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杏在这个不知何处的农家小院里住了第一个晚上,不得不说,她的待遇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不缺吃喝,甚至还有两床厚棉被。
唉,要是能再给她烧个火盆,那就最好不过了。
直到天黑,都没人搭理她,看来是她强求了。
把两床大棉被全都裹在身上,苏杏缩在床脚,努力猜想那个从来都让人捉摸不定的妖孽该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他,应该会来救她的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抓她来肯定是对那个妖孽提出了要求,那么,是什么要求呢?
比如去刺杀宁王,或者背叛宁王,或者其他什么的?总不能是为了美色吧……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啊,如果背后那位贪心一点,说不准是想财色兼收。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亮了。而她,则是被开门的声音给吵醒的。
门锁被打开了,昨天看守她的那个男人探头进来看了眼,见她还在,满意的点了点头。
“喂,好歹我也是个女子,麻烦你进来之前先敲个门行吗?”苏杏黑着脸,虽然现在她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她万一有梦游症,万一这会儿正在屋里边跳边脱呢?
于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然后,那男人推开门,再看了她一眼,冷哼道:“满意了吧。”听说这丫头鬼主意多的很,他还是谨慎些的好。
苏杏的嘴角抽了抽,喵的,这是耍她呢吧?
到了半上午,门再次被打开,有人端了饭菜进来。恩,两菜一汤,待遇还不错嘛。
见那人要走,苏杏赶紧拉住他,巴巴的陪着笑问:“话说你们说的那个云官儿,有打算管一管我的死活吗?虽说我跟他不熟,可到底也算是条人命呢。”
“你也不用装模作样,你最好盼着自己跟他很熟,不然,如果他不打算管一管你的死活的话,你就真的有死无活了。”那人上下打量了苏杏一番,随后摇摇头,满脸的不解,“真不知他看上你哪里了。”
喂,你姐我才华横溢秀外慧中,看上我说明他眼光好知道吗!
只可惜,眼光好的人太少了,这男人也只是一把甩开了苏杏的手,威胁的冷笑一声:“你老实呆着吧,若是活腻歪了,就试着往外跑跑。”
我很老实,我没活腻歪。
苏杏叹气,听着门外响起的熟悉的锁门声,她认命的端起饭碗开始补充体力。
饭还是要吃的,万一能跑的时候没力气了呢?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望外边,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月儿啊弯弯照我心,儿在牢中想家人,悔恨未听姐的话呀,而今我成了狱中的人……”
断断续续的歌声,在质朴的农家小院里久久回荡。
“啊啊啊,她有完没完了,能不能换个调子啊!”
终于,有人忍不住,猛地往那门上一踹:“别唱了!”
苏杏半死不活的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我心里苦啊……我想我的兄弟姐妹,我想我的家……”
“你再唱下去,这辈子都别想见你的兄弟姐妹!”鬼哭狼嚎似的,还能不能唱点别的了!
苏杏立刻跟上:“那我要是不唱,就可以见了是不是?”
外头顿时卡壳,过了一阵子才找到话说:“那得看云官儿怎么办了。”
“也就是说,他要是不管我死活的话,我还是见不着我的兄弟姐妹?”苏杏的声音比刚才还要颓丧,继续趴在桌上哼哼,“那我劝你们别养着我了,我没那么大分量,他才不会管我死活呢。”丫的死妖孽,你最好动作快一点,否则,你就等着接手一个闷成了神经病的我吧。
话说回来,她是不是该积极的展开自救,而不是懒在这里等人救?
问题是,她该怎么展开自救啊。
从门出去是甭想,那门上了锁不说,外头有的是人盯着,想跑没戏。
窗户的话,那窗户是传统的北方小圆窗,尺寸倒是能容得下她爬出去,问题是,她该怎么身轻如燕的一跃三米高?那窗子离地至少两三米,又紧紧关着,她必须要爬到等高的地方,然后想办法把那窗子撬开才行。
她这小身板,目测不超过一米六……
梯子啊梯子,你在哪儿啊梯子?
苏杏满屋子乱转,可这屋里能用来垫脚的就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叠加起来,也只能够她伸着胳膊摸到窗子边,根本使不上力啊。而且,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爬上去之后,该怎么把一切都恢复正常,让人看不出她是从哪个小窗子里爬出去的?
算了,先不研究那个,先研究怎么爬上去再说吧,人都没出去呢,惦记善后不是做梦么。
这屋里的摆设太简单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连个多余的柜子都没有,不然,她可以把柜子挪到窗子下面,然后往上爬了。
那么,能不能挪床呢?把床挪过去,然后把桌子放床上,再加把椅子,应该差不多能够了。
苏杏认真的打量了那张床之后,觉得还没到晚上呢,她就开始做梦了。没别的,就是这床太有分量了,实木架子床,她一个人根本挪不动的。况且,就算是挪动了,那实木架子在上头挡着,她也没法子把桌子椅子搬上去叠罗汉啊。
诶……等等啊,挪不动床,她可以挪床上的东西啊。
那么厚的棉被,还有枕头,这不都能挪嘛。
苏杏的目光又转回那椅子上,她不得不感谢凑出这一屋子家具的人。很显然,那人就是随便东一件西一件的往这屋里塞了几样东西,根本没考虑过适不适合。不然,也不会在一间卧室里搁一把大圈椅了。
而棉被,垫在圈椅里,稳定性可比凳子上强多了。
两床厚棉被,还有地下的褥子和枕头,就算一踩下去就软了,可怎么也能增加点高度的吧。
不管了试试看!
只是,当她动手去挪桌子的时候,忽然又停住了。
这大白天的,屋里叮叮当当,外头的人除非是聋了才听不见呢。看来,她只能等到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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