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通宇宙103个六级文明的法律，熟悉500个五级文明国法律。”
马修竖起一根手指，自信道：“这600个文明国，几乎代表如今宇宙的主流法律。而这些法律中，有一条与我们地球一摸一样。
那就是，精神病犯罪，至少会得到法官与陪审团同情，更有甚者，精神病罪犯不受法律惩罚。”
“这是我们的机会，唯一的机会。阿赫那顿是当众杀人，赖不掉。”
马修的想法很好，从阿赫那顿的所作所为来看，说他不是精神病都没人相信...不是精神病会杀自己的后裔？不是精神病会想着统治宇宙？不是精神病，他为何不降临地球，偏偏胡乱跑去了希阿？
——呃，反正地球方面一直都拼命这么宣传...实在是，宇宙第一帝国希阿，最近正群情激愤，无数人民叫嚣者要教训狡诈的地球鬼子，地球人看着就有点怕怕，只能拼命把锅往阿赫那顿头上扣啦！
联席审判如期举行，对于律师辩护阿赫那顿有精神病的事，给位代表都表示认同，但......
“精神病又怎样？照样要付出代价，杀了那么多神王，以为是精神病就能躲得过去？”大力神海格力斯咆哮道。
“既然都认可阿赫那顿的罪行，那就别废话了，立即处死他。”天使猎人之首凯莎道。
“咳咳，各位，本来我是不想插手此事的。但见你们如此痛恨他，我还是得提醒大家一句。
除了掌控宇宙级的神器，没有人能彻底湮灭阿赫那顿的灵魂，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杀了他，下一刻他就会到地府报道。
我请示过汉森小姐，地府正缺人手，免不了要招募阿赫那顿当个勾魂无常。”卤蛋站在证人席位上，面无表情道。
他本不打算当众说出来，无论如何，阿赫那顿可以给外星佬泄愤，但地球绝对不会损失一位天神打手。
可眼见诸神域来了这么多人，他便明白，偷鸡这事儿瞒不过去。
多早晚，神域之人就会发现鬼差阿赫那顿的事，与其将来引起无数麻烦，不如现在就坦白。
反正就像他说的，漫威宇宙很少魂飞魄散，除非你有宇宙之心级别的神器或玛雅月读世界那样的神技。
卤蛋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就愣住了。
半响，凯莎愤怒道：“地球难道打算为了区区一个天神，而得罪成千上万的神魔？”
卤蛋连连摇头，苦笑道：“当日不愿，但我也无奈啊！不收留阿赫那顿当鬼差，就要送他下地狱。
凭他的实力，成为保留神志与自我意识的地狱领主轻而易举...那不等于彻底放他自由了？”
“呃，这......”外星佬蛋痛。
“唉，看来阿赫那顿还真不能杀！”众代表无奈了。
最终，阿赫那顿被判处有期徒刑10万年。
本来外星佬还打算让他无期徒刑的，但地球人不愿意...不愿意承担关押阿赫那顿的高额费用。
呃，是的，关押阿赫那顿的监狱很费钱。
为了惩罚阿赫那顿，众神决定把他关押在太阳表面，日日夜夜承受他最崇拜的神灵——太阳神阿图姆‘神辉’的灼烤。
很宗教性，很仪式感，也很残酷。
众神满足了，外星佬满足了，地球人苦逼了。
维护如此“监狱”，代价太过高昂。别的不说，进入太阳表面的狱警，都必须乘坐小宇宙飞船。
捆绑阿赫那顿的锁链，更是宇宙最贵科技金属——科尔宾钢，和最稀有的魔法材料——乌鲁神金。
要不是神域与外星佬友情赞助，地球国联即便破产，也搞不出来这种监狱。
虽然很麻烦，但效果很不错。
心满意足的外星佬、神魔，感觉血仇已清洗，一个个也不再闹腾，游行示威的队伍散去，太阳系重新恢复安宁平静。
不过，玛雅却被人打扰了。
月球背面，生命法庭的‘神墓’。
“刺啦啦——”
金色火花凭空出现，托尼当先跨入，接着又殷招呼天使凯莎过来。
绿色树枝纠缠在一起，组合成庞大天穹，天穹下，有一座近20万米高大的金色山峰。
仔细一看，金色山峰是一个盘膝而坐的黄金巨人，巨人没有脑袋，在其脖子上，却悬浮一大红色衣裙的美丽女子。
她也是五心朝天、盘膝而坐的姿势。
而就在她胸口，有一眼睛模样的椭圆形黄铜吊坠，吊坠裂开，内里有绿油油光芒投射而出。
女子头顶也有一物，一颗篮球大小的银蓝色水晶球。
水晶球里有银河流转，即便隔着几百公里，看上一眼，凯莎也有些头晕目眩，耳鸣脑昏。
“那是宇宙之种，她在演化宇宙？！”凯莎扶额惊呼。
“唰！”
好似灵魂出窍，一道虚影自盘膝而坐的女子体内分离，站起身，一步跨出，来到托尼与凯莎身前。
一刹那的功夫，虚影便凝结为实体。
“有什么事？”玛雅皱眉。
托尼摸摸下巴，问道：“你这是什么状态？似乎不是分身。”
玛雅得意一笑，反问道：“你们觉得，时间是线性还是非线性的？”
“你——”托尼一惊，就要叫出米开朗基罗的名字，瞥见一边凯莎后又连忙憋了回去。
凯莎淡淡扫视托尼一眼，道：“海文女王不幸在宇宙之心事件中去世，现在由我暂代天使女王的职位。
我，猎人之首凯莎，天使女王凯莎，希望与天神玛雅阁下签订天使灵魂轮回的契约。”
“你调查过冥界海姆了？”玛雅好奇道。
凯莎想了想，道：“我与安吉拉联系过了，她正在解救被折磨的天使。
安吉拉是阿斯加德人，有资格成为死亡女神。”
“喔，安吉拉想篡夺她妹妹海拉的位子？”玛雅来了兴趣。
“不，成为死亡女神只是解救天使灵魂的手段，并非她的目的，否则，我也不用再与你签订契约了。”凯莎摇头道。
“为什么？死亡女神不好吗？”玛雅问道。
“安吉拉向往自由，也不愿与阿斯加德人扯上关系。”
“呵呵......”玛雅轻笑，又问：“安吉拉为何不来见我？她还欠我一个约定呢！”
“神坛对如今的你，意义不大。”凯莎道。
“你们天使没有男性，人口怎么繁衍的？”托尼突然问道。
凯莎冷冷盯着托尼，道：“这是天使一族的机密。”
玛雅眸光一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啪嗒”，打了一个响指。
“砰！”
一卷一米宽、10米长的卷轴凭空出现。
《十界之天使岛灵体循环事宜委托书》：乙方（天使一族，猎人之首，天使女王，凯莎，前代猎人之首安吉拉），将天界天使一族‘星灵——灵体’间的循环权利，全权托付给甲方（地府，死亡女神玛雅）。
同时，从签订契约之时开始，地府必须履行以下义务：
第一，保护天使亡魂躲避阿斯加德人迫害；
第二，按照......系统，公正接受审判天使亡灵，使其进入......星灵循环；
第三，地球不灭，地府不亡，天使一族永不灭族，并根据天使岛实际情况，帮助天使一族更加繁荣昌盛。
“你看清楚了，我只要一个权利——今后天使一族维持星灵循环的权利，再与你们无关，但你们得到的更多。
地府对天使的三条义务，可谓是诚意十足。第二条有两个省略号，其中内容由你决定。
或者与外星佬一样，一刀切，无论天使生前如何，死后一律进入...呃，这里又有几个选择。
你们可以进入宇宙大循环，可以进入世界树体系的九界中循环，还可以直接加入天使岛源力小循环。
或者，我帮你们建立一座天使独有的天堂？或者，你们信奉上帝？我找圣彼得谈一谈，帮忙约见下上帝，看看能不能让天使上天堂？”
玛雅侃侃而谈，精明干练的凯莎都听得晕晕乎乎、不知所措......
“让我想一想。”
凯莎摆摆手，皱着眉头在卷轴上仔细查看起来。
之前玛雅说的一切，卷轴正文后半部分的备忘录一栏里都有。
足足看了一个小时，凯莎叹道：“我只是想避免族人灵魂被阿斯加德人玩弄，怎么搞得这么复杂？”
“你想的太简单，这事涉及九界本源之力的循环过程，本来就很复杂。”玛雅耸肩道。
“我总不能守在海姆冥界大门口，一直等着，等天使灵魂过来，就去抢夺，然后把抢来的天使鬼储存起来？”
“很显然，那样不行，必须改变天界星灵的循环通道，让天使鬼魂自动进入地府，自动进入循环系统。”
凯莎点点头，她并不笨，玛雅一解释她就想明白了。
本质上，这是更改轮回系统。
对于一个文明来说，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
可问题是，天使没得选。除非造反，肛翻阿斯加德，自己成为九界神王。
“你对世界树发誓，这份契约没有陷阱。”凯莎直视玛雅双眼道。
“我曾经拥有过世界之心，那样的我，却放弃成为宇宙之主的机会，无私帮助一千多个平行宇宙修补创伤。
我的信用还值得怀疑吗？”玛雅下巴微抬，神色淡然道。
凯莎不为所动，坚持道：“发誓，必须发誓。”
玛雅面色一僵，无奈发了个誓。
契约签订，玛雅微微一笑，好似元神出窍，一道虚影从本体跨出，一步迈出，跨越几个维度，来到一片灰蒙蒙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