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弥子知道那晚对她下手的指使者是陈丛屿了。
床上的男人还没醒,林弥子穿上衣服,离开了酒店。
楼下,李檬开了车来,在等她。
“弥子,你要找的人不在西江了。”
车子启动,缓缓驶出停车场,车窗敞开,呼啸而过的夜风冰冷刺骨。
林弥子的神经被刺激到极致,她身上有烟酒味:“继续找。”
李檬:“好。”
林弥子突然问:“有烟吗?”
李檬愣了下:“没有。”她不沾烟,只喝酒,酒是应酬,不得不喝,烟就算了,伤肺。
车到路口,外面有小卖铺。林弥子望出去:“停车,去买包烟给我。”
天色已晚,街上清清冷冷,寥寥几人。
李檬靠边停,下车去买烟了。
林弥子单手手肘压着车窗边缘,掌心撑着下巴,看外面路过的一对情侣,只觉得碍眼又恶心。
她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所有的账,她会一笔一笔记下,再挨个还回去。
出卖她的人一个也别想活,即便是天涯海角,她也要把林罕城跟钟枝曼两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找出来。
但是回头想想,陈丛屿那样的性子,竟然不是当面来对她报复,而是暗地里的,这不太像他。
李檬买了四种口味的香烟回来,只有一种是女士抽的。
林弥子对现代的烟酒没什么研究,只是喜欢醉生梦死、吞云吐雾的感觉,跟她前世的生活一样,一样不太适合清醒。
凌晨三点半,尧遥被弄醒了。
被窝里,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耳边有声音在呢喃:“说你爱我。”
她抬起头,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把自己的唇送过去,亲了亲:“我爱你,司融。”
沈司融睁开眼,翻身将怀里人压在身下,她的睡衣是带纽扣的,他用力一扯,直接崩开了。
他俯身,在她肌肤上亲吻:“给我生个宝宝,好不好?”
“嗯,”尧遥咬,似乎听到了他唤别人的名字。
“森森……”
她想,应该是听错了。
第二天有雨,淅淅沥沥、朦朦胧胧,天空沉甸甸的,像乌云要盖下来。
尧遥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枕边无人,她下床打开衣柜,拿换洗衣服进浴室,双脚走得颤颤巍巍,心里却是甜的。
中午饭时间,沈司融回来陪她吃,吃完又缠着她要了两次才出门。
夏季选秀节目的合同今日两点签约,地点在星野。
一点五十分,陈丛屿到公司,会议室的门推进去,看到了一个不该在的人。
“他怎么在这里?”陈丛屿问走过来的范士亨,“谁让他进来的?”
范士亨也是无奈:“以沈导的身手,保安拦不住。”打又打不过,能怎么办?
进进出出他家就算了,还进进出出他家公司。陈丛屿很不爽沈司融的行为,径直走到他面前,对他进行驱赶:“请你离开。”
会议室里还有两个人,苏至平跟他的律师。
沈司融坐如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你哥没告诉你,这次合作我也有份吗?”
陈丛屿蹙眉,笃定道:“不可能。”
沈司融说:“打个电话问问,我给你两分钟时间。”
这幅主子的模样,摆给谁看呢?
陈丛屿掏出手机,但不是给陈丛野打电话,他往保安室打去:“你们全部上来,这里有个无赖。”
无赖沈司融:“……”
一分钟不到,来了六个保安。
六对一,怎么着也能把人拖出会议室吧。
苏至平露出看戏的表情。
“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保安队长先礼后兵,“否则别管我们动粗了。”
沈司融没什么心情打架,他站起身,保安让开路,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苏至平,眼神锋锐:“你签字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苏至平的看戏脸瞬间塌了:“……”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腿?他可是苏氏太子爷,为什么没人把他的腿当回事?
李律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提醒对方这是恐吓,但他看起来好恐怖。
两点到,星野盖章签字,轮到苏至平,他犹豫不决,思来想去还是没签。
陈丛屿没辙,出去会议室外面,给陈丛野打了通电话,把刚才沈司融威胁苏至平的事说了。
电话那头的陈丛野沉默了一下,说:“改合同,给他一份。”
陈丛屿震惊:“哥,你真要让他掺一脚吗?我就不信他敢打断苏至平的腿。”怎么说苏至平也是苏氏集团的太子爷。
陈丛野实话实说:“他敢。”
陈丛屿:“……”
最后合同修改了,加入沈司融的蜂窝公司,三家公司合作,股份是星野占百分之四十,其他两家各三十。
合同签完,陈丛屿便离开了,留下范士亨跟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宜。
沈司融没有逗留,跟在陈丛屿身后,进了同一架电梯。
氛围降到了冰点。
中途,电梯门开了,门外的女孩看到陈丛屿,礼貌叫人:“小陈总。”
女孩是李烨华带的新星歌手林谣,来了几个月,明星范有了,气质也抢去了。
林谣身后跟着夏之樾,她比之前谦卑多了:“小陈总,沈导。”
陈丛屿微微颔首,往后站,跟沈司融并排。
两个女孩在下一层就出电梯了。走远了些,林谣问夏之樾:“那个沈导就是沈司融吗?”
夏之樾回答:“是呀。”脑筋一转,她反问,“怎么了?你看上他?”
林谣愣了下,脸红了:“没有,我哪能配得上他。”沈司融的名字在娱乐圈就像一股龙卷风,每次出现都是大动静,事后又像人间蒸发一样。
不过最近的综艺他常露脸,但林谣没有时间看那些,她忙着练歌习舞。
夏之樾推开舞蹈室的门,半边身子挡住林谣,小声跟她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帮你,你考虑一下。”
林谣:“……”
舞蹈老师是男的,看到两人站在门口,他习惯性吹了个口哨。
夏之樾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