皮厚,实在是被这两个老不要脸的给吓到了。这俩人都没空手来,带了不少打包盒。
他预感,苏长歌要是做得少的话,估计他吃不上几口全得被这俩人给搂走。
“行!”苏长歌是真喜欢做东西。每次进厨房都有种有心而发的愉悦感。尤其是当自己的菜品受到追捧的时候。
白老这些人是从五六十年代穷过来的,在那个缺粮少油的日子没吃过啥好东西。更珍惜每一道普通的菜,可有的时候也真让他们感叹,一样的米,一样的菜甚至同一个锅就能做出俩味来。
他这次要做个特别的。江南曾是历史中六个朝代的古都,鱼米水乡,富庶之地。对于吃的要求更是精益求精。决定做一道秀气的江南菜——野水鸭。
能做这道菜也多亏了白老这个厨房。他进来的时候也被里面这丰富的食材惊了一跳。
连野水鸭这种北方不常见的食材都有。野水鸭的体型就跟乳鸭那么大。这种野鸭不是经过喂养的,而是天生天养的,气候变化的时候还要南北迁徙。肉质紧实。先用盐水煮出血沫,再抹油上屉蒸。
黄橙橙的,油光发亮。有股浓浓的香味。
弄好之后用刀子切开。切痕处做艺术上的拼接。让整个鸭子看上去完整。不像湘菜中的鸭子无论是清蒸,红烧,还是熏烤都偏重口味,它完全是另外一道风景。甚至别的菜吃的油腻了,还可以嚼两块鸭肉来解腻。
闻到香味他们就受不了了,在厨房外面转转悠悠的想进来,那口水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停下来过。
“做啥呢?要不要我帮忙?”老教授嗖的一下进了厨房。
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阵酷爽的辣味。
他眼睛顿时都亮了,口舌生津:“辣椒炒肉!嘿……”他插队的时候去的是湖南。湖南那地方离不开辣。
那时候他是知青,虽下方到偏远地方,那村大队却没亏待过他。有次村长老婆做了一顿辣椒炒肉那滋味,深刻在他脑子里:“这个好!”
看着苏长歌刀工利落的切着一块五花肉。真是太懂行了!
要说这辣椒炒肉一定不能是瘦肉。那肉太柴,吃上去还有一股子酸味。用肥肉也不行,吃一嘴油,又腻又难受。这五花肉就不同。吃起来香喷喷的,油遇到五花肉把肉里的香完全榨出来了。这青辣椒在水里刚捞出来。肉质很好,还很有水分。
这小炒对苏长歌来说就比吃饭还简单,就是一个家常的做法。肥肉榨出油,然后放五花肉和蒜瓣子。炒到微微焦黄。把那唯一一点肥肉的油脂也炒出来。放点调料加入辣椒翻炒几下马上出锅。
香气诱惑着老教授。眼睛都看不过来了,红的肉,绿的辣椒组合起来简直漂亮极了。
“端上去吧!”
“哎这活我爱干!”
野水鸭,辣椒炒肉,手撕鱼,牛骨头汤,最后焖了一大锅的米饭。足有六个人的量。端上去之后。就跟各位告辞了。
白老看着苏长歌安置的这一大桌子菜,幸福感油然而生:“你这基础还是有点差,建议你一周来两次,彻底给你加强一下!”
“你可拉到把,刚才是谁吧长歌的字都收齐来,说裱好下次跟别人炫耀炫耀,他还差?那咱们当年……”古板老爷子跟他叫嚣着。
白老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古板老爷子:“你是不是傻!”
老教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