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湖西县大龙镇的人吧？我听过你，你是高材生啊！我在大龙镇工作那会，你还在读硕士研究生吧？”
“市长，您好记性，对啊，我在读研那会，您刚到大龙镇任职，我硕士毕业后您就调去县里任宣传部部长了，我现在逢年过节回去，还经常听大家伙提起您呢。”
听到这，王成笑意更明显了。
“您到安昌任市长后，因为我是秘书一科的科长，所以很多人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见到您，有不少大龙镇的群众都还想着见见您呢。”郭冉逐渐兴奋。
“好，哈哈，有机会我也想找时间回去看看大家，只不过物是人非，十几年过去了，很多熟人估摸着都离开了…好了，不闲聊了，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当秘书最大的要求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当初叶书记问自己的。
“市长，我没有当过秘书，但秘书一科一直是对口保障市长、副市长的，我科里经常有秘书，我认为秘书最重要的就是忠诚。”
王成眯着眼睛用手指轻点着桌面，时空重叠，十几年前，当王成坐在省行政中心常委楼某办公室桌前时，也是如此场面，只不过那会是叶书记眯着眼睛、用手指轻点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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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你叫郭冉是吧？哪个冉？”
“姓氏冉那个冉，我妈姓冉，就叫了郭冉。”
“好，那你下午到秘书室办公吧。”王成说完就示意对方离开了。
…
张海明刚想从省委办公厅调一个人过来，但又觉得如此不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张海明用省里的秘书反而是合理的，因为他本身就兼任了省委秘书长，那个职务有配备专职秘书的资格。
话说省里国企整顿已经深入下去了，道华建设采购出了很大的问题，亏空极其严重。
齐青已经焦头烂额了。
这个社会没有谁是傻子，很多采购的问题只是不想查，而不是查不到。最明显的问题就道华每到年底就会“突击花钱”，而且是“大花特花”，经常采购电脑、手机、其他办公用品。
查了下报价单，比王成之前了解到的情况还严峻：thp电脑，原价4999，报价；手机原价4688，报价9888；打印机原价2888，报价7288。
几家固定供应商，每年啥也不干，就等着年底这笔单子，就能不少赚。
这些是无法解释的，怎么解释？等着被处理就行。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道华班子成员的食堂餐标：每人每顿500，也就是他们即使不来，食堂也要如此准备，不来就倒掉。
通过查道华的工程，又牵扯到安昌一些事：一条马路，造价几十个亿，建好后，今天铺设管道挖开来、重新铺装；明天装电信线路和下水道挖开来、重新铺装；这样多次后，一条路没两三年就得全部重新建造。
很多查这些账的时候，压根就抵抗不了，没有所谓的这个那个惊险情节。就如之前提到的，纪委办案要么上级不让查，要么就只能尽量处理一些不易恢复的证据，减轻些罪责。不然就只能等着被处理。
像道华这种公司，各种账目都有明细，再作假也有详细明细在，要讲逻辑的，之前道南一家企业为了逃避处理，花高价请了着名的财务公司过来“整理账目”，结果仍然被一眼就查出来了。本身要查一个人、一家公司，就已经有线索了，不管再怎么改，电子信息系统内的数据不能改。
纪委工作人员在道华财务室问负责人：“你这儿的电脑一台，是办公需要？什么配置？先不说符不符合办公标准的问题，把这些电脑都收回来，我们要鉴定。”
一句话，就让财务负责人无话可说。或许有人说“可以临时去买一些年限差不多的高档二手电脑来抵充啊”？
可现在一切数据都能恢复，纪委办案中心和省厅网安都能一五一十恢复，恢复不了的话，有一些能经过省一级机构的严格手续层批，从平台服务器调；有一些隐蔽技术侦查手段更是让人闻所未闻。
道华的问题这么多，齐青急得团团转，他跑到省长家里汇报工作。
“道华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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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长，可能牵扯到一点小问题。”齐青小声地说。
“小问题？小问题孙书记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地处理你们？今天既然你都来找我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也就是采购上出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牵扯到一些其他问题出来。”
“涉案多少？”
“几个…”
“什么？光采购就这么多？那其他项目上的事呢？”
“其他的我不知道啊，我平时只管宏观上的东西，微观上的东西我就管不了了，班子里有人干嘛，我也不能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怎么样啊。”齐青这会却像个孩子一般，很委屈。
“现在这件事孙书记在主导，我插不上手，你回去把相关情况整理一份报到我这儿来，我看看怎么和孙书记说说？你自己有参与嘛？参与得深不深？”
“首长，省长，我真的没犯什么错，我伯伯经常教育我不要搞这些歪门邪道，所以我一直就没有怎么样？对了，伯伯说下次您去帝都的时候，要请您吃饭，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省长凌厉的眼神变柔和了，他叹了口气，起身说：“你要真的涉案太深，我们也救不了你，毕竟孙书记现在在当家，而不是我！”
看着齐青离开的身影，他走到餐厅，对着正在吃饭的爱人说：“这个小齐估计涉案很深了，这人啊，要尽快远离。我这样帮他，他还是不给我说实话。”
而他们身边，放着一箱茅台和一个手提袋。
“这些东西交给省纪委吧，就说是一个做生意的老总送的，他们也不敢问到底是谁，先登记在册再说。”
“好。”
没一会儿，省政府秘书长的车就到了，把东西搬走后，他才松口气。
他爱人走到身边问：“你真的不打算帮他啊？”
“怎么帮？能怎么帮？如果是小问题，或者小打小闹，我说句话卖个面子，没问题的，这都是什么事儿了？”
他爱人转身回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