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官!”
陈回过头,看向了通向天台的楼梯口处,阿米娅来到了她的面前。
“阿米娅,你怎么也来了?”陈随感觉有些惊讶,但还是问道。
“陈长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唔?”
“喝!”挥剑斩开了火焰,陈怒吼道:“别想碰她!”
塔露拉终于开了口,她用冷漠的眼神盯着陈,问道:“你要护着她吗,晖洁,护着这个感染者的叛徒,我们同胞的刽子手?”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很失望,晖洁,你太让我失望了,不仅对我刀剑相向,还要护着这个叛徒。”
陈完全没有理会塔露拉,她对着阿米娅说道:“阿米娅,你得小心一点,她.....她已经不是什么被从龙门绑架走的无辜的失踪女孩了,她确实继承了科西切的一切,她已经......”
“不。”阿米娅打断了陈,说道:“陈长官,她不只是继承人,我会戳破它的伪装。”
现在轮到陈摸不着头脑了:“伪装?什么伪装?”
塔露拉并没有给让她们两个交谈的时间,她的的目光转向了阿米娅。
“罗德岛的卡特斯,博卓卡斯替呢?你们是试过了他锋利的长枪和戟,还是看到了他遭撕扯的尸骨?”
“你.....”
阿米娅有些生气了,她手中黑色的法术冲破了烈焰的封锁,被塔露拉给劈开
“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说他!”
“不。”塔露拉摇了摇头,说道:“我充满敬意的向你询问这个问题,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他直到最后也没有摘下过头盔,对吧?”
又是一轮热浪从塔露拉的身上逸散开来,塔顶的一切似乎都要被点燃了。
“他的头盔掩藏了他们温迪戈裸露在外的灰白色头骨,如果市民们直视了他的真实相貌,一定连手中的石块都拿不稳。”
“不。”阿米娅否认道:“他没有死,我见过他的真容,在他向凯尔希医生表示感谢之时。”
“什么?!他没有死?!”塔露拉的脸上首次出现了表情的变化。
“他现在人在哪?回答我!”塔露拉狰狞着脸问道。
温度再次升高了,周围的火焰也不安的跳动了起来,似乎想要吞噬周围的一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不定他现在就在你背后,准备用他的长枪狠狠的刺入你的胸膛。塔露拉!”
阿米娅自然没有被塔露拉套出话,她在拖延时间,戒指还没有完全解开,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你在骗我,他已经死了,即使他没有死,他现在也不在这里,也就是说,现在面对我的,就只有你们两个。”
“阿米娅,她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要往心里去,那带有某种精神类的法术,哪怕....哪怕她说的是真的。”陈又被火焰给逼退了回来,她朝着阿米娅说道。
“我知道,陈长官,她其实想要杀掉你。”阿米娅说道。
“但是她很难做到,因为,我们面前的塔露拉,她的心里还有一部分没被根除的记忆脉络,你是她与过去唯一的象征了。”
陈还是听的似懂非懂:“你在说些什么?”
“你在看些什么?”塔露拉对着阿米娅问道,燃着烈火的长剑向着阿米娅刺去,被赤霄给挡了回来。
“你拦不住我的。”阿米娅盯着塔露拉,目光透过她的身体,看向了她的内心。
“只有她亲手杀了你,塔露拉才会死,陈长官。”阿米娅一字一句的说道。
“.......”
陈沉默了,累了毁灭吧,怎么上面两个谜语人,这让我怎么打,自裁算了吧。
“陈长官,我简单的说一下吧,你认为死掉的那个人,科西切,没有完全死去,他仍然在用源石技艺控制着塔露拉。”
陈点了点头,说道:“这下听懂了....个鬼啊!你是说,现在面前这个人,一半是塔露拉,一半是科西切?”
阿米娅摇了摇头,说道:“不,不对,她已经被控制了,只是不完全,也就是说,刚才和我们交谈的,都是另一位。”
塔露拉缓缓的说道:“读心兔子.....我可没想过这个,即使你能读心,你也不该知道这个,你从哪里听来的传闻?”
烈焰正在向她身上聚集,温度都降低了些许,但是即将迎来的是更多的火焰。
“我没有读心。”阿米娅盯着她说道:“我看见的只是记忆,你心里现在想的我完全不清楚,但我感受得到你的情感。”
“我在你的记忆里窥见了秘密,我看见那个魔咒至今仍缠绕在你的身躯之上。”
“你不是塔露拉。”
“下结论之前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塔露拉抬起另一只手。
火焰朝着二人奔袭而来,陈举剑撕开烈火,大声提醒道:“阿米娅!躲开那火!”
袭向阿米娅的火焰消失在黑色的法术之中。
“你竟然也能挡住?”陈问道。
阿米娅放下了手,黑色法术消散,她喘了两口气,说道:“可以,但挡不了太长时间。”
“呵,黑色的法术。”塔露拉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我早该想到的,汲取记忆而非意识,不是单向的递解而是双向的传递。”
“这怎么可能呢?你能回答我吗,卡特斯?卡兹戴尔的萨卡兹是不是都已经疯了?”
“萨卡兹,魔族,怎么会选出一个异族的王?”
陈看向了阿米娅,却与阿米娅的眼神相撞。
陈连忙解释道:“阿米娅,我不是感到惊讶或者别的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感觉有些茫然。”
“那你相信她的话吗,陈长官?”阿米娅问道。
陈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就不管相信与否了,我们只能击败她。”
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你注意到了吗,她在拖时间,她想把我们活活拖死。”
“啊?可是,陈长官,我也在拖时间。”
“?”
塔露拉还在讲着谜语,但阿米娅和陈并没有理她,陈为阿米娅挡着接近的火焰,阿米娅则在专心的解开戒指。
一轮又一轮火焰袭来,陈拿着赤霄的手已经微微颤抖,她大口的喘着粗气,每一次的进攻都被火焰给逼退。
是的,法术会消耗体力,但是陈的体力明显消耗的更多,再这样下去,她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塔露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断的攻击着陈的心理防线:“陈晖洁,你究竟要为别人挥剑到何时?你有哪怕一次为自己拔出过那把剑吗?”
“现在,让开吧,魔王哄骗了你,我们都是她的棋子。”
“怎么可能让开,你....给我从她的身体里滚出来!”
“呵,你们的力量,还不够,远远的不够,两位。”塔露拉轻蔑的笑道。
“不,已经足够了。”
阿米娅抬起了头,说道:“陈长官的情感,从赤霄那里流向了我。”
“你无法理解她,你们不是一路人,卡特斯,你们罗德岛,只是装作良善的模样,通过感染者来谋取利益的一群人,你和晖洁,不一样。”
“不。”阿米娅否决道:“感染者的命运将我们推向这里.....因为,我们都认定,这片大地的明天,理应比今天更好。”
塔露拉的脸上还是挂着这副轻蔑的笑容。
“那你们就来向我展示吧,你们口中,所谓的明天。”
烈焰自无形化为有形,无数的火浪呼啸着自四面八方扑向阿米娅,将她与她所踏足之地彻底包裹。
“阿米娅!”陈焦急的喊道。
“晖洁,要不要试试看,你现在出剑,会不会把我的法术和她一起切开。”
“已经太迟了,二位。”
塔露拉如预想的一样,发出了反派强而有力的失败宣言。
“不,应该是刚刚好。”火幕中传来阿米娅的声音。
黑色的线条自火焰中喷涌而出,继而收束成型,将火焰整个斩开,然后吞噬。(怎么有种天照烧豪火球之术的感觉)
阿米娅剧烈的喘息了起来,黑色的法术仍然从她身上不断的逸散出来。
她看到了很多,也想到了很多,最终,她看见了一位萨卡兹,他怒吼着,控诉着这片大地的不公。
“只因我们是萨卡兹,我们就该被人冷眼相待?我们就该被任人压迫?我们就不该在这片大地上活下去了吗?”
“萨卡兹做过什么坏事吗?每一个萨卡兹不是生来无辜的吗?”
她拿起了剑,黑色与青色浸透了长剑的每个部分,那重量压在阿米娅的肩上,长剑被握在阿米娅手里。
愤怒,无穷无尽的愤怒,来自于每一个被迫害过的萨卡兹的愤怒,冲破了阿米娅的心房。
阿米娅的眼睛里闪过红光,随后,愤怒涌进了这把剑中,剑身爆发出灼目的亮光。
“......剑?”
塔露拉眯起了眼睛,仔细观察着这把剑:“真货,卡特斯,恭喜你,你不是什么碎片,也不是什么实验品,你的确是萨卡兹的君主。”
“同时,也是这片大地的敌人。”
“不!”阿米娅反驳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感染者。”
“是一个.....普通的人!”
“呃,阿米娅,能让我插句话吗,你这是......什么魔术?”陈看着阿米娅手上的剑,问道。
“这个.....陈长官,现在这个或许并不怎么重要。”阿米娅回答道。
“不,很重要,为什么你拿着和赤霄几乎差不多的剑?为什么你会我苦练了十几年的剑术?”
陈顿了顿,说道:“算了,这些下次再问,你的这把剑,有多像赤霄,而你,又记得我多少剑术。”
阿米娅回答道:“这把剑可以当作另一把赤霄,而我,记得你全部的剑术,我从你心里发现的,我全部记得。”
三个人都沉默起来。
“......你从我心里发现了什么?”陈的眼里闪过危险的红光,把小兔子吓了一跳。
“呃,陈长官.....不,不用担心,我只看了那些你希望我能学会的东西,呃,剩下的事我没看到,真的。”
“......全忘掉吧。”
陈现在的眼神就像是在威胁小兔子,如果你不忘掉的话我就只能使用物理记忆消除法了。
陈的眼神重新转向了塔露拉,她说道:“上吧,阿米娅!先不要管她死活。”
“啊,真的?”
虽然阿米娅嘴上犹豫着,但身体却诚实的和陈一起动了起来,一起冲向了塔露拉。
“我们现在已经没得选了!”陈怒吼道。
“呵,是这样的武器给了你们信心?”塔露拉再次轻蔑的笑了起来。
“滑稽戏今天我已经看过一场,不想再看第二遍了。”
塔露拉也举起了手中的剑,面对着陈和阿米娅。
“试试你的剑吧,卡特斯,看看你的技术怎么样。”
“赤霄!”
“拔刀!”
一击得手,阿米娅和陈迅速后退。
“竟然只划到她的手指.....她法术里蕴含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阿米娅看着眼前只受了一点小伤的塔露拉,对着陈说道。
“呵,这副身体,从我重生之后到现在,仅仅受过一次伤害,还是被无耻的偷袭,这是第二次。”
“不过,这两把剑还奈何不了我,你们的体力会随着时间耗尽,我的火焰却是无穷无尽的。”
“简而言之,你们两个,太弱了。”
“哦?那么加上第三个呢?还有,现在你这副身体受到了第三次伤害了,怎么样?也是偷袭呢。”
塔露拉突然感觉腰间传来异样,她低下头,拔出了插进腰间的匕首。
“是谁!?”
她怒吼道,火焰再次燃起,向四周喷涌而出。
“我现在是不是该说一句,‘我只是路过的假面骑士,给我记好了!’”
一道身影闪过。
“现在是正义的三打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