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东方瀚已经平复了心情。
艾尔烂醉如泥。
顾晏之让人把艾尔送回酒店，他自己则上了东方瀚的车。
车子平缓前行，出发回城。
顾晏之侧着头认真打量东方瀚，“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比我帅了，原来你是混血儿！太贼了，从一个细胞时你就开始作弊，谁能赢得了你啊！”
“你准备转行了？要出道还是去夜总会？”东方瀚瞥了他一眼，“虽然老了点，但这长相应该能混出点名堂来。”
“要是我有你这样的长相，早就不努力，找干妈去了，你倒好，干妈都不用找，富婆就是亲妈。”顾晏之语气泛酸。
东方瀚抬眼看他，“挺好，志向远大，让唐政明儿帮你安排。”
虽说语气平常，顾晏之还是听出了点端倪，“怎么？不开心？”
东方瀚语气淡淡，反问道:“这是值得开心的事？”
“怎么不值得开心？小蝌蚪还找妈妈呢！你找到亲妈而且亲妈还有钱有势，难道不值得庆祝？”顾晏之夸张地说着。
东方瀚眼神微掀:“你当我是还没戒奶的娃？”
顾晏之笑得意味深长，“哦，对了，你现在要找奶喝也是找老婆，不需要找老妈了。”
东方瀚抬起手肘就往他胸口怼，嘴角下沉，“那天晚上还没输够？别逼我揍你！”
巨反感他把玩笑开到朵朵身上！
谁开都不行！
顾晏之没有防备，被撞个正着，抚着胀痛的胸口倒在椅背上，不服气地说，“你现在可是伤员，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顾总，你是忘了还有我们俩吗？”副驾驶座的小刘扭头嘿嘿笑。
顾晏之怪叫:“好哇！感情我这是上了贼车？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
小刘活动着手腕，关节咯咯作响，“太迟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还演上瘾了你！有种待会跟我去拳馆。”顾晏之抬脚踢了踢前面的座位，“今天非把你打趴不可！”
上次去美国已经混熟了，小刘跃跃欲试，“随时奉陪！”
两人又贫了几句，车厢倒也热闹。
东方瀚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过了半晌，顾晏之才发现异常，“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要去m国走一趟？我陪你？”
东方瀚:“你是太无聊了吗？”
可不是嘛！无聊透顶！
这些天以来就数今天笑得最灿烂。
顾晏之笑道，“兄弟嘛！你陪我千里灭弟，我伴你万里寻母。”
东方瀚:“我暂时没打算去。”
“为什么？”顾晏之很是纳闷，易地而处，他怕是兴奋得上蹿下跳，立刻就出发了！
难道从小没妈的人身体构造和他不一样？
东方瀚:“你想想以她的地位财力，为什么会现在才联系我？”
顾晏之猜测道，“刚刚不是说了，她以为孩子没保住，以为你死了。”
东方瀚轻呵一声，“怎么说也是自己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当时被骗了，后面几十年都没想再确认一下？”
“也是，看相片也不像是没头脑的女人。”顾晏之恍然大悟。
东方瀚:“就算是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要搞那么多小动作？”
不合理！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
至今，两人还没联系过。
骨肉亲情，不赶紧亲自来见，也会第一时间电话联系吧？
艾尔能找上顾晏之，她能找上唐知琳，没理由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吧？
如果不是唐知琳弄出那么多事，估计自己也会头脑发热，第一时间飞过去见她。
现在嘛，他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
顾晏之若有所思，“那你是不准备过去了？”
东方瀚轻呼一口气，吐出四个字，“静观其变！”
回到家里，卧室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莫朵朵现在嗜睡，中午能睡两三个小时。
东方瀚轻声轻脚，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片刻后躺在床上，直到把那温暖柔软的身体拥进怀里，躁动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莫朵朵还是被吵醒了，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声音慵懒犹带睡意，“回来了？事情怎样了？”
东方瀚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这下，莫朵朵的瞌睡都被惊跑了，“你妈妈？”
他想起了上次在东方庄园，东方毅给的那张照片。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依稀记得，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异国女子。
她忙坐起身，“快给我看看照片。”
东方瀚按了窗帘的遥控，开了灯，才把手机拿过来给她看。
莫朵朵点开相片，指尖滑过相片中的五官精致的女子，有白发但没有刻意遮掩，有皱纹，但她很坦然。
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蕴藏着着很多故事。
嘴角勾起，但没有明显的笑意，整个人显得睿智而优雅，还带着上位者的冷静和霸气。
莫朵朵轻叹道，“长得真好！你们真的很像！”
虽然不同国家的人审美标准不同，但对美好事物的有追求却是出奇的一致。
这个女子年轻时一定非常漂亮！
“像吗？我有那么冷漠？”两人同靠着床背，东方瀚探着头又瞥了一眼。
“像！”莫朵朵无比认真，“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都不能用冷漠来形容，简直就是冷酷无情，距离感十足！不用开空调都能把我吓出冷汗。”
东方瀚见她一脸要翻旧账的表情，忙转移话题，“你要见一见吗？那个艾尔。”
严格来说，也算是表弟。
莫朵朵想了想答道，“有机会再说吧，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m国吗？”
“暂时没打算去。”东方瀚把一只手掌覆在她的肚子上，“不舍得离开你们，一天都不想。”
莫朵朵眉眼瞬间柔和下来，“这么黏人的吗？”
“对！”丝质的睡衣光滑轻薄，腹部还没有明显的起伏，摸上去有种硬硬的感觉，东方瀚弯腰把耳朵贴上去，“这是小南还是小茜呢？什么时候才能跟爸爸打个招呼？”
莫朵朵轻笑出声，“应该不是小南也不是小茜，很大几率是我中午吃太饱了。”
东方瀚嘴角不自觉勾起。
撇开内心深处涌上来的违和感，或许他该感恩。
感恩她给了他双胞胎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