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可以包场,可惜陈丛野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那里有人在游泳,先来后到,他没有理由把人赶走。
林弥森穿的泳衣是连体的,外面套一件白色的男士体恤,是陈丛野非要她穿的。
“那里有个人。”泳池很大,水质清澈,远远的,林弥森就看到了水下有人在游泳,游的就是她想学的自由式。
陈丛野没有打听那人是谁,泳池的管理人员刚才跟他说不是外人,不必担心。
陈丛野不游,他没穿泳裤,就是平时的休闲装。他先下水,然后抬双手把林弥森扶下来:“水会不会太凉?”
她摇摇头:“刚刚好。”
他扣紧在她腰间的手:“先试试进水,在水里看看能不能睁开眼。”
“深呼吸一口气。”
她吸气,把小脸鼓起来,跟他一块下水。
两个人面对面,陈丛野是睁眼的,她紧闭着。他腾出一只手,用手指碰了碰她的眼皮。
林弥森一下子睁开,但同时嘴也打开了,气泡冒出来。
陈丛野立马把她推出水中,她却还是呛到了:“咳咳咳……”
水里一个影子突然钻出来——
是杨凉恩,她穿的是比基尼,胸前波澜壮阔:“陈丛野,你好呀,”她旁若无人,跟他套起了近乎,“你也来游泳吗?要不要一起?”
林弥森已经不咳了,扭头看她,神情骤变,锋芒尽露:“请自重,他是我的丈夫。”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撩她的男人。
陈丛野愣住,看林弥森的眼神变得滚烫,这是他第一次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丛野,我们走吧,”林弥森忽然觉得这泳池的水好脏,不想碰了。
“好。”
陈丛野带她离开,在走到出口时,身后响起了异响,两个人回头。
平静的水面上,杨凉恩在扑腾:“抽,抽筋,救,我,救我……”她的头渐渐没入水中——
现场没有工作人员,因为刚才陈丛野把他们都叫走了。
林弥森转过身往前跨出一步——
“弥儿,”陈丛野把她拉回来,问她,语气郑重,“你介意我碰她吗?”她介意的话,他会见死不救,他现在的身份不是将军,没有那么无私伟大。
而且那个女人也不一定是真的溺水……
“介意,”林弥森说,“所以你要快点。”
陈丛野的心脏被烫了一下,他的弥儿比他无私。
“好。”
杨凉恩的小腿抽筋是真的,溺水也是真的。被救上来后,工作人员就赶来了,是林弥森去喊的人,她用'凌波微步'去的。
简单的急救后,人醒了,睁开眼看到了一个湿漉漉的背影。她知道救她的人是谁。
电梯门开,林弥森自顾自走进去,没有牵他。
陈丛野站她身旁,握住了她的手:“生气了?”他知道女孩子的思维很跳跃,有时候明明是她们自己提出的意见,可是也会因此生气。
别人无所谓,她的话,他得顾着。
林弥森侧起头看他:“没有生气,我在想怎么快速地将一个人从水里捞出来而又无需下水。”那样的话,就不用他去冒险了。
“哦,”那是他想多了,“那你想到了吗?”
她气馁:“没有。”又不能像抓鱼一样用一根叉子把人插上来。
十一点半的天空还是下雨了,这雨下得及时,给燥热的气候降降温,在高层眺望大海,景色朦胧得不真切。
中午饭他们是在房间里吃的,陈丛野炖了汤,主食是定的酒店的牛扒套餐。
饭后,他们在客厅里看电影,大灯关了,只留一盏厨房灯,厨房在沙发后面,开放式的。
电影是林弥森选的,恐怖片!
落地窗窗帘是全开的,玻璃被雨水打湿,外面的世界是灰色的。
林弥森躺在陈丛野怀里,全神贯注看电影。
他也在看,但注意力不集中,看一会,玩一会她的手指,看一会,又亲亲她的脸,最后把自己的欲望挑起来了。
“弥儿,”他拨开她的长发跟吊带,吻在她后肩上。
林弥森有点痒,缩了缩脖子,她拿起遥控器,摁下暂停键,在他怀里翻身,勾住他的脖子跟他接吻,情到浓时——
'叮咚——'
门铃响起。
林弥森退开,唇间滚烫的呼吸缠绕,她的声音像小猫一样:“有人来了。”
'叮咚——'
陈丛野把手从她衣摆里拿出来,毯子给她披上:“我去开门。”
刚上来的情潮在眼角晕染出浅浅的绯色。他打开门,眉眼里的欲瞬间消失得荡然无存,剩下冷漠:“有事?”
杨凉恩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袋子:“谢谢你救了我,这是谢礼,请你收下。”门没有完全打开,屋里暗暗的,她却看到了他领口下的锁骨,那一处有淡淡的粉。
“不必了,”他对女士一向客气,这个例外,“救你非我本愿,是我太太要救你。”
杨凉恩嘴角的笑不见了,但依旧坚持:“我不管,反正是你救了我,你不收的话,那我不就欠你了?你希望被我欠人情吗?”
门忽然又打开了一半,林弥森出现,递给她一张纸:“上面是我的账号,你想报恩,就打钱。”她打量着对方,目光肆意,“还有,你有空的话多锻炼锻炼自己的身体,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
杨凉恩被怼得哑口无言,拿着东西扭头走了。
林弥森瞪着她那走路走得跟妖孽一样的背影,哼,真不要脸!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结果晚餐后,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又来了。
这次开门的是林弥森,她挡住门外人窥探的视线,“这是最后一次,你再来,我就把你踢出节目。”
杨凉恩这次是有备而来,她全程面带微笑:“这不是公报私仇吗?”她的视线又往屋里飘,“我就跟陈丛野说两句话,说完我就走,行不行?”
林弥森直接关门。
杨凉恩被呼了一脸风。
不到半分钟,门铃声又响起。
林弥森打开门,一盆凉水泼出去,直接浇在'狐狸精'脸上。
'狐狸精'大惊失色:“你,你是泼妇吗?”
林弥森霸气回道:“我是陈丛野的妻子,”还有,“下次我泼的就不是水这么简单了。”
主卧浴室里,陈丛野洗好澡出来,刚好听到外面有动静,他疾步赶到门口。
看到那一身狼狈的杨凉恩,他眉头一皱,伸手把林弥森拉过来查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陈丛野这才松口气:“下次不要这样,我不在身边的话,你不要给别人开门。”
林弥森:“哦。”
“陈丛野,”杨凉恩忽然靠近时,他本能得把林弥森拽到身后护着。然后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那有毒的蛇蝎。
杨凉恩站定,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上他双眸的目光带着悲伤,声音沙哑得对他说:“陈丛野,我会帮你的,你只要等就好了,这一次,我不会让坏人跑掉。”
说完,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