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你可能诊断错了,我家雪花只是因为这几天帮我做事情劳累过度才晕了而已。”
刘二妮给李郎中使着眼色,想让李郎中帮自己把陈雪花有喜的事情掩盖过去。可李郎中就是个直性子,也没懂刘二妮的意思。
一听刘二妮竟然为了掩盖真相诋毁自己的医术,李郎中顿时不乐意了。要是刘二妮这样颠倒黑白,以后还会有人来找他看病吗?
医术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手艺。
李郎中黑着脸说:“老夫我行医三十余载,还从没有诊断错过。雪花只是因为急火攻心晕了而已,没什么大事。诊银一文钱,麻烦你给我,我还要上山挖草药。”
刘二妮自知已经得罪李郎中了,这附近几个村也只有李郎中这么一个郎中,要是真的得罪狠了,以后他们一家看病只能去镇子上。
而镇子上光看诊一次就要八文钱,更别说药费了,刘二妮只能掏出一文钱给李郎中。
李郎中背着药箱黑着脸离开了。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跟着离开了。
刘二妮脸色那么难看,要是朝他们发火可怎么办?
村民们离开后,把陈雪花有喜的消息告诉了跟自己亲近的人。就这样,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了陈寡妇的耳朵里。
陈寡妇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开心激动,陈雪花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一定是二狗子的孩子。
她只有二狗子这一个儿子,自然希望二狗子赶紧给陈家传宗接代,奈何二狗子一直找不到媳妇儿。
陈寡妇脸上带着喜色,脚步匆匆地回到了家里。二狗子还在热炕上呼呼大睡,被陈寡妇一把给摇醒了。
任谁睡的舒舒服服地被突然摇醒也不开心,二狗子自然也不例外。
他揉了揉眼睛没好气地说:“娘,你把我摇醒干什么?”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看着耷拉着眼睛的二狗子,陈寡妇瞪了他一眼,“陈雪花怀了你的孩子,你还只知道睡觉。”
陈寡妇一句话说的二狗子完全清醒了,他甩开身上的被子唰地一下起来,拉住陈寡妇的胳膊。
满脸激动,“娘,你说什么?陈雪花怀了我的孩子?”
“对,我亲耳听到了,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不是你的还是谁的?”
二狗子知道他和陈雪花在一起的时候陈雪花还是个雏,更何况这两个月虽然陈雪花在说亲,但跟其他男子从没有单独待过。
毫无疑问,这个孩子是他的。
二狗子脸上顿时浮现欣喜若狂的笑。
“太好了娘,我爹泉下有知定会很欣慰的。”
这个时代的男人对传宗接代是很注重的。
二狗子二十多岁没娶到媳妇儿,虽然表面吊儿郎当地看不出来,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自卑的。
原本家里穷的没人嫁过来,二狗子以为自己要打光棍了。可没想到现在陈雪花怀了他的孩子,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啊!
高兴过后,二狗子想到现在两家的情况有些头疼,看向家里的主心骨陈寡妇,“娘,陈家不是不想让陈雪花嫁过来吗?现在怎么办?”
陈寡妇冷哼一声,“以前我是不希望陈雪花那个丑女人嫁给你,现在陈雪花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她必须嫁给你,我的孙子必须跟我们在一起。”
“要是刘二妮他们敢伤害我的孙子,或者是让陈雪花怀着你的孩子嫁给其他人。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陈雪花必须嫁给你。”
陈二狗自小就在陈寡妇的管控下长大,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妈宝男。一听陈寡妇这么说,心里的忧虑消失不见了,又躺回了炕上。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陈德发家看看,刘二妮那个女人心狠着呢!我怕我的乖孙出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个,陈寡妇就紧张地不行。她一定要赶紧去看看,不然她的乖孙出什么事情了该怎么办?
事不宜迟,陈寡妇赶紧去陈德发家了。
……
另一边,陈雪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熟悉的屋顶让她有一瞬间的懵。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谢清安对陈一瑶不由分说地维护中。
“雪花,雪花你醒了?身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耳边穿透耳膜的刺耳声音让陈雪花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娘,你声音小一点,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炸聋了。”陈雪花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问道:“娘,我怎么会在家里的炕上?”
她不是正在告诉谢清安陈一瑶是个多坏的人吗?
听陈雪花说到这个刘二妮就气不打一处来,向前一步戳了戳陈雪花的额头,“你个死妮子,你有喜了你知不知道?”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晕倒了,被人给送回来了。这下村里的人都知道你有喜了,更没有好人家要你了。”
陈雪花双眼猛地瞪大,懵懵地看着刘二妮。她只看到刘二妮的嘴一张一张的,脑海里一片混沌,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有“有喜”两个字在耳边嗡嗡作响。
刘二妮抱怨了一大堆之后,这才看到自家女儿有些不对劲儿。
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刘二妮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两个多月,雪花本来就因为和二狗子的事情心里不好受,她不应该再抱怨。
“雪花,你不要多想,娘就是……就是……”刘二妮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抚陈雪花。
陈雪花猛地回神,满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六二妮,一把抓住刘二妮的胳膊,“娘,你说什么?我……我……有喜了……”
她的手劲儿大的刘二妮的胳膊有些发疼。
可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刘二妮心疼地不行。
“雪花,刚才你晕倒被人送了回来。我刚回来就听到李郎中说你有喜了,你……”是真的怀孕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陈雪花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孽种……孽种……我的肚子里面怎么可能会有孽种?”
陈雪花猛地抬起手捶打着自己的肚子,一把捶打一边骂着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她那面目狰狞的样子好像真的要把孩子从肚子里打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