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跟着主任同志来到了老首长家里。老首长这会正在理疗,所以王成和主任同志就坐在会客室休息。
老首长的生活秘书走过来说:“十分抱歉,今天医生过来给老首长理疗了,您们稍等十分钟哈。”
主任同志看了眼手表,就笑着说“没事儿”,然后转头和王成闲聊起来。
“现在干部断层很大,比如你们省的省级干部后备中,就没有几个很突出的人选,前段时间我去中组开会,当时就看到道南省也就你和叶浩两个人成绩最突出,所以你们现在已经是副省级的第1人选了。但这也反应出1个问题,我们要加大人才的培养,只有如此,才能够接续上干部的持续性发展。”
“了,就拿安昌来说,如果这1批市领导1退休,要从各县区提拔干部上来,问题就很大了。因为着实没有太突出的干部。就拿青安县来说,应该是近几年安昌发展得最平稳的县城,老书记把青安的路线发展成熟后,省里立马指示了1个人过来接任他,老书记则2线了。这其实也是1种病态的培养方式。”
王成说的很直接,主任同志却也听得真切。
“小王,你们等了很久吧?”正当主任同志准备回答王成的话时,却传来老首长的声音。
俩人立刻起身。
“坐,坐,坐,人老了,这身体总爱出点小毛病,前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就叫了几个医生来做做理疗,这把老骨头也不中用了,难呐!”老首长1边说,1边把手中的拐杖递给生活秘书。
“小王,绿农那件事有结果了?”
“报告老首长,已经有结果了,这是调查情况。”
王成把文件袋递过去了,老首长接过秘书递过来的眼镜,戴上后看了起来。
老首长脸色铁青,生活秘书赶紧把材料“抢”过来了:“老首长,以后再看,以后再看。”
老首长没说话,他摘下眼镜很痛心地问:“这些钱能追回来吗?”
王成摇摇头。
“他们…都是美丽国的人了?”
王成点点头。
“可笑啊,可笑啊,想想我农xx的侄子,竟然是美丽国人了…哈哈,可笑啊,我还有什么脸面对老百姓?我还有什么脸住在这儿?可笑…”老首长表情痛苦。
“老首长,这真的不怪您,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人各有志嘛!老百姓都理解您,也都将1如既往地支持您。”
王成还想往下说,被老首长抬手制止了:“你给你们省委书记打个电话。”
王成看了眼主任同志,主任同志点点头,他刚想掏出手机,却被主任同志1个眼神制止了。
接着老首长的警卫秘书从会客室角落里拿了1个红机过来。
王成拿起电话,电话上头贴着1行字“xx1号x”,他按了短号,然后说了句:“请帮我接道南省委书记孙鹏。”
没1会儿,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首长您好。”
“孙书记,我是王成,老首长想和您通话。”
王成把电话递给了老首长。
“孙书记,你是我的父母官啊,我给道南添麻烦了,首先给你道歉,我管教无方…我就1个要求,把他当普通人1般严办,1定要严办,我这话没有所谓的言外之意,你们别乱揣测,就把他办成道南经济发展的典型,别说他是我侄子,就是我儿子,照样办。”
“请老首长放心,我们1定完成任务。”电话那头的孙书记信心满满。
老首长挂了电话后,还觉得不够,他拿笔颤颤抖抖地写了1行字:“1定要严办。”
因为年纪大了,写的字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笔锋,更有点像孩子写的字。但每1笔都代表着1个老党员干部的公正廉洁。
“小王,今晚在我这吃个饭,老头子我想和你聊聊。小x(主任同志)也1起陪同,你们俩没事儿吧?”
王成赶紧摆手,主任同志也说:“我好久没和您吃饭了,今天必须要有时间,那就沾小成的光了。”
“好,那我们去散散步。”
警卫秘书搀扶着老首长走到了院子里;生活秘书拿着薄外套在身后跟着。
“小王,安昌现在怎么样?我想着下个月申请回道南走走看看。”老首长还看了1眼主任同志。
“老首长,安昌目前正在走加快转型的道路之上,压力很大,我们正在探索。”王成如实说。
“现在政府压力确实大,不过你也不要有心理包袱…”
聊了1会儿后,老首长找了1处长椅坐下。
“我那个侄子的事,再1次给你说抱歉,给政府添麻烦了,我想问1问,这些钱真的追不回来了吗?”老首长眼神殷切。
“老首长,钱都出去了,现在这些钱早就变成了各种投资了,已经是国外的资产了…”王成低声说。
老首长目光1下子就黯淡了。
主任同志赶紧解释:“老首长,我们努力嘛,您别太担心。”
老1辈首长真的是心系社会,听到这么多钱“跑掉了”,心里肯定难受。
“小王,有什么需要我的,你就说,我这把老骨头还有1点点用,我1定全力支持你们。”
王成1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这位老首长了,说其他的阿谀奉承之话,那是对老首长的玷污。
“小王,你回去安排1下,我下周以私人名义过来。当然,我得向有关部门申请,希望他们能同意。”
王成这下头大了,下周的事儿也太多了:去江浙考察;陪郗哥去看聂欢哥;老首长要来。
“是,我回去就同孙书记说。”王成斩钉截铁地说。
老首长又看了1眼主任同志,主任同志依旧没有说话。
“小王,今年多大了?”
“报告老首长,今年我44了。”
“44岁的正厅级省会城市市长,很不错!我44岁是某省城常委。按照这个城市现在的级别对比来说,和你1样,我那会也是正厅级,只不过那会我不是主要领导…”
老首长回忆道,脸上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