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赵家无亲无故的,端看赵牛死的时候,没人来奔丧就知道了,便是有,也是差了几个辈分的,一如这什么表的姨母。
王元儿当初从狗蛋手上接过赵家屋契的时候,就知道他并没有什么特别亲厚的亲戚,不然,怎么会把屋契给她这个外人呢?
而正因为手上有屋契在,她才不将这所谓的表姨母放在眼里,真要上公堂打官司,她王元儿乐于奉陪。
想到这,王元儿从怀里掏了什么东西递给王清儿,在她耳边耳语几句,王清儿双眼一亮,飞快的跑了。
“你倒是说说,你咋证明你是狗蛋的表姨母呢?”王元儿又看着胡氏,好整以暇地挑着指甲道:“这要是上了公堂,可也得要向大人证明你是他的姨母才行啊,不然的话,你们这一家就是骗子,说不准来我们长乐镇是别有所图的。”
王元儿这话一落,胡氏的脸色就变了几变,强作镇定道:“我自然是狗蛋的表姨母,他娘还得管我叫一声表姐呢,这,狗蛋也见过我的。”
“可狗蛋也不在长乐镇,谁知道是真是假呀?”
“可不是,如果是表姨母,赵牛死的时候也该来奔丧呀,我可没见过这一家子呢。”
“我也没见过。”
“难道真的是骗子?”
这围观的镇民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起来,看向这胡氏的一家子是充满了怀疑。
胡氏急了,大叫:“我真的是狗蛋的表姨母,我们家住在北山凹,赵牛死的时候也没人朝我们去送丧闻,这才不知道。要不是我惦记着这侄儿,差人来探了几回,才知道他出事儿了。”
“这可难说了,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呢?”王元儿故作怀疑地看着她:“听说朝廷还在抓什么叛党的,你们该不是叛党吧?天啦,要是这样,我们长乐镇岂不是危乎?窝藏叛党,那可是死罪。”
这话可真是如一颗炸弹掉进水里炸响,人群里更涌动了,有人叫:“报官吧!来历不明的人,一定要报官。”
“对,报官!”
听到嚷着要报官,胡氏一家子的脸色更难看,有人吓得哭了起来,胡氏急得不轻,瞧见王元儿好整以暇的样子,真真是咬碎了银牙,眼珠子一转,大喊道:“我们是狗蛋正儿八经的亲戚,你们里正就知道,不信就去请里正来。”
众人顿了一下,只见胡氏又一拍大腿道:“是了,我家狗蛋不见了人,你这死丫头在这怂恿挑事,又说这屋子是你王家的,是了,定然是你王家谋财害命,把我家狗蛋给害了,天啦噜,我那可怜的侄儿哎,你到底是死死活哟?”
胡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众人看看她又看王元儿,这,你说我是叛党,我说你谋财害命,端看谁更胜一筹了。
“谁谋财害命?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两家烂屋,不是狗蛋坚持要卖给我们,我王家会稀罕吗?”王婆子带着王清儿一路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