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夜城的光芒,都是柔和的,像夕阳下山时的晚霞,即绚烂又美好。然则,从那以后,就变成了一味的白光。
一直的白光,给不夜城里的百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长久在这种光芒下,眼睛会瞎掉,皮肤容易干瘪,甚至患上一系列的病症,在这种情况,不夜城的百姓哪里还会呆在这里。
五年过去了,城里百里十不存一,加上大明皇族,连同守卫军队,都不足十万人,这哪里还叫国都。
“最气的是,你知道从那以后,不夜城诞生的孩子,都发生了什么情况吗?”说到这个,宋妗的娇躯一阵颤抖,心头的愤怒何其大。
白哲一愣,一种不好感觉涌上心头,犹豫道:“不会,他们都先天无法凝聚灵气吧?”这不是他盲猜的,是根据之前在船上,宋妗的举动猜测的。
宋妗点了点头,难受道:“五年来,但凡在不夜城生出的小孩,从来没有一个能够感应到灵气,如何开启天赋?这些年,我皇室从未出现一个修武者。”
“......”这么悲惨的事,白哲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不说点什么,又感觉不太好,尴尬道:“你们怎么不迁都?既然不夜城变成了这样,再留下去,意义不大啊。”
确实,将大明皇族留在这里,不就是自断大明希望吗?
说到这,宋妗很无奈,苦笑道:“这事,很早之前就跟父皇提过,可他就是不同意。”
白哲听到这话,眼珠子瞪得老大,十分的不可思议。
“我可说服不了你父皇,你另找他人吧。”白哲连连摆手,转身就要离开,那当然,去劝说一国之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可没那么种心情。
“想什么呢。”宋妗拽住他的手,恼怒道:“我只是带你去见见我父皇和我师尊他们。”
“当真?”
“废话,你爱来不来!”宋妗甩开他的手,生气地往前方走去,懒得搭理身后的白哲。
他思前想后,还是去见见水镜王比较好,毕竟他很想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们来到皇宫后院,到达明皇的书房,还没敲门,就见一名年老的太监轻咳一声,用着尖细的声音道:“是公主殿下回来了,陛下去历城了,还未回来。”
对于父皇出走的行为,宋妗也是见怪不怪。大明国都锐减,仅仅只有几座城池,有一些繁文缛节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她点了点头,道:“宋公公,我师尊回来了吗?”
那皮肤干瘪的宋公公,半眯着眸子,轻咳道:“水镜王阁下,已经回来了,正好水镜王跟咱家说,要是看到公主您回来,请您去见一见呢。”
宋妗点头示意,客套了两句,便带着白哲往水镜王的方向走去。白哲在走出几步后,只觉得后背脊梁骨凉飕飕的,忍不住回头,正好看到那宋公公回头,阴冷的笑意,令他从脚亮到了头。
“你干嘛?怎么了?”宋妗见他摇摆着脑袋,忍不住问道。
待到他再看时,眼前根本就没有那个宋公公的影子,眉间微皱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宋妗。
两人来到水镜王的住处,这里到是很幽静,小池塘、荷花叶、竹林间、凉亭处,颇有种世外桃源的错觉。
“你师尊倒是个雅人啊。”
“那是,师尊很喜欢这些东西......”
他刚说完水镜王是个雅人,结果凉亭那边就响起两个争吵的声音。
“好你个阿老不死,居然敢阴我!不行,我要悔棋!”
“阿呸,老乞丐,你要不要脸,好歹是一代超凡境强者,你居然悔棋!”
“悔棋怎么了?你要咬我?”
“你!”
随后砰砰的,就听到棋子砸脸上的声音,宋妗尴尬地看了看白哲,小手都不知放那。
前一刻还说自己师傅是个很有品味的人,结果打脸来得这么快。
“哈哈,你师尊好像在跟别人下棋,走我们去看看。”白哲主动拉着宋妗的手往前走,不让她傻站在那。那样她会思考得更多,会更尴尬。
他们走到凉亭前,看到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在跟锦衣绸缎的男子扭扭打打的,你掐我鼻子,我挖你眼睛。好几颗象棋都塞在鼻孔里了,场面十分那啥。
“师尊!”
“冰王先生!”
白哲和宋妗同时认出了两人,忍不住呼喊道。
正在扭打的两人听到有人喊他们,转头一看居然是后生小辈,赶紧一同收手,正经端坐在象棋起。
水镜王拿着个车,神情思索,后放斜线放置道:“老李彦,看我马步,过你河道!”
那冰王司马彦盯着棋盘上,老乞丐落下的那子,眼珠子瞪着老大,瓮声道:“这车还能斜着走的?”
老乞丐定眼一看,竟然是自己拿错了,一时间极为尴尬。
“冰王前辈,您怎么会来不夜城?”白哲可是知道,前几天的考核至少有三位超凡境强者在嵣城,按理说水镜王也在,两人分属敌对国家的守护者,居然相处这么融洽,多少有点怪异。
听到这话,冰王司马彦摸了摸胡须,笑道:“别傻站着,来来来,坐这。”将两人引到身边坐下。
“你们可算回来了。”待到他们坐下,司马彦才开口。
白哲面露不解,奇怪道:“前辈这是何意?”他们离开嵣城时,还给石崇皇帝带来了好大的灾祸,怎么转眼晋国唯一的超凡境强者,却像是跟他很要好一样。
这其中关系,让他难以弄懂。
水镜王老乞丐见不得司马彦这慢吞吞的样子,挥了挥手,没好气道:“小家伙,想什么呢?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从来不会出手打架,守护一国是一国,可你何曾见过我们为了国家的事出手过?”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所有的书籍中都这样说过,超凡境以上的强者,从来不会参与国家战斗,也不会为一国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