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干净利落,夏梦菡狠狠地一脚踹向医生,纵然伤口沁出点滴血丝,在隐隐作痛,但夏梦菡浑然不在意。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站在床上,低头,夏梦菡冷傲地望向医生,“哼!惹怒了我,后果,请自负!”
“我从事陆多年,是陆家的老人,也是你的长辈,而且,昨夜,你受了伤,伤势严重,疼得呲牙咧嘴,甚至,你陷入了昏迷,还发着高烧,是我,是我帮了你……”
“我亲自给你清理伤口,一点点地涂抹药膏,绑好了绷带,我细细叮咛着少爷记得给你喂药,擦身,敷湿毛巾为你降温,我对你那么好,已然是仁至义尽。”
“而你,你居然目中无人,不敬长辈,恩将仇报!你胆敢推开我,踹我一脚,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告诉你,你这样做,终有一天,你是会遭天谴的!”
撑着地面,医生缓缓地起身。
被夏梦菡一推,她跌倒在地,猝不及防地重重摔了一跤。
正好,医生摔在了玻璃上。
地面上的一滩茶水,浸湿了她的白色大褂,顿时,她白色大褂浸染了黄褐色茶渍。
清脆,细碎的玻璃扎入了医生带着老茧的双手,红色的血液流淌,一滴滴地掉在了地面上,染红了地面。
皱着一双染了风霜的眉头,医生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止是流血而已,还很疼。
玻璃进入皮肉里,医生拧巴着一张脸颊。
“你是个老人,是我长辈,有恩于我,我理该敬你三尺,让你三分,不该无礼,不该拳脚相向,然而,是你硬闯入主卧,不敬我在先,你恶声恶气,冷言冷语,一番鄙夷奚落我……”
“甚至,我听信你,信任你,将后背露了出来,把伤口向着你,让你涂药,疗伤,可你却一直使劲地戳我伤口,令我难受,痛上加痛……”
“是,我是一名病人,你是一名医生,但我有涵养,你有医德吗?!”
穿上了棉鞋,夏梦菡坐在床边,晃悠着修长的美腿,冷冷地望向医生,一声声地出言质问她。
看着医生受伤,玻璃侵入皮肉里,狼狈,可怜兮兮的模样,夏梦菡一点也不心疼,一点也不愧疚,坐着,袖手旁观,她没有起身扶医生。
医生会受伤,都是她自找的。
“有,我有医德……”医生举着一双手,不敢乱动,唯恐动了,伤势更严重了。
“呵,你的医德,就是得寸进尺,倚老卖老吗?!”夏梦菡站了起来,看向医生,嘲讽一笑,“如此,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后背上的伤口,流着鲜红色的血液,浸染了白裙,夏梦菡浑然没察觉一般,娇美的面颊淡定,从容。
“你、你……”憋红了脸,医生眸子泛着恼意,怒不可遏,她被夏梦菡一言一句噎住了,反驳不了。
是,她是有错在先,但也是夏梦菡逼的。
若非夏梦菡优雅,矜持一点,能安安分分,不要一人踏入主卧,不将主卧一切物品弄得乱糟糟的,尽管她一再轻嘲冷笑夏梦菡,夏梦菡该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兴许,她气消了,也就对夏梦菡好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