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和叶浩谈话之后,叶浩正面临巨大的抉择:是到省政府来任秘书长、办公厅主任?还是留在安州等着接书记?
叶浩心里很明白,这是聂欢给他的机会。但他同时也明白:到了这个岗位虽然是“半步”高干了,但也就意味着可以为社会做的事儿少了。
他还在考虑之中,叶浩认为:副省级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哪怕不去任秘书长,他也能熬到副省级,所以他并不着急这么快到达某个位置,对于他来说,与其这么着急到秘书长这个位置,倒不如把安州的事儿理顺来,归根结底他和王成是同类人。
再一个,叶浩觉得自己不适合做秘书类的工作,他性格和脾气比较自由散漫,适应不了那种一板一眼的生活。所以也想婉拒。
叶浩向聂欢推荐了王成,可聂欢表示王成另有重用,因此这个决定也被打消了。
王成下一步到底去哪儿?目前除了聂欢和郗副部长,貌似没人知道了。
但王成能感觉到可能关于自己的调动就要开始了,所以他很着急,着急着要把手头上的事儿完成,他就怕突然哪一天,就把自己调走了,那留下安昌的这些烂摊子怎么办?
聂欢第一时间把王成叫到办公室了。
“老弟,现在有几个事需要你帮我办好!第一,帮我重新选择一个秘书和司机;第二,帮我重新选择一个秘书长;最后,帮我把安昌的情况具体地总结好。”
王成稍加思索,便说:“其实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你的秘书就用陶然吧,我身边有个王乐在,虽然他现在马上搞副市长,但我仍然可以让他负责部分属于我的工作。”
“你的司机,我想了半天,愣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你不介意,就用琪琪,我侄子,我呢?就把小郗调回我身边,让他跟着我,平时开开车。”
聂欢马上摆手制止。
“陶然就算了,我了解过他,他不适合在我身边做秘书…琪琪就留给你,你用得习惯,你说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好吧?正常一点,说点可行性比较强的。”
王成想了半天,着实想不到谁合适了?
“哥,你这给我出难题,我是真的想不到谁了!要不你就用现在这个秘书呗?”
聂欢现在的秘书是办公厅综合处随意指派的,仅供聂欢刚来道南时过渡。
聂欢并不喜欢这个秘书,他总感觉这个秘书每天都在刻意讨好自己。这种讨好是聂欢所不喜欢的。
“现在这个秘书…怎么说呢?我不喜欢,我喜欢的秘书就是你这样的。哈哈哈。话说叶浩不想来省里,他貌似拒绝我让他来担任省政府秘书长这一职务,把我愁死了。现在这个秘书长和这个秘书一样,让我不太满意。”
“那你试试在省直单位调个负责人来,先过渡下嘛。反正走程序还要一定时间呢。”
聂欢没说话,他随后说:“老孙说,省政府这一摊子事就让我自己决定,哈哈哈,看来我们初步的斗争取得了阶段性成功,这可喜可贺啊!这充分说明我们的斗争是有效果的。”
“这叫啥斗争?这是我们的合理诉求而已,不牵扯到斗争的事儿。哈哈,哥,你那别墅要搬了吧?”
“对啊,省机管局的局长怕我骂他,已经把前任省长安排到老的高干小区了,那儿开建的时候还没有相关标准,所以别墅又大又好看,比这舒服多了,无非是没有武警站岗罢了。”
“那我安排人帮你去搬家?”王成问。
“好,你去办。”
王成走到聂欢办公桌前,拿起那部黑色电话打了一个短号出去,对于他来说,在省行政中心待了这么久,一些领导的短号还是能记住的。
“秦秘书长,我是聂欢,你过来一下。”王成以聂欢的口吻说。
聂欢装作没听到,坐在办公椅上看文件,看得入迷了。
没一会儿,秦副秘书长到了,他是省政府秘书长、省机管局局长。
“省长好,王市长好。”虽然聂欢现在省长二字前要加一个代字,但大家都知道他就是省长,所以平日里当然以省长称。
“秦秘书长,你安排物业的工作人员去把省长的家搬一下。”
“现在吗?”
“嗯…下午吧。”
聂欢听到王成的话,抬头看了看。
秦副秘书长离开后,王成解释:“我现在打电话给安昌市局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带人去你别墅检查检查,要让你踏踏实实入住啊。”
“哈哈,你小子,你去折腾吧。”
王成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随后说:“哥,那我先去你别墅看看,帮你检查检查,你先忙着!”
“去吧,中午一起吃饭。”
王成到别墅门口转了一圈,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点后,又去叶书记家转了转。
“首长。”
叶书记正戴着眼镜看报纸呢,听到王成叫,便扭过头去。
“小成来了?快坐快坐。”
王成也不客气,主动拿起叶书记的茶杯去帮他加水,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你这会是过来帮新来的聂省长检查别墅吧?”
“是啊,帮他看看。对了,聂省长让叶浩哥回省里担任秘书长,他愣是不去,您知道吗?”
“我知道,我相信你也知道叶浩为啥如此吧?要是你,你也不会去吧?现在还没到时候,不要这么早地…小成,要好好干,我感觉你应该要动一动了,院子里关于你下一步任职的传说有很多。”
王成不以为然,关于他的任职传说每年都有很多。
“小成,你前一次挫折…我也知道。”这会阿姨过来了。
“小成,你是不知道老叶那近十天,就没怎么睡过觉,每天打电话到处找人,把那些能找的不能找的人都找了一遍,听到你回安昌那一刻,他比谁都高兴,当天中午还喝了一点酒。本来想叫你过来吃饭,但觉得你刚回来肯定很忙,也就没有打扰你…”
王成回头看了眼叶书记,叶书记装作啥也不知道似的继续看报纸了。
王成坐过去握紧了叶书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