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前来为唐家采买豆腐乳,虽然乞皮赖脸的要了一个亲情价,但王元儿几人都很是高兴,因为这也算是汇丰园之后的一个大单子了,薄利多销嘛,总要比单卖要强些儿的。
但王清儿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就是自从周氏来过之后,张氏就有意无意的在她们的灶房里转,尤其是她们要制作豆腐乳的时候,十分热络的说要帮忙。
反而即为妖,二婶可不是这么热心的人,王清儿眯着眼睛想,将这个发现告诉了王元儿,还将自己想到的可能给说了:“二婶该不会是想看咱们怎么做豆腐乳,然后自己去做吧?”
王元儿历经两世,也不是傻的,自然也察觉到了张氏的反常,尤其在一次张氏问啥时候放酱汁之类的,就肯定了她的心思。
张氏想要抢他们的生意,不,应该是说,张氏眼红了,想要从他们这学了制作法子去,好去做那豆腐乳的生意。
姐妹几个一合计,肯定了张氏的心思,王清儿那暴性子直接跳了起来:“她想得美,我找她讨个说法去。”
“回来。”王元儿轻叱:“这没影没皮的事,你找她说个什么法?”
“这哪算没影,她那心思,就是那,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王清儿气急,蹦出了一句歇后语来。
王元儿好笑不已,却不得不安抚她:“坐下来。”
“是啊,清儿,听大姐的话。”王春儿柔声劝慰,在她看来,大姐不发作,定然是有她的道理。
王清儿气鼓鼓的,但到底是乖乖的坐了下来,只是那双手紧握成拳头,显示着它主人的怒气。
王元儿心中也并非不气,只是她就经了两世为人,有些事看得多,也看得远。
所谓花无百日红,就拿豆腐乳这事来说,在前世,那先作出豆腐乳的锦记酱铺子生意做得够大的吧,后来这豆腐乳,还不是很多酱铺都做了出来?不说别人,就她,一个居在后宅的妇人,不也和秀娘腌制出来了么?
可见这生意,每一行都有竞争,你能做的,别人也能做出来,没有独揽一旗的,有的只是比较。
谁家做得好,做得地道,价格公道,人心就倾向谁,就好像酒楼,炒菜谁不会,但论哪家味道最好,那每个人心中自有定论,更倾向哪一道,这就是竞争,这就是生意场。
王元儿从来没想过能做独门生意,她也很清楚,凭着她们这样的无权无势的人,做不成独门生意,所以,豆腐乳这东西,肯定会有人也能照版煮碗的研制出来的,不是张氏,就是李氏陈氏等。
她不能控制别人的脑袋,能做的就只是将自己手中的生意做得更好,打理得更好,做出名头,如此,就先坐稳了开山鼻祖这个位置,人家看到豆腐乳,必然就先会想起王记豆腐乳了。
“可是,难道就这么任二婶学了去,我们好不容易腌制出来的。外人就算了,咱们没爹没娘的,她是咱们嫡亲的二婶,竟然就这么欺负算计咱们。”听了王元儿的话,王清儿依旧一脸忿忿,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