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紧急约见了绿农农业的老总农予敏。农总带着一个谈判团队来了,他们公司拉了一个考斯特的人过来。
王成明白,对方这是要搞事情。
说白了,有的时候对于这种有关系的上市企业,还真的很尴尬。绿农农业现在最大的风险就是:资金链断裂、无法清偿债务…
绿农现在的要求很明显:要么政府借钱偿还债务,让政府接盘;要么让作为投资人的政府牵头进行司法重整。
反正就是赖上政府了。
江娟副市长也跟着过来了,这家企业总部就在她的辖区,她这段时间天天耗在这家企业,三天两头和绿农的农总会谈,但没什么效果!这让江娟很是头疼。
这会,一向穿着考究的她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素色外套。
农总坐在会议桌一边的正中间位置,他表情严肃地看着对面的王成,王成气定神闲,虽然此刻内心愤怒和郁闷充斥着,但还是强壮镇定,毕竟,今天王成才是主角,这场戏必须演好、只能演好。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说几句吧,前两天,我看到了绿农农业的报告,看完后就一个感觉:生气。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去年账面还有几百个亿现金的公司,今年就濒临破产了?”王成开篇就开始放“王炸”。
农总叹了口气:“市长,我们也不想这样,我们也想做一个百年企业,可是…可是问题仍然存在啊!去年账面上百亿资金,去年到今年公司发展战略扩大,产品价格下降,各项资金需求都很大,所以有资金缺口也是很正常的啊!我们无法把控市场的变化呐!我们申请发债,市里、省发改委、相关证券部门、帝都有关部门都不同意,我们有啥办法?我们公司每年为全国解决五万多员工就业,我们的500多家子公司遍布全国几十个省份,我们一直在为社会做贡献。”
“现在我们公司运转不过来了,政府却见死不救,从市里到省里、乃至到帝都,都在干看着。其他的不说,我们在道南省就提供了两万多岗位…”
王成听出了对方话里威胁的意思。
“你们发债不通过审核,不是省里和市里阻拦的,是你们不满足发债条件,明白吗?我就想问问你们,首先请回答我这个问题,你们这几百亿到底弄到哪儿去了?”王成步步紧逼。
“公司扩张,我们在去年扩张了好几个领域,具体的有具体报告。市长,我们联系几年在安昌的纳税都是第一,你们这些公务员的工资,都得靠我们公司,不能卸磨杀驴吧?”农总这话直接“亮剑”了。
所有人都懵逼了:对方怎么这么钢?
王成没说话,这种场合的每一句话都要多加考量。
农总继续说:“我们已经准备协同省里有关部门去帝都反应情况了,如果帝都不管,那我们只能破产清算、倒闭算了。”
江娟很尴尬,她也忍不住了:“按道理说,我们安昌没有什么对不起绿农的吧?你们是我们道南省、是安昌市一手扶植起来的农业公司,甚至乎说,没有省里市里的支持,你们也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快吧?现在你们闹情绪、搞对立,是想干嘛?你上次和我说的条件不可能满足的!市里没有那么多资金安排到你们那儿!”
“我们就两个条件:要么同意我们发债,解决我们短期的债务违约风险;要么市里或者省里给我们分几期协调20—30亿元的资金。”
农总说完,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
“我刚看了你们去年到今年的报告,去年到今年,光一个生猪养殖就亏了200亿元,牛啊!他妈的,这都快成为笑话了吧?难道真的给你们解决眼下的债务问题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不可能的!”
王成把报告拍在桌面,然后拿起了一份数据扔过去了:“你们看看这份数据,去年全国只有你们是亏损,你们的生猪销售是全国第一,亏损金额也是全国第一!说不通啊,你们说扩大了企业版图,可是我没看到这儿之中有体现啊?你说你们战略转型,转成这玩意了?好,我们啥也别提了,经营上的事那是你们的事,我们就讲讲你们的解决方案。”
“首先,发债的事,结果已经很明显,你们之前已经去省里逼过一次宫了,但政府有政府的难处,效果怎么样你们也知道!我们市里的态度是明确的、一贯的,发债条件不满足,我们不支持,所以不可能跑去帮你们协调这本来就违规的事儿。”
“其次,协调资金的事,我和省里也沟通过,我们的一致看法是先行对绿农先行进行清算,我们将派出以江娟副市长为组长的调查组进驻绿农,当然,前提是要把你们所有能拿出来的资金都拿出来,总不可能凭空就让我们给你们砸几十个亿吧?天知道你们窟窿到底有多大…”
“最后,至于你们想去帝都反映情况的事儿,我不支持,但脚长在你们身上,你们非要去,不关我的事。”
王成说完就看着农总一行人了,看的绿农这些人有点发麻。
“今天你们带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逼我们给你们资金?或者让我们但是,你们不可能凭空就让我们拿出几十亿?因为大概率这几十亿就是“打水漂”,你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债务违约问题,以及债务违约背后的那些烂摊子…”
这种所谓的谈判都是打明牌,没啥意思,无非就是这么点心思。
之后农总说的很直白:这一次安昌市政府一定要救绿农农业。
王成头很疼,省里现在一直在观望的状态。
一场会谈很不愉快,甚至是无趣,没有所谓的惊心动魄,更像是一场争辩,绿农在逼市里同意他们的方案;市里一直想要派工作组进驻绿农。
绿农为啥不同意市里工作组进驻绿农?其实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