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俊接到这个电话,十分欣喜。
“市长,我愿意过来,只要您需要,我随时可以过来。”
“可是省计管局会放你吗?现在迎宾馆总经理一职也没合适人选。”
“市长,他们巴不得我走呢!我走了就多了一个能安排副处实职的岗位,多少领导盯着这个职位啊!您放心,只要您需要我,省里肯定会放人的。”肖俊俊打着包票说。
“行,那你就过来吧。”
王成本想要让陶然给自己当秘书,但仔细衡量了下,着实不妥。
陶然毕竟是自己的师兄,还是自己以前的领导,现在让他来给自己当秘书?这让陶然怎么想?俩人之间都会有隔应,这感情就变味了。
王成想要把肖俊俊安排到安昌市政府办公室任副主任。因为他处分影响期过了,可以调动。
说干就干,他立马给安昌市委组织部部长万艾民打了个电话:“万部长,我想把迎宾馆的肖俊俊调到市政府任办公室副主任,你看这个方案可行吗?”
“可行啊,市长。您只需要下指示,具体怎么去办?就交给我们。”万艾民答应得很痛快。
“那就拜托了。”
“市长客气了哈!我这就联系省委组织部的同志,和他们对接协调人事调动事宜,不出意外,半个月之内应该能把肖俊俊同志调过来。”
“半个月时间太长了,你协调协调,看能不能在一周之内把他调过来?”
“行,我尽力。”
有了万部长的许诺,王成也就放心了。
就是当领导的好处,领导有什么想法?只要提出来,便有人会去走程序,至于这个程序走的难不难?并不需要领导关心,领导只需要等结果就行。
很快,安昌市委常委会议一致通过决定: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绿农集团。
而省里的调查组则被孙书记及时地撤回。不少人都在网上表示看不懂这一系列操作。
不过,绿农集团的农总也从其他渠道得知了王成到帝都拜访自己伯伯的事了。
他知道安昌搞敢如此大的动作,就是因为王成去找了自己伯伯,获得了某种授权。
这几天,他给伯伯打电话,伯伯从来没接过。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把这笔账算在了王成身上。
又于是乎,这几天王成下班,都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
安昌成立联合调查组这一行为,其实就已经给绿农集团定性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绿农集团内部绝对存在严重的违法犯罪事实。不然,安昌不会对一个全市纳税第一的企业“动刀子”。
舆论风向已经很明显了。农总主动出击,他主动约见王成,王成也安排时间见了他。
“农总,我们就不要到处兜圈子了,这毕竟不是拍电影,咱实实在在说些事儿吧。”王成特意把会见地点安排在办公室旁边的小会客室,此刻会见室内,就他和农总两人。
“王市长,您的手伸得好长啊!您都能找到我伯伯这个级别的首长了,您可真是手眼通天、不是一般人呐!”农总的话很有深意,且充满了攻击力。
王成嘴角一笑,并没有因为农总的这句话而生气,在王成心里,农总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
“我们就不要说这些话了,没有意义。今天你主动约我,想表达什么?我知道。我愿意抽时间见你,我想问什么?你也知道。”
王成说完继续问:“我知道你今天肯定不会对我说实话。但我想告诉你的是,绿农集团存在违法犯罪事实已经成定局,我们没有一定的证据是不会贸然立案的!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想做什么?市里一清二楚…对,绿农对市里很重要,但我们不能昧着良心去捧一个如此不负责任的企业。”
农总脸色变暗,他咬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王市长,你有什么资格说绿农有问题?绿农在安昌的城市建设中做出了多大贡献,你知道吗?你凭什么一句话就否定了我们的贡献?”
“我必须跟你强调一点,市里从来没有否定绿农的贡献!但功是功、过是过,绿农从去年到今年往境外转移了多少资金?你能说的清楚吗?前段时间你在去帝都“逼宫”时,为什么又把最后的大批资金转到境外的某基金会?你把自己的钱全部转移走了,然后再对政府、对国家哭穷,需要社会帮助你们,你觉得可能吗?你打着什么算盘?难道老百姓不清楚吗?你把我们大家都当傻子忽悠嘛?”
王成也没有给农总好脸色,直接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场气氛一度尴尬。
“王成,我今天来,主要想问你一句话,你们是非要把绿农整垮吗?还是你们要学习安州,把绿农变为国资?这是不是你们一贯来最喜欢用的流氓手段?”
这话把王成给气笑了,他很佩服农总脸皮之厚。
王成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的吹了吹杯面,抿了一小口,他舒服地发出一句“哈”的声音,在喝茶的过程中,王成一直在想着怎么“反制”农总?
农总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王成,王成没有他想象中大动肝火,这让他有点失望。
“农总,你高看自己了。绿农对安昌确实很重要,但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只要安昌市政府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再推一个跟绿农旗鼓相当的企业出来。所以我们市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整垮绿农,也不是为了让国资把控绿农,绿农现在就一副烂摊子,我们对此没有兴趣。我们要的是公道,我们维护的是所有老百姓的核心权益。至于绿农的把控权,对不起,我们真没有兴趣。”王成这一番话,就是赤裸裸的打农总的脸。
农总脸色铁青铁青。
“你也知道我去找过你伯伯了吧?你伯伯是个老首长、是个好首长。我们聊了很久…也许你现在迫切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对了,这几天下班,我发现总有人跟着我,最好不是你干的,不然我会让你感受到什么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