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乖宝宝嘛!”
刘文斌摸摸胡须,说道:“记得去张家提亲,不准耽误。否则……本官会弄死你全家。”
“是。”
李子谦颤抖着站起来,忍痛去找了一辆车,然后往外逃。
“这小子倒是机灵。”
刘文斌看着李子谦离去,微微颔首。
“公子,这人是谁派来的?”
管事问道。
刘文斌冷冷的道:“一个蠢蛋而已,不必理睬。至于他……哼!”
“那就交由刑部处置吧。”管事说道。
“不行。”刘文斌皱眉道:“他是沈安的学生,沈安这次在京畿道的所作所为让陛下很愤怒,此事不能留下痕迹。”
他缓步踱着,渐渐的露出了笑容,“某知道了。”
管事问道:“公子,要不要先弄死他?”
刘文斌摇头,“暂且不动他,等过几天再说。”
……
李子谦在路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看来是时候收网了。
回到家,他把情况说了一番,然后说道:“那刘文斌肯定是吓破了胆,此后见了本官一句话都不敢说。”
妻妾在帮他敷药,闻言不禁莞尔。
“郎君果然聪明,妾身对郎君仰慕不已,还请郎君宠幸妾身。”
李子谦得意洋洋的坐下来,伸手捏了一把娇娘的胸膛,然后看着妻儿,心神荡漾。
这是我的家啊!
我的妻妾,我的孩儿……
他想象着自己即将成功登基的美妙场景,然后眼睛一闭。
“爹爹,您怎么啦!”
李子谦睁眼,只见女儿在关切的看着他。
“我没事。”
他笑了笑,突然觉得胸腹之间隐隐作痛,急忙捂着肚子道:“不好了,快,快送我去医馆。”
李夫人赶紧喊人。
一群丫鬟跑来扶着李子谦去了隔壁的医馆,诊治结束后,他的伤势并不重,稍微包扎一下就好了。
“郎君,那个姓刘的太凶残了。”
李夫人恨得咬牙切齿的。
李子谦淡淡的道:“不过是泼皮罢了。”
他觉得今日遭遇有些诡异,“莫非是那个王八蛋搞的鬼?”
他看向妻子,问道:“你认识那人?”
李夫人点头道:“那个人姓徐。”
徐文彬的名声并不坏,甚至比较好,在汴梁城中算是颇受欢迎的青年俊彦之一。
刘文斌皱眉道:“这等人……”
他摇摇头,吩咐道:“去告诉县衙,这里没事。”
李子谦不甘的道:“大人,那张婉清是沈安的表妹,咱们……”
刘文斌冷冷的道:“你想多了,那个张婉清如今是待诏府里的人,沈安若是想保住她,只能来求我……不过沈安这人狡诈,未必会来。不过无妨,咱们慢慢等,总能等到他来。”
李子谦叹息道:“小人还想请教大人,如何弄到官家赏赐的宅院,以后……小人可以做主让婉清住进来,再生一男半女……”
“你懂什么?”刘文斌不屑的道:“那宅院是皇家所赐,你敢带人进去?别说是你,就算是某都不敢……你可知道那些皇子和郡王府的郡主驸马们每年都会去拜访沈安,据闻那位待诏的脾气很糟糕,若是见你强抢民女,那你就麻烦了。”
“待诏的脾性不好?”
李子谦有些茫然:“小人听闻他对百姓爱护得紧,还说……”
他低声道:“小人听闻待诏喜好诗词歌赋,每月都要作画一幅,还特地写了诗,送到皇宫中去,惹得官家大笑。”
刘文斌惊讶的道:“这种人哪里像是奸佞?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李子谦苦恼的道;“小人哪敢啊!不瞒大人,前两日小人偶遇了他……”
刘文斌问道:“他可曾刁难你了?”
李子谦摇头道:“没有,反而热情招呼,最后送了一份礼物。”
“礼物?”刘文斌更加疑惑了。
李子谦解释道:“他送了一块玉佩给我,小人看着极其珍贵,不敢戴,就藏了起来。”
刘文斌笑道:“既然如此,你便戴着。”
他拿出钱袋来丢给李子谦,“拿去,剩下的给你的女人买胭脂水粉。”
“谢大人。”
李子谦喜滋滋的走了,等到了外面后,才觉得脖颈冰凉。
“咦,这不是那个狗东西吗?”
街巷中一人正在闲逛,见他出来,就讥讽道:“怎地?没钱吃酒席,饿得慌,来偷肉骨头啃?啧啧!那可得小心些,千万别被官差捉到,否则脑袋掉了。”
李子谦羞怒交加,却不能发火,只能拱手道:“兄台说笑了,我只是想寻摸些银子花用。”
“哟!”
那人嘲笑道:“当初你从县衙弄走了二十贯钱,可知道有人盯上你了吗?”
李子谦的脸瞬间苍白,他指着对方骂道:“放屁,分明就是你们这伙泼皮陷害我!”
那人哈哈大笑道:“某可没那般无聊去陷害你一个举子,那不值钱!滚滚滚!少啰嗦!”
李子谦灰溜溜的回到府中,见妻子正在缝制衣裳。
妻子抬头道:“相公,妾身做的这件袍子如何?”
李子谦点点头,然后坐在榻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门口。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喃喃的道:“那些贼人为啥要针对我?”
“相公,你在说什么呢!”
妻子的声音传来,李子谦恍惚道:“某没说什么。”
他起身出去,随后又折返,说道:“晚饭多做几个菜。”
“相公,妾身还得缝衣服。”
“不许。”
李子谦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然后说道:“晚上咱们喝点酒,就在卧室里。”
……
沈安回到家中就睡着了,醒来后却睡不着了。
“官人,这是昨夜买的。”
张淑慧端来一碗汤水。
沈安接过喝了一碗,说道:“味道不错,以后多准备一些汤水给老夫人喝,她年岁大了,需要补补。”
“好咧。”
张淑慧开始忙碌着洗漱,等穿戴妥当后,就说道:“相公,妾身这几日也有些乏了,不想出去走动。”
沈安点点头,说道:“也好,免得吹风。”
这话是关心,但却让张淑慧觉得很舒坦,她靠着门扉问道:“相公近来忙,妾身也不懂那些,只盼着能尽快怀孕。”
沈安侧头,目光柔和,“你辛苦了。”
张淑慧羞涩的道:“妾身不辛苦,只是相公您整日在外奔波,妾身心疼罢了。”
沈安嗯了一声。
他的确是累了。
现在朝中大佬们都很活跃,不时在各处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