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陈丛野进了屋拿起遥控器想开暖气,还没摁,被林弥森拿了去:“不用开。”
她把遥控器丢出去,精准落回原处。
陈丛野被她牵着走到床边,她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绕到后脑勺,把夹子拿下来,长发散落,她将夹子飞出去——
'哒'一下,灯灭了。
黑暗中,她踮起脚尖,接住了他刚好落下的吻。
她好像很急,边吻边扯他的裤子。
陈丛野头抬起,掐住她的腰,把人丢床上,然后脱衣,裤子没动。
俯身,继续吻她。
“陈丛野,”她手还在扯他的裤带,这是条休闲裤,裤带是多余的,她不知道,没什么耐心得扯,“你自己脱。”
他不知道她要干嘛。
但这种情况,是个男人都会顺着她。
“陈丛野——”
陈丛野抓住她的手,按在她头顶上,视线很暗,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弥儿,”已经动了情的声音低哑而性感,“你在干嘛?”
耳边是她故意诱人的声音:“做你一直想做的事。”
陈丛野知道她想干嘛了,她想用这个方式逼他放弃她。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抓着她的手带回到腰部,“弥儿,我若是今夜要了你,我明日必定娶你入门,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娶你。”
他问:“你还要吗?”他不做最后一步,是为了留给她选择的余地,如果最后她还是无法爱上他,那他自问,也舍不得夺她自由,还是会放她走。
林弥森的指腹碰到他滚烫的肌肤,她知道他在克制,如果她继续,他一定会要她。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她斗不过。
“弥儿,”陈丛野把她的手抓回来,放在他脖子上,低头亲她,“不要用这种方式逼我,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君子。”
好烦。
林弥森把他从身上推开,坐起身,心情烦躁:“陈丛野,我想喝酒。”
陈丛野打开床头的灯,把衣服穿上,在她脸蛋上亲了亲:“我去拿。”现在的情况,他只能顺着她。
拿瓶酒的功夫,回来她不见了。
陈丛野放下酒瓶跟酒杯,先去她的房间找,没找到。他从阳台下去,从楼下一直找上来,把所有地方都看了一遍,最后‘偷偷摸摸’进了林弥子的房间,也没找到林弥森的人影。
手机她也没带走。
陈丛野立在黑暗中,背靠墙,脑子在快速运转,把她认识的、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想了一遍。
地方是没想到,他想起了自己送过给她的链子,上面有追踪器。
他居然给忘了。
沈司融接到陈丛野的电话时,人在办公室里醉生梦死。
“你在说什么?”喝了酒,沈司融说话比平时欠揍,“我在哪关你屁事。”
他把电话挂了。
林媚之给他的杯子添酒,端起来,轻轻摇晃:“怎么了?谁给你惹这么大火气。”
女人软若无骨的身子往他身上靠,她饮了口酒,杯口烙下一抹口红印,她把那个口红印送到他嘴边。
沈司融低眸瞧了眼,嘴角荡出风流的笑,坏得很:“我没告诉过你,我有洁癖吗?”他捏住那截白皙的手腕,把杯子推开。
林媚之知道他没有洁癖,她摸不清他的底,这段时间来,他明明是允许她以‘他的女人’的身份在他身边出入的,但就是碰一下也不行。
“沈司融,”酒杯搁下,她单手托着下巴,用一双妩媚的狐狸眼深深得看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沈司融张嘴——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
办公室里没有开大灯,只亮了一盏落地台灯,在沙发旁边,灯色淡黄,覆盖面积有限,看不清门口的人。
林媚之站起来,一袭性感的杏色吊带长裙被泼了浅浅的黄,她走了两步,门口那人也进来了。
沈司融看到来人,愣了下,难怪陈丛野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
“林弥森?”林媚之很意外,“你来干嘛?”大晚上的,来找‘她的男人’?
林弥森身上套了一件男士外套,里面是睡衣,脚下是毛茸茸的居家拖鞋,长发凌乱,表情冷淡。
像慌乱下离家出走的叛逆期少女。
“我有事问你,”她径直走到沈司融面前。
两人对视着,沈司融叫林媚之离开。
林媚之是个聪明人,可她也是个女人:“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
沈司融喜欢听话的女人:“出去,不然以后就别再来了。”
林媚之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心瞬间拔凉,俯下身子,拿了高跟鞋,扭头走了。
“请坐,”他挪了下,把身边的位置腾出来。
林弥森坐另一张沙发,台灯就在她旁边,光把她眼里的冷意柔和了不少:“你知道我妹妹做了什么,对吗?”这个问题她在陈丛野那里得不到答案,他就算知道些什么,以他的做事风格,也只会暗地里解决。
沈司融换了个杯子,给自己倒酒,一口就灌了。她的位置在他左手边,他侧着身子,靠着沙发看她,眼里醉意明显,朦朦胧胧,倒显出几分少见的温柔:“我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不是只针对她,他跟任何人都谈条件。
林弥森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你想要什么?”
他勾勾手指。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过去。
他一把拉她坐下。
办公室位于五楼,夜里的风很大,吹起来呼呼声,在外面走廊上循环。
“林弥森,”他还抓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软软的,跟其他女人的手没区别,可陈丛野视她如宝,那她就必定有别的女人没有的东西,他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不同?”
酒气掺杂着浓烈的胭脂味,林弥森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想后退。
他说:“别动。”
她不动:“你告诉我,我妹妹做了什么?”
没回答问题,沈司融低下头,凑近她,眼皮低垂,在看她殷红的小嘴。
快亲上时,他腹部突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进去了!
沈司融停住动作,后移,往下看,看到她手里拿了一把小刀,刀锋刺进他的腹中。
伤口不深,但流血了。
他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果然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胆子太大了。
那把小刀很眼熟,是在淮树村的商店买的。
“林弥森,”他没有阻止她,反而兴致勃勃得看她,“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闻言,她错愕了一下,把刀拔了出来,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伸手用两指捏住那把刀的刀锋,上面有他的血。
他轻轻一扭,夺了刀,甩出去,消失在暗处。
林弥森没表情:“我应该捅深点。”
“机会只有一次,”他抽了几张纸巾,擦着手上的血,慢条斯理的,“你应该知道我随时可以拿你的小命。”
林弥森知道,因为她的一身功夫就是他教的。
“抱歉,”她脸上并没有一丝丝的愧疚,“我下次不会了。”
他被她逗乐了:“没事,下次我注意一下。”
林弥森:“……”她起身,“看来是我来错了。”
丢了染血的纸团,沈司融抬手,还没碰到她,有人闯进来了。
这种情况下来的,还能是谁。
陈丛野人未到,声音先到:“沈司融,”他脚步很快,跟后面这句话同时到她面前,“别碰她。”
沈司融把停在半空的手收回来,指了指腹部的血:“我没碰她,是她碰我。”
“有没有受伤?”陈丛野问的是林弥森。
沈司融:“受伤的是我,”你瞎吗?
林弥森说没有,然后瞎扯:“我来看看他。”
陈丛野还配合起她来:“看完了吗?”
“看完了。”
“那走吧。”
“嗯。”
沈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