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里吗?”
他们来到了一座名为环岛的小岛,这座岛几乎没有外来人口,也不作旅游用途,对外开放只是为了经商,岛上盛产海带跟藤壶,相当于批发商。
沈司融在这里买了一块地,建了一栋跟当地房子一样的'离水楼',这是环岛的特色,涨潮时,海水会淹没整座岛,高度也不高,就十公分左右,但有浪花,所以他们的房子都是腾空而建,高低不一。
这座岛还有另一个名字,星月岛,因为到了晚上可以看到星星跟月亮都在脚下,那是影子,但也很美。
傍晚时分开始涨潮,晚霞跟海水一起将小岛铺满。
火烧的天与海,美轮美奂。
林弥森站在窗前,低头看着海水把橘红色的夕阳带到眼皮底下,微微点了头:“喜欢。”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座岛,因为它太美了。
美得像童话故事里的场景。
“喜欢就留下来,”沈司融站在她身后,双手圈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这个样子的他,是任何人都没见过的,连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嗯?”
夕阳在褪色,夜幕一点点降临,眼里的艳丽消失,远处有霓虹,但太远了,入不了她的眼。
林弥森摇了摇头:“不能留下来。”
换做平时的沈司融就生气了,他脾气不好,耐心更差,但此刻,他温柔得问她:“为什么?”
林弥森说:“这里没有陈丛野。”
身后的男人笑了一下,双手收紧:“你是真不怕我生气啊?”
“怕,”她是真怕,“所以我才在这里。”
突然——
'叩叩'
有人敲门。
“送餐。”
沈司融放开她,去开门,没让那人进来,他把东西接过手,给了钱,把门关上了。
晚餐是海带汤跟牛肉焗饭,这里的牛肉焗饭很特别,有海的味道。
林弥森很配合,不需要他叫,就自己过来吃了。
“好吃吗?”
好像找不到话题似的,他问的问题都很无聊。
“嗯,”她吃得津津有味,看起来不像是'被迫'的,“海带汤很好喝。”
沈司融把自己的那碗给她:“慢慢吃,不够我再叫。”
他没怎么吃,一直在看她吃,那眼神像饿狼,盯着猎物,等猎物吃饱了,饿狼就吃猎物。
林弥森安安静静地吃完,抬头就看到他在笑,不是之前看到的那种轻浮的笑,是似水柔情、同时又炙热如火的笑容。
自从喜欢上陈丛野,林弥森就知道,那是看心爱之人才有的眼神。
但这是沈司融,对她而言,有些恐怖。
“吃饱了,”她起身,“我去洗澡了。”
等她洗好从洗手间出来,他已经穿着睡衣坐在她床上。
林弥森的脚步顿了一下,向门口方向走去:“你想睡这间,那我跟你换。”
她明知不是。
“林弥森,”他气笑了,“你该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做吧?”
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林弥森止步,回头,看到他走过来,那气势,来势汹汹。
“沈司——”
他把人抱起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知道吗?”
她不想知道。
房内可以听得见海浪声,轻轻地,随风荡阿荡。
灯被调成橘黄色。
林弥森躺在床上,双手握作拳头,拳头里揪着床单。
“放轻松,”他在她身上,单身撑起身体,另一只手去触碰她的脸,“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觉得他会。
沈司融的眼里燃烧着滚滚欲火,他低头,亲吻她的唇——
没碰到,她扭头避开了。
“不可以。”林弥森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但不是因为害怕。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很爱陈丛野,她后悔来了。
沈司融捏住她的下巴,把脸扭过来,看到她眼眶里在打转的泪水,顿时怔愣住了。
她没有掉眼泪,眼神坚毅:“你杀了我吧,放过我妹妹。”
两个人对视了半晌,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阴冷:“我不会杀你,”他冷笑,“杀了你,我会痛。”
他坐起来,背对着她,语气恢复吊儿郎当的:“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遵守约定,把视频放出去。”
林弥森蹙眉,翻身下床,站到他面前,他抬起头看她,眼神恰如一片死潭,森冷可怖:“我不介意你恨我。”
“为什么?”她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司融反问:“你不知道?”他表现得不明显吗?
那他就再明显点,把心掏出来给她看:“我爱你啊,”他眼里没有光,一点也没有,死一般,“林弥森,我很爱你。”
她脸上闪过明显的惊愕,下意识退开一步。
他脸上立刻就有了别的情绪,是痛苦,是绝望:“为什么他可以?”
“为什么?”他猛地一吼,“为什么——”
林弥森被吓到,脚步再退时,他站起身,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逼近她。
二人贴近时,她神不知鬼不觉掏出了一把小刀,还没动作,手就被握住了。
沈司融带着她的手来到自己的心口,刀尖刺进去:“不是要杀我吗?”他手上用力,刀再入一寸,“动手啊。”
她没动,他扯了扯嘴角笑,眼底酝酿着狂风骤雨:“怎么了?要我帮你吗?”
话音刚落,他把刀再往里推——
“够了。”
林弥森把刀拔了出来,血瞬间溅出,喷在她肩膀上。
刀被她丢出去。
沈司融垂眸,眸中的怒火消失,握住她的手,压在伤口:“你舍不得,林弥森,你杀不了我。”
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她一把推开他。
“我不是舍不得,我讨厌杀人。”看着被他沾了血的手,林弥森狠狠皱眉,“沈司融,我也不喜欢你。”
这一刻,她看他的眼神跟前世一样,冷漠、厌恶,甚至有杀气,只是她不想杀人。
林弥森失踪的第二天,陈丛野把所有跟沈司融有关系的人都抓来了。
林媚之是第一个被'审问的。
但她的答案都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苏至平是第二个。
“陈总,你好大的胆子啊,敢'绑架'我,”苏至平虽然没有查到陈丛野的势力,但这里是西江,是苏家的地盘,他并不怕他。
陈丛野一夜未眠,眼底压着沉沉暮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这不是普通的钢笔,是暗器。
笔盖打开,笔尖处掏出一根针,很细,可以杀人于无形。
他走过去,手起笔落,那根中指长的针刺进了苏至平的头顶!
避开了要害,但很痛。
苏至平痛到翻白眼,抽搐了几下后晕了。
陈丛野把针拔出来,提起一桶冰水把人浇醒。
苏至平醒来就惨叫。
叫了一分钟,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