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苏杏破案呢,新的案件再次发生了。
这一次,不是别人破财,而是她破财了。
看着床上那一堆碎布条,苏杏彻底暴跳了。妹的,这可是她未来的生活费啊,结果现在一个铜子儿也不值了。就在今天早上,这还是一块上等的,用五两银子买回来的绸子,哪怕转手送进当铺,也能换回三两银子的。
可是现在,碎得跟她那颗小心脏似的。
“张婶,今儿谁进我屋里了?”苏杏怒了,她被沈墨叫去书房里当点读机,因为没出墨轩,就没有锁门,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情。
看到苏杏手里那堆碎布条,张婶吓了一跳,赶紧摇头道:“我没瞧见啊。”
想来也是没看见,如果看见的话,还不直接就拦住了么。苏杏也知道自己问张婶注定是徒劳,可她真的很不爽啊。特么的你们一个个都是志向远大的姨娘后备军,努力爬向沈墨的床就行了,节外生枝的跟我一个死命往外爬的人折腾什么啊。
“嗤,活该。”
“可不是嘛,得了一点子东西,瞎显摆什么呢,活该被人给毁了。”
“天知道是不是她自个儿作妖呢,贼喊抓贼。”
不高不低,恰巧能让苏杏听得清楚的议论声传了过来,让她忍不住撇了撇嘴,羡慕嫉妒恨就说,如果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因为得了沈墨的偏宠而被排挤,你们巴不得呢。
深吸一口气,她一手掐腰,一手将稀碎的布条子往地上一摔,底气十足的骂开了:“哪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手爪子那么贱,守着自己那点儿破铜烂铁破衣烂衫过日子不行吗,非要跑别人屋里折腾去。你有本事折腾,别没本事承认啊,不就是一块布吗,老娘我不缺,有种你就把我的东西都给我砸光,你来啊你!”骂到最后,她忍不住亮开了嗓子唱上了,“你手脚生疮嘴流脓,你头发掉光耳朵聋,你全身上下都生虫,你砸锅卖铁一生穷……”
“真是个泼妇。”芸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拉素兰的袖子,“离她远点儿,疯疯癫癫的。”
素兰皱眉,转过视线四下扫了一圈,几乎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可却不见什么人对苏杏的咒骂做出回应。
“杏儿,你别骂了。”现在,也就跟苏杏最熟的刘青儿敢上前劝她了,拉着苏杏的胳膊把苏杏拽进自个儿屋里,她才小声道,“爷这会儿出门了,可他要是回来时正撞上你在这里叫骂可怎么好。”
“他回来跟我骂人有什么关系?”苏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就说别买什么见鬼的绸子,直接把钱给我多省事,买这买那的,买了也都糟蹋了。”
刘青儿抿了抿唇没吭声。
苏杏却说得更来劲了:“就算要买东西,跟之前那样,买点首饰多好,就算是坏了好歹也是真金白银,照样能换钱。真是恶心,爷待见我,乐意给我买东西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也脱光了勾搭爷去啊……”
“等,等等!”刘青儿忍不住插嘴,“你,你脱光了勾引爷?”那个“也”字,让她不能不多想。
苏杏一愣,撇撇嘴道:“我才懒得勾搭他,刚刚那是口误,口误。”
可刘青儿信不信,那就不好说了。
“总之,我很生气,所以,我决定跟爷再去要两身好衣裳。”
说到做到是苏杏一向具有的良好美德,傍晚回来时,沈墨就带了一包衣裳回来了,当众交给了她。
这一举动,几乎让整个墨轩的人都将眼珠子瞪出了眼眶
苏杏不光是在沈墨离开的时候叫骂过,在沈墨中午回来时,她还跳着脚跟沈墨告状外加叫骂了一番,而且,还闹着要沈墨给她买新衣裳。敢情,爷是喜欢这种泼妇似的女人啊。
可爷不仅没有呵斥苏杏胡闹,反而温柔体贴的哄了她好半天。
“杏儿,爷真是疼你呢。”看着苏杏的新衣裳,刘青儿羡慕不已,叹气道,“可惜爷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
苏杏趴在炕上,懒洋洋的说:“他有什么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非要往他身上扑。他不就是长得好看,说话温柔,有两个臭钱么?”
“那你还想要什么?”刘青儿反问。
诶,是啊,对于绝大部分女人来说,能同时拥有这些特质的男人,就已经足够让她们前赴后继了。
想到这一点,苏杏长叹了一口气:“我想要一个男人这辈子只娶我一人为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得看得上他,从这两点上来看,咱们爷哪一点也不符合啊。”
刘青儿皱眉:“杏儿,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恩,听起来好像是那样。”苏杏点头,再次在炕上打了个滚,干巴巴的说,“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吧。”
紧接着的第二天,大少奶奶那边来人,两句话就把苏杏叫走了。
不为别的,只为昨天唱的那一场好戏。
“你是说,有人偷了东西嫁祸给你,还剪碎了你们爷给你的东西?”陈馨然眉头皱起。
“是啊,我知道骂人不是好孩子,可出了这种事,我心里怎么可能会高兴嘛。”说着,苏杏还握紧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膝盖,表示自己真的很不爽
陈馨然轻轻点头,想了片刻才说:“即使如此,你也不应闹得那般难看。在咱们沈家,还从未有过这样大闹的事情,传出去实在是难听。况且,身为女子,应以温婉矜持为要,你那样胡闹,令你们爷怎么想?”
被陈馨然说教了一番才放回,苏杏撇了撇嘴,只怕那女人问话是假,旁敲侧击看她跟沈墨究竟有多亲密才是真。
真是服了这种女人了,她可以有无数理由无数苦衷变心或劈腿,但绝不接受跟自己有过关系的男人会将目光放在她之外的女人身上。对于这种女人,苏杏只想说,你丫真是物美价廉。
回到墨轩,她第一时间就冲进了自己屋里,可屋里空空如也。准确的说,是地面上空空如也,而沈墨给她的那两身新衣裳,仍旧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
苏杏挠头,是她太心急了,还是那人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