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关南城中,拔野势正指挥手下忙碌着。
“怎么就找了这么点油。”拔野势对几桶油脂很不满意。
“油都搬到北城了,就这些还是我和商户求来的。”手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那就去找些火药木柴来,若是找不到,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拔野势面色冰冷的言道:“赶紧给我弄来,我不管你是抢,还是偷。”……
经过一夜努力,大型攻城器械已然成型。数百冰原战士牵引着攻城车,朝着鸦巢堡前进。等攻城车抵达城墙,车上落下宽大护板,架设起到城墙的渡桥。车内的冰原战士蜂拥而上,短兵相接,真正的血战开始了。身着轻甲的冰原战士,虽然防护力不如身穿铁甲的守军,但是闪躲腾挪,要比守军要灵活的多,北方苦寒之地,锻炼的冰原战士坚韧无比,几番回合下来,守军就慢慢处于下风。
随着更多攻城车抵达城墙,更多的冰原战士涌出,加上通灵巫师指挥的冰原狼助攻,守军崩溃,四散而逃,片刻之间,鸦巢堡的城门便已陷落。
见到城门洞开,正在城门处等待的冰原精锐,孛罗统领的幽灵军便蜂拥而入,他们并不纠缠大街小巷的战斗,而是直奔铁门关大桥而去。
看到北城杀生震天,拔野势命令军士赶紧在桥上铺设火药、干草、木柴和油脂,刚刚铺设完毕,就看到冰原战士驱逐着北城溃兵,如同洪流般的冲了过来。
当看到桥上的引火之物,孛罗知道这是准备火烧铁桥,若是铁桥被烧,便再无可能攻下铁门关,那么南下就会受阻,冰原部落最后会一无所得,想到这里,孛罗没有丝毫的犹豫,发声呐喊,便要领着手下冲上了铁桥。
“不要!”苏来娜赶紧上前阻止孛罗,可她并没有抓住孛罗,正当她感到绝望时,图拉闻一个箭步上前,赶紧抱住了孛罗,这才拦了下来。
等冰原战士挤满了桥面,拔野势用火箭点燃火药,暴起的火药引燃了干草,突起的火舌卷起淋了油脂的干柴,冲天的大火燃起,冲上桥的冰原战士在火中哀嚎,痛苦中栽入贲马河,有些拼命地的前行,刚冲到对岸,就被拔野势砍翻在地。
一头丈大的冰原狼浑身着火的冲了过来,血红的眼睛充满了暴戾之气,在如此巨大的冰原狼面前,云中战士吓得四肢僵硬。这头冰原狼怒吼着,冲着守军的咽喉咬去,一下就将咽喉撕裂,鲜血喷涌而出,向周边战士喷洒,眼睁睁的看着战友被撕碎,恐惧已经占据守军的心灵,后面的士兵见此,开始后退。
正在这时,浑身燃烧着火焰的的冰原战士也挥舞斧头冲来,狰狞的面目宛如地狱释放出来的恶魔。众人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深深地恐惧,眼神中流露出惶恐和奔溃的意志。眼看手下就要临战逃脱,拔野势手持长刀,冲着着火的冰原战士而去。手起刀落,噗嗤一声,干净利索的斩下头颅,接着又将另一名冲来的冰原战士砍翻在地。众人心中稍定,此时的拔野势,威风凛凛,自有一股冲天的战斗意志。
众人围攻,将冰原狼砍杀的奄奄一息,拔野势让人将冰原狼捆缚,用铁链锁住,喊人来治疗,若是还能活着,就送到央狄城,这是拔野势众人的战功。
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看着桥上的木板在大火中化为乌有,仅剩下十数条烧得发红的巨大铁索,白音酋长和大于越赶了过来,只能无奈的长长叹息一声。
冰门关,为了便于防守,云中在石桥南端修建了高大的石墙。
狼战士奔着冰桥而去,锋利的狼爪在暗夜中闪光,而迎接他们的是云中的精锐,来自怀德武院的真武士借助桥头的高大石墙,利用强弩进行防守。
狼战士几次冲锋,都未能冲破迎面而来的箭雨,看着手下的狼战士一个个的到校,狼主郎雄很是着急,忙对冥无终言道:“少主,该让冰原上了。”
看到一名高大的狼战士用好不容易利爪刚攀爬到城墙上,就被真武士围攻而倒下,冥无终知道该是出杀招的时候,便对身后的杨虔点了点头,大纛前后摇摆。
“吼……”巨大的吼声传来,披挂着重甲的夸父驱赶着同样披挂重甲的冰原熊,朝着对岸冲去,轰然的脚步声,让人顿生恐惧。
守军的箭雨冲着冰原熊和夸父而去,可是对方的甲胄太厚了,微弱的力量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见到箭矢无法伤敌,守军赶紧将巨弩对着为首最大的冰原熊射了过去。巨大的铁弩箭穿透了冰原熊的重甲,刺入冰原熊厚厚的脂肪中,这种疼痛让冰原熊更是发狂,盯着高墙上的大弩,疯狂的冲了上去。
可是三四丈高的城墙还是太高了,身穿重甲的冰原熊和夸父都无法攀爬上去,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源源不断的弩箭,这种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战斗让人发狂,冰原熊在城墙下愤怒的咆哮,夸父手中的巨斧不断的朝着石墙砸了过去。
冥无终对郎雄言道:“让狼战士出击吧。”
杨虔点头,“夸父和冰原熊吸引了敌人的注意。”
虽然心疼手下,郎雄也知道此时是最佳的攻击时刻,命令狼战士冲锋。
早上太阳从东方升起,朝霞将天空映成血红之色,滚滚浓烟,燃烧的大火将关隘的冰封融化,伴随着鲜血,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血坑。经过一夜的战斗,鲜血浸染洁白如玉的冰桥,血腥之气四处可闻,为了此桥,云中和漠林的勇士进行反复争夺,双方都承受了巨大的损失,冰原损失了二十多头冰原熊,十多名夸父,狼族损失了上百名狼战士,而怀德武院的真武士都英勇战死,无一苟活。
看着死亡的狼武士,冥无终感到很是轻松,狼部落一直如同巨大的阴影,笼罩在玄黎殿的头上,见到势力消弱如此,却不敢表露出来,面上只是悲切之情。
宗主带着悲伤,拍了怕郎雄的肩膀,落下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