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丛野约了沈司融'谈话',在高尔夫球场。
天寒地冻的,这个时候打高尔夫球不是脑子坏了就是高尔夫球痴!
现场人不多,除了他们两个脑子'坏掉'的,还有几个高尔夫球痴。
那几个是一伙的,应该是情侣,两男两女,两个男的手把手抱住女的在打球。
左边那对,女的穿了超短裙,扎高马尾:“哎呀,人家不会啦,你不能抓稳一点吗?这玩意好重呀。”
这声音叫得,男人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好好,我稳点,你屁股别乱动。”
“人家屁股大嘛。”
男人的大手向后一伸,往她屁股上掐了一把。
沈司融一口苏打水喷出来。
世风日下啊。
两个人坐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隔着玻璃看外面,一人一支高尔夫球杆在手,就是不打。
陈丛野找他是为了昨晚的事:“说说看,你昨晚想干嘛?”
沈司融这个人不会拐弯抹角:“睡她!”
话音未落,玻璃上一条细长的影子就从旁边挥过来——
沈司融反应快,两根高尔夫球杆碰在一起,发出很大的动静。
两人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脸上却依旧风轻云淡,僵持着。
外面的两男两女打球打累了,回头就看到那两个男人拿着球杆在'切磋'。
沈司融从他的力道上感觉到了某些东西:“陈丛野,你是认真的吗?”他不过是试一下他,没想到他就直接急了。
陈丛野把力收回来,手里的球杆在空中绕了半圈,将对方的球杆顺着力道打出去——
'咣——'
一声巨响,砸破了面前的落地窗玻璃。
玻璃碎片乱飞,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被溅了一身。
外面看戏的两男两女:“……”那可是仅次于防弹玻璃的钢化玻璃。
沈司融脸色骤变,吐出嘴里的玻璃渣子,扭头看旁边的男人,眼神阴冷,却夹着笑:“你完蛋了陈丛野。”有弱点了,可以搞了。
工作人员急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马上上前慰问他们,说肯定是玻璃质量不好,要带他们去验伤。
陈丛野站起身,拂掉肩上的玻璃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金会员卡递给工作人员:“是我打破的。”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啊?”
黑金会员卡通用于西江的所有高档娱乐场所,里面的钱可以直接扣。工作人员显然不相信那面玻璃墙是人为打破的,他去调监控,看完,同事跟他都惊呆了。
然后默默刷了卡,再把卡还回去。
陈丛野这一次是警告,沈司融知道他的意思。
司机看到陈丛野时,愣了一下:“老板,你受伤了。”
陈丛野看向旁边的车窗。
玻璃映出他的脸,一张精致明艳的脸染了一丝血色,在左眼眼尾的位置。
“哦。”
司机:“不处理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耶。
陈丛野打开车门:“回去再说。”
伤口很小,但一路上他开了窗,任冷风刺脸,到家时,那滴血珠晕成一小片。
他一下车就马上进屋,加快脚步往楼上走,径直去林弥森的房间,敲了两下门。
林弥森在看杨睡给她的女性时尚杂志,在找时尚feel,杂志有一大个行李箱那么多。在那场车祸解决之前,她要干别的活,给某时尚品牌服装当代言。
杨睡还说戴着耳机听歌会更有感觉。
听了半天,看了半天,她都还没get到时尚的feel。
屋外,陈丛野又敲了敲门,等了五秒,还是没人应,他心提起来,抬腿,直接爆门——
嘭一声巨响,把坐在床上的林弥森给吓蒙了。
耳机从头上掉下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突然破门而入的男人,他脸上有血,神情慌乱。
林弥森问:“你怎么了?”
陈丛野大步走过去,把人拽进怀里,抱得很紧:“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不应我?”他差点就吓死了,以为她又出了事。
林弥森怔愣了片刻,手抬起,搭在他肩上:“我在听歌。”
又是一次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松了口气后,整个人都脱了力,趴在她身上,有气无力的:“弥儿,别再这样。”
林弥森觉得他过于草木皆兵了。
“我没事,”她推开他,看他的伤口,“你怎么受伤了?”
伤口好像很小,她凑近了看都看不到,用指腹轻轻碰了一下,血已经干了!
看来只是小伤。
可是他说:“有点疼,你帮我吹吹。”
林弥森:“……”
她没吹,转身要下床,被他拉住手腕。
陈丛野那样的皮囊本来就没有什么攻击性,过分好看,只要他稍微示弱,就很容易勾得人心软:“你不帮我吹吗?”他赶得这么急,就为了让她看他受伤了,想知道她的反应。
林弥森去推他的手,有些无奈:“我去拿医药箱。”
“哦。”
就那点伤,林弥森给他随便处理了一下,还被迫吹一吹,吹完,贴上胶布,他才满意。
正常人应该会道谢的,然而他却说:“下次我受伤你也帮我弄。”
今天之前,林弥森不知道他这么幼稚,还堂堂镇国将军呢。
晚上六点半,林弥子才回来,刚好赶上吃晚餐,杨睡跟李翠妹也一起上了桌。
晚餐是陈丛野下厨,佣人做打手,上桌的菜一样比一样精致,色香味俱全。
林弥子自从住进这里就学会了食不言,可这次,她看到陈丛野左眼眼尾的胶布,没忍住开口问:“丛野哥哥,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她拧着眉,一脸的忧心,“有没有看医生?医生怎么说?”
杨睡and李翠妹:“……”
对此,坐在林弥子旁边的林弥森没有一丝反应,夹了一块鱼肉喂进嘴里,大口扒饭。
陈丛野看了林弥森一眼,才回答:“没事,多谢关心。”
态度客气,礼貌到位。
林弥子还是不放心,等到吃完饭回了房间,她问林弥森:“丛野哥哥怎么受的伤?”
林弥森回:“我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她没问。
而且那个小伤口根本不算伤。
听到这个答案,林弥子很不满意:“姐姐,你怎么不知道呢?你天天跟他在一起,”话里,夹杂着明显的酸味,“你要帮我看住他,别让他给沈追卿抢走了。”
林弥森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沉默。
“姐姐,我去看看他。”
说罢,林弥子转身就出了房门,林弥森拦都拦不住。
这个时间点,陈丛野在书房。
林弥子敲门,声音掐得甜甜的:“丛野哥哥,我能进来吗?”
“进。”
知道来人是林弥子,陈丛野听到开门声,也没抬头:“有事吗?”
林弥子走近,绕开书桌,来到他身边,低头挨过去想查看他的伤口。
还没挨多近,他就猛地退开了,蹙着眉看她,眼神陌生,掺三分冷漠三分抗拒:“有事吗?”
他在的时候,书桌里边的范围就是他的'安全区',除了林弥森,谁接近都是敌人。
林弥子被他的表情吓到后退了两步:“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陈丛野言简意赅:“请你有事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