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闹钟准时响起,陆川泽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哪里有刚睡醒的样子?
他本就并非常人,自然不用休息。原本商讨的时候就提出要自己独自守完一整夜,无奈陆巧儿率先不同意,连带着黑狗夜加入了反对的阵营,美其名曰他刚受了内伤,需要好好静养。
后面他实在是耐不住两人的劝说,还是找个位置闭目养神,暗自调养着内息。虽然嗜血咒反噬的内劲已经过了,但毕竟是突然遭受到了这么巨大的冲撞,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些影响。
偏过头,陆巧儿在他身边睡的正香,将户外包垫在头下,双手抱胸微微侧着身子,许是梦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那眉头一直紧皱着,让陆川泽不禁想到了今天自己和她说的那些话。
别是因为自己的一些不当话语,让她一直在这边胡思乱想,最终把自己憋坏了。
陆川泽想了想,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陆巧儿身上后,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眼中满是克制不住的爱意以及满满的占有,要是可以,他真想将陆巧儿带回地府后将她牢牢锁住。
不远处的黑狗看到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新奇,脑中更是开始思考起陆川泽和陆巧儿两人之间的真正关系。
一个虽然刚和对方闹变扭,但一换班就直接来到那人旁边躺下,一个虽然脸上神色冰冷,完全就是一副将人拒之门外的样子,但醒来后竟也会帮人盖好被子,还十分亲昵的摸着脸,要是说两人之间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的话,黑狗是绝对不相信的。
看到陆川泽总算开始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黑狗暂时结束了自己的猜测,专心的在那添着火柴,装做自己刚刚完全没看到那一幕。
“轮到我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陆川泽走到火堆旁,也学着黑狗的模样往里面添着木头。虽说黑狗身为狗族,也是不用像人类那般需要有充足的睡眠,但毕竟明天三人就要进到精灵族范围了,怕还会出现什么岔子,所以还是将精神调养好一些比较好。
“不着急,现在时间还早,在火堆旁还能暖暖身子。”
深林中昼夜温差大,虽然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可晚上却是凉风习习,让人都忍不住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就是因为这样,陆川泽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陆巧儿身上,而自己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T恤。
听到黑狗这么说,陆川泽倒也不再强求。两人就这么坐在火堆旁,一时间只能听到火柴劈里啪啦作响。
“你别对人陆巧儿这么冷淡了,毕竟人家可是鬼王,在某种程度上说是你上司,总是对人家这么个态度,不好。”
想了许久,终究还是黑狗率先开口,语间尽是维护陆巧儿之意。
三人也算是共同相处一段时间了,陆川泽和陆巧儿之间那纠缠不清的模样确实也让黑狗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种突破正常友谊之上的情谊,让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我并不是对她冷淡,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她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陆川泽明显也开始有些迷茫了,竟十分罕见的对黑狗敞开了心扉,试图想要他给予自己一定的帮助。
“有些事情?你指的是藏馆还是这次的路途?”
黑狗明显不明白陆川泽内心的顾虑,皱着眉头在那苦想着。
“都有。”陆川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若是没有我,没有藏馆,她是不是就这么普通且平凡的度过这一辈子,历练成功后继续回到地府中当自己的鬼王。”
而自己也依旧是她最为信任的下属。
但,也可能只能是下属而已。
“你真是这么想的?”
黑狗歪着头看着对方,神情严峻,还时不时看向陆巧儿的方向,“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这一切就应该是鬼王原本就要经历的历练呢?”
先是有人将陆巧儿引来藏馆,被人谋害无果后遇上陆川泽,后面藏品以及灵物的接连失踪,黑影团的袭击,以及现在他们想要前往的精灵一族,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些过分巧合了。
特别是在陆巧儿和陆川泽见面后。
似乎就是有人专门安排他们两人见面的。
听到黑狗的分析,陆川泽想了一下,确实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只是和鬼王一起来到人间,常年陪伴她在侧,这个决定是陆川泽最后才决定的,至始至终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就连林瑾也是后面才意识到的。在这种情况下,竟有人算准了要将自己和鬼王汇合?
“若真是如此,那我便用尽自己全部的能力护她一世周全!”
陆川泽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神坚定,似是在说着这世间的海誓山盟,只是那另一个主角此时正睡得正香,全然不知道自己后面的路早已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那你对于鬼王真是有一股偏执的坚持。”
黑狗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再次看了看睡的正熟的陆巧儿。若是这一世有陆川泽的加持,想必鬼王应该不必像先前几次那般经历九死一生后才能历练成功了。
“哎,你们两个大人物都出来了,地府中有谁在管?”
至始至终,地府都是由共同统领的,鬼王最高,其余两人辅助,现如今三人中有两人就已经被卷入这场历练中,那其余那个,是不是也早就沦陷于此?
“审判官林瑾?”陆川泽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上次回到地府中时和林瑾碰面的场景,除了有些憔悴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现如今地府秩序还算良好,想必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
自己和林瑾虽然有些不太对付,但毕竟鬼王历练,他们之间也是时刻保持着联系,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林瑾自然会联系自己,所以在这点上陆川泽到没多大的担忧。
黑狗点点头,想着自己和他的对话也差不多了,直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后,走到一旁的树下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