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卿是第一个离开别墅的,没有麻烦陈家的任何人,她叫了谢安安过来接她。
车上有个醉酒的,谢安安不敢开快:“你喝香槟也能醉啊?酒量变差了啊祖宗。”
后座那人闷不吭声,车窗全开,风刮着过,她趴着窗看外面,眼里却没有对焦的点,像一具躯壳挂在那里。
谢安安开到一处公园小路旁停下,下车,从后备箱里拿了两支水,上后座,水递给她一支。
她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有事。
“说说看,怎么了?”谢安安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女人该有的细心她也不缺,沈追卿这个样子,不是失恋就是欠钱。
欠钱的可能性太低了。
那就是男人咯:“跟大老板闹掰了?”
沈追卿把身子扭过来,接过她的水,拧开瓶盖,一口灌了半瓶。
“没有闹,就掰了而已,”直到这一刻,沈追卿才有种梦醒了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她的心脏在痛,每呼吸一下都扯着疼。
难怪,这个世界上有殉情这种事,原来真的会痛到生不如死。
谢安安没见过她这样,有种完蛋了的感觉:“沈追卿,我可警告你啊,你是演员,你有美好的前途,你可别做傻事,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一个男人。”
“对啊,”她突然发笑,神经兮兮的,“这个世界有很多男人,你帮我找一个,我要帅的,身材棒的,技术厉害的!”
谢安安:“什么技术?”
沈追卿以前不会说这种话:“床上技术。”
谢安安拿起矿泉水瓶子就往她脑袋上敲:“沈追卿你给我醒醒,你可是女神,不是女神经。”
什么女神?她这个女神还不如林弥森那个女神经。
别墅那边。
抽乌龟抽到一半,林弥森打了个喷嚏,然后她就抽中了乌龟。
输的人要被其他人弹额头。
陈丛野跟陈丛屿没有玩,两个人坐在一旁看。
沈司融是第一个赢的人,他手伸过去,对着林弥森的额头弹了一下,她疼得闭眼。
睁眼时,额头红了一小块。
陈丛野突然站起身:“沈导,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沈司融跟他走到了大门外:“什么事快说。”
门口的灯是自动亮的,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陈丛野神色严峻得驱客:“你可以回去了。”
沈司融觉得他越来越奇怪了:“怎么?怕我坏你好事?”
这是试探的口吻。
陈丛野直接转身进屋,把大门带上。
门口的男人站了一会,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玩味的笑。
九点半,时间不早了,林弥子的睡觉时间规定是十点前。
林弥森把几人送出去,带妹妹上楼,在房间里等着她洗好澡出来吃药,吃完上床睡觉,林弥森才离开。
她的房间就在正对面,门推进去,灯打开,有个人坐在沙发上等她。
“有事?”
一头奶奶灰,坐姿挺糙,像市井流氓,但脸生得好,是个帅到炸街的市井流氓。
这人正是沈司融:“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林弥森把门关上,就贴着门站,没有靠近的意思:“有,我心脏被吓了一跳。”
他笑,抬手打了个响指:“过来。”
阳台门是打开的,风吹树叶的声音簌簌作响。林弥森一动不动站着。
“不过来?”沈司融起身,面带微笑,“那我过去。”他穿一身黑色风衣,走了两步,修长的影子就如一片乌云铺天盖地得遮过来。
沈司融身高跟陈丛野一样,他靠近时,她要仰起头看他。
手抬起来,他用指腹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都红了,”他问,“疼不疼?”
跟陈丛野不一样,他手指的温度是冰的。
好像不高兴了,沈司融用手指又戳了戳她的额头:“林弥森,我问你话呢。”
由他走近开始,林弥森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跟她的很相似,不,应该说跟她前世对某个人的感觉很相似。
沈司融不耐烦了,手掐住她的下巴抬高,力道不大:“陈丛野好像真的很喜欢你,”他盯着她的小嘴看,喉结滚动,“我也想知道,你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话落,他低头——
林弥森拧眉,膝盖往上顶——
被他单手按住——
同时,她拳头砸向他的肚子——
沈司融用另一手轻松截在掌心里,顺着她的力道,把人往床的方向丢——
面朝上,林弥森被摔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沈司融走近,她双脚瞬间抬起,还没踢到他,就又被拦截了。
他握住她的脚踝,把人往身下拽,用膝盖夹住她的双腿,然后往前趴,双手压在她脸颊的两侧,低笑,“不错呀,功夫哪学的?”
林弥森没想到他的武功那么厉害,她一招都没碰到他。
打不过,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想干嘛?”
“我不是说了吗?”他埋头,在她耳边轻轻一笑,那声音像从深渊里传出来,分明是悦耳的嗓音,却听得教人毛骨悚然,“我想尝一下你的滋味。”
林弥森身子僵了一下,此刻又想挣扎,想拼了命得挣扎,可她稍微把手抬高,他直接就给擒住了。
他头抬起来,两人对视。沈司融不笑了,一脸认真得问:“我不行吗?”
林弥森蹙着眉,眼神里透着明显的厌恶跟抗拒:“你在说什么?”
换做别的女人,他哪有耐心解释跟询问。沈司融一字一顿又问了一遍,语气很不爽,“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这个人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林弥森想发脾气,但又怕刺激到这个神经病,她收敛了眼里的锐气:“有话好好说,我没说你不行。”到底什么玩意不行?
沈司融愣了一下,把人松开,林弥森立马把两条腿收回来,跳上床。
他抱手,简言意骇得来了句:“脱衣服。”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
陈丛野看到这一幕,脚步微微一顿,目光里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但他很快恢复理智,慢慢走进来,把门关上。
“在干嘛?”他问沈司融,“沈导你知道你这是私闯民宅吗?”
被扰了好事,沈司融不仅不生气,还很自觉得举手投降:“我走,行了吧。”
然后他就从阳台离开了。
林弥森松了口气,坐在了床上。
陈丛野把门窗都关上,锁紧,窗帘都拉上,才走到她身边坐下:“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事,”她刚想把手藏起来,就被他发现了。
她两只手的手腕都红了半圈。陈丛野看着心疼,眉宇不自觉收紧,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下泛红的地方。
两只手都亲了。
林弥森反应过来,要抽走,他不让,拉着把人拽进怀里。
“对不起,弥儿,”陈丛野不敢想象,如果他晚来一步,她会怎么样,“我应该保护好你的。”
保护这个词,在林弥森的字典里是反向的,她从小到大都是保护别人的那一方,不曾有人护过她。
前世呢?
这个男人前世是不是也保护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