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师兄带着一众人等参观了王成的书房、卧室、阳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道南的生活比帝都要爽多了。同样的别墅,在帝都都是好几个千万起步了。
“王书记,你这生活好啊!”调研组一位处长说。
“您见笑了,这儿都是我岳父母和我爱人压箱底的老本买的,我没啥钱,以前当秘书那会基本上月月光,应酬多嘛!也就是下来挂职后,攒到点钱,不过都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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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成说得真诚,大家便也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多问。
吃饭时,王成岳父母没有出现,王成感觉很疑惑,看着李木子,李木子说:“爸妈刚在厨房吃了点,他们俩担心在这你们不好聊天,就出去散步了。”
王成很感动。
野生师兄当仁不让地坐了主位。
“今天在我师弟家,我们欢聚一堂,首先感谢我师弟和我师妹以及现在未出现的叔叔阿姨,感谢你们的热情,让我们在道南感受到浓浓的温暖;其次感谢叶浩书记,虽然他级别高,但仍然让我坐了主位,我很感谢;最后,感谢调研组的同事们,我们这次来道南,一定要把最真实的情况了解到,一定要完成我们的使命!”
王成发现:这还真是屁股决定思维啊!有郗司长在的时候,野生师兄就像个孩子;这会讲起话来,有领导那味了。
“同志们,搞一点,我们难得单独离京调研啊!”
可别小看这些干部都是处级,那平时也都是跟着大首长的。
吃到一半,野生师兄问:“兄弟,这次湖西的调研你要安排的真实一点,我们都是年轻人,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你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第一站来湖西,就是因为我相信在你这能看到最真实的东西,好做对比!”
王成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到现在都没做安排,就是想明天临时决定,不给下面的人反应的机会,直到现在,连我秘书都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儿?为此,省委办问我要湖西的日程安排时,我直接找了孟书记说明了情况…你放心,不让大家白跑一趟。”
紧接着,野生师兄把这些年轻干部又一次郑重其事的介绍给了王成。黄升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他心想:有这样的伯乐,不提拔也难啊!
王成带着李木子一一给大家敬酒,这些干部也知道,野生师兄为什么单独向王成介绍自己?那是因为关系好啊!
“在地方干个县委书记爽吧?就是个小土皇帝啊?”一位稍年轻的干部问。
“您见笑了,不过话说回来,确实爽!在这儿我和叶浩都干过县委书记,我们俩应该有发言权哈!如果啥都得过且过,那确实太爽了。大家看啊,出入有司机、上班有秘书和整个县委办、吃饭有小食堂、甚至连衣服,机管局每年都会订几套;平时在县里说一不二,县委书记决定的事,谁敢说个不字?”
大家听得入神。
“但是,我和叶浩,以及和我师兄,和有梦想的你们,和我的纪委书记黄升,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想要干点事!干点实事!老百姓不容易啊,我们吹什么风?他们就要往哪走?说实话我们旱涝保收,政策就算出了问题,大不了挨个处分免个职,工资照拿;可老百姓不一样啊,他们有些人拿着积蓄,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
“所以,我不愿意每天坐办公室让大爷,我不愿意每天对谁都笑眯眯的,我经常沉着脸,因为我肩上扛着几十万人民的幸福!我这不是在唱高调啊,我本意如此。有很多干部很讨厌我,甚至也在背后辱骂我,但我不在乎,我就是想哪天退休了,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公园散步、去逛街、去跳广场舞。我就想哪天退休了,我的后代能为我骄傲。”
“我在乎钱嘛?谁都在乎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签一个字,几百万到账了,那国有资产就可能几千万、几个亿没了;当政府这个窟窿越来越大,终究是老百姓买单…”
王成说话时,大家鸦雀无声,如果是别人说这些话,叶浩肯定会怼上几句,但王成说这话,他很服气。
野生师兄也服,但这些年轻干部不了解王成,只觉得王成可能和其他干部一样,喜欢唱高调。
“你们别看我师弟说这些话有些矫情,但他做了多少事你们可能不知道,就这样说吧!他是安昌市这十几年以来,唯一一个群众集体去请求恢复他职务的干部。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他和别的一些干部一般,唱唱高调、不干正事,那他也不可能这么得民心。对了,师弟,今晚这酒哪搞得?蛮好喝的。”看书溂
野生师兄这段话让调研组的干部们对王成刮目相看了。
“酒我自己买的啊!还能是别人送的啊!我和你弟妹一个月俩人加起来近四万块到手,喝点酒喝得起撒。”
李木子看着野生师兄点点头。
叶浩嘀咕了一句:一个县委书记喝白酒还要自己买,这要说出去没人信的!搞不好大家还以为你脑子瓦特了。
以前湖西还有平常逢年过节下面的领导给县领导送红包的传统,一般:县副职给县一二把手是3000\/人;县直单位一把手给县副职是1500\/人,县直单位一把手给县一二把手是2000\/人。
来人者往往拿个信封,写上名字,以汇报工作为名扔在接受对象的办公桌上!
但王成上任后,没人敢如此了。
有些人想给王成送酒,被王成大骂一顿后,也不敢如此了。
说句比较夸张的话:在湖西,只要王成想花钱,哪怕就是买台劳斯莱斯,办公室都有办法做账做掉,但王成不想如此,他也看不惯这种行为,一直以身作则。下面的人见书记都如此,也不敢乱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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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意义上来说,县委书记是县里风气的当然主导者!
…
王成听到叶浩的话,笑着问:“你不也一样!”
野生师兄看了一眼叶浩,然后招呼着大家吃菜了。
在湖西那头,省委办调研处处长等几人正在东方的陪同下吃饭了。
“王成搞什么鬼?到现在也不知道调研路线!调研个屁!万一出了事,他付得了责任嘛?瞎搞!总是喜欢做这些打破惯例的事,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调研处处长发着牢骚。
东方赶紧解释:“可能书记也有自己的打算吧!他既然有这个安排,肯定也就有把握了,咱不管这么多,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