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把一堆的资料都交给了林承瑞。
“你姐姐的身体眼看着好了许多,这三家是她自己在为父给的一堆人家里看起来还不错的,你去接触一下,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就好,不必被任何人知晓。”
“是,爹爹。孩儿明日要去程府,待回来以后再办这件事。”
“嗯?明日不是休沐吗?”
“嗯,老师说要带着我和表兄去见老朋友。”
“也好,去吧,为父舟车劳顿还需要再休息一番。”
“是。”
自打从庄子上回来,林黛玉的身体看起来确实好了许多,内宅事务处理起来也上手得很快,虽然看上去还是柔柔弱弱的,但至少没有那么勤快的生病了。
林黛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由来的自己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对于贾宝玉的执念也没有那么深了,更加不会没来由得继续思念他了。
林承瑞听张嬷嬷回来禀报说林黛玉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提起贾宝玉了,心里感觉自己的办法是好用的,琢磨着等过段时间再收拾他一顿,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程府。
程宾季看着自己教出来的两个学生,年纪相仿,容貌俊俏,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步入官场;一湖蓝一竹青,倒是很给自己长脸面。
“不错,咱们走吧。”
程宾季笑眯眯地捋着胡子,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一边走一边给哥俩说起今日的行程。
“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自然也有不少的对手,从前那些比不上我的才华风采还不服气;
如今我们各自收了徒弟,他们自然觉得有事弟子服其劳,今日前去,你们二人自然是被众人围攻的中心;
甚至有一二老不羞的还会亲自下场来为难你们。”
说到这里程宾季一脸坏笑地站住回头看向哥俩。
“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们,要是真的遇到了难题输了,可千万不要来找为师哭鼻子哦。哈哈哈!”
林承瑞\\u0026霍熠嘉:。。。这说得是什么话?
“老师,你不会再开玩笑吧?您这么。。。正直,应该有很多人喜欢你才是啊。”
听了霍熠嘉的话,程宾季斜了他一眼,然后就开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
“不遭人嫉是庸才,为师不才,占了为师那一辈的鳌头,所以。。。你们两个今日惨了。”
程宾季的恶趣味成功的让哥俩打了寒颤,本来对程宾季带着哥俩去见老友和同门师兄的兴奋,顿时就转换为哀嚎。
这般整日里得罪人,还十分骄傲,真的不会被人套麻袋打闷棍吗?
或许是两条小尾巴的怨念太深,程宾季冷笑一声。
“你们大师兄是现任督察院右副都御史,正三品,怎么样?没有委屈你们俩吧。”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今日见面的庄老头,他的大徒弟是吏部侍郎,也是正三品。好好表现,争取赢一个对方的承诺,将来保不齐能保命。”
本来还沉浸在纠结里的林承瑞一听,立刻就把一双眼睛笑得眯起来活像一只闻着味儿的狐狸,黏糊糊的凑上去询问怎么才能赢。
程宾季故作嫌弃的把人推到一边,用手点了点他的鼻子。
“好啊,你这个小狐狸,小小年纪就学会趋炎附势了,去去去,小小翰林院侍读,怎么能跟人家正三品大员对上呢,让你表哥上。”
程宾季脚步轻松地上了马车,霍熠嘉一脸嫌弃地扽着林承瑞的后衣领上了马车。
“安静些吧,你那点小心思我都看出来了。”
“表兄,父子同朝,我爹才三品是肯定不会退休的,万一我再往上升就被外放,那咱们在朝中就真的没有帮手了,那几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把秀才考出来,万一舅姥姥有个好歹,你们全家都给回祖籍,到时候就只剩下我爹在京都,那咱们俩才真的是孤立无援呢。”
“你说得我又何尝不知?
只是其他几个家里和咱们两家不一样,非要把他们压一压,咱们也只好如此了。”
赵氏和林如海在老圣人眼里都是命不久矣,自然不介意让家里有真才实学的孩子考出来,既能安抚朝臣,又能让他们安心赴死,替朝廷顶罪来把罪过推给上头希望背锅的人。
只可惜半路杀出一个林承瑞,愣是把计划都给他们打乱了,搞得宫里的计划不得不重新规划。
林承瑞对于这些事都装作不知道,本来嘛,一个三品官家的儿子,哪来得那么大的本事去探听宫里的消息。
只是今日却是让林承瑞大开眼界。
好嘛,但凡是在京都里有头有脸、桃李遍天下的老夫子都来了,单拎出来哪一个都得让天下学子激动不已;再看看程宾季,一脸老大不情愿的和众人打招呼。
等到林承瑞把自己让小厮准备好的各色佳肴和美酒端到长桌上以后,程宾季的脸色黑得像个锅底。
“老师,您这是怎么了?不是你让我和表兄准备点吃喝,以防对方准备的不合您的心意吗?”
“你说要准备,可是没有说要准备这么多啊,得花多少钱啊!”
“这是我们哥俩孝敬您的,那壶酒叫清风醉,入口轻柔像风一样飞进嘴里,您尝尝;除了这个其他的都是您吃过的,也显摆显摆给您长长脸。您别生气,我先给您倒一杯,您尝尝?”
一看程宾季心痛的样子,就知道这老头开始心疼那壶林承瑞带来的好酒了。
文人骚客最是喜欢品酒吟诗,今日带着这壶酒过来也是为了让程宾季长长脸的意思;
谁让上一次聚会的时候,不知是哪一位夫子带来的酒,因为太好喝,程宾季多喝了几杯,却没有做够对应数目的诗,愣是被人写信作诗嘲笑了好几个月,气得老头时不时就把信翻出来,告诫自己的弟子和孙子,说什么都要把这件丑事牢记于心,同样的错误坚决不能再犯第二次,也坚决不能让自己的弟子和后代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