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神棍,凭什么看他就有缘,看我们就无缘,你诓我们呢?”路边有个男子,看不惯这老道士如此模样,忍不住吼道。
这话一出,顿时得到很多人的认可,看向老道士的眼光都有些不善,咱出钱消费,还不给我算了,这么拽?
老道士却镇定自若,扇动了几下手里的扇子,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笑道:“诸位,老道所说有缘人,可不是随意而为。”
乍一听,白哲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你为何选中我?”
“因为施主与贫道有缘。”老道士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句话,气得大伙吹胡子瞪眼,甚至有人恨不得上去给他几拳,净说废话。
“别急嘛,既然选中施主,自然是有道理的。”老道士把他人气得大半,自个倒是淡定,悠哉道:“敢问施主,此次前来,是否与我道家有关?”
白哲心中一惊,脸上却平静道:“是又如何?”
老道士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个竹筒,两手一左一右上下摇晃了下,随后将竹筒一面倒扣在桌子上,笑道:“施主,老道给你算个面相卦。”
道家卦象,分为很多种,以面相算卦,以生辰算卦等等。
随着老道士将竹筒拿开,那筒子里的铜钱哗啦啦就掉落在桌子上,令人称奇的是,这些铜钱在滚落时,并没有到下,反而七枚铜钱都直立起来。
如此奇怪的现象,让原本还质疑老道的人,顿时屏住呼吸,有点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这个时代的人,道家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都知道到家精通擅长,只是对老道实力怀疑,并没有对道家有所怀疑。
七枚直立的铜钱,摆出了令人称奇的图案,不属于六十四卦中的任何一卦。这下子,连老道看着桌子中的图案都满脸疑惑。
只见桌子上的七枚铜钱,竖直立着,并且每个铜钱像个距离不过一指,整齐划一成一条直线,令人更疑惑的是,这七枚铜钱正方面都一致。
“老道,你能看出点什么吗?”铜钱的排布,白哲也有些好奇起来。
老道越瞧眼前的铜钱排布,额间那细密的汗珠更多了几分。好一会,他才叹了口气道:“施主,卦象显示,你此次来历城之行,凶多吉少啊。”
“你讹我?”白哲皱着眉头道。虽然他对道家这些道道一窍不通,可这老道怎么感觉是看不懂卦象,在装的样子。
老道见此,心中咯噔一下,笑道:“施主说笑了,这卦贫道免费算,贫道要是讹你,图什么了?”
周围的人也很认同,纷纷点头,甚至还有人帮老道士说话。
“行,那你说说怎么个凶多吉少。”白哲眼珠子转了转,冷静地问道。
人的猜疑,由一点点开始。白哲已经产生了怀疑的想法,这老道士在他心里打上了骗子的标签,继续说话,也只是想要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此卦显示,施主来这历城竟是为了找我派一位姓张的道友,不知可有此事?”老道士一对眼珠子盯着卦象看,神神叨叨地说道。
白哲一愣,卦象真的连这么细致的东西都能看得到吗?他心中有几分疑惑,却也生出了几分佩服,道家之学,当真不可小视。
“确实如此,不知道长所说的凶多吉少,难不成与这位张姓道友有关?”白哲语气上放缓了许多,毕竟这老道士能够看出张姓道士,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人。
出乎意料的,这老道士摇头道:“贫道所指的凶,并非这张姓道人,恰恰相反的,这人反而是施主的贵人。”说完这话,摸了摸短须,平静地脸上看不出任何反应,已经有了几分得道高人的水平。
“贵人?”白哲皱着眉头反问道:“他是我贵人?可我从未与他见过面,谈何贵人?又因何而贵?”
他自然是不会因为老道士的几句话,就当真把张灵玉供着,那可不是他的作风。再说,他连张灵玉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明白,还说什么贵人。
“施主,这人确实是你的贵人,而且是一生的贵人。”老道士很笃定地说道,随后收拾起那七枚铜钱,对着一旁的人道:“接下来不看有缘人,大家皆可寻问,无论姻缘前程吉凶等等。”
听到这话,再结合刚才老道的本事,一时间来算卦的人不少反而多了起来。反倒是把白哲晾在了一边,留他自己独自思索。
白哲可不信这些,没有个是非曲直,没有个前因后果,就当笑话听听就好。
难得来此历城,白哲可得好好逛逛这里的夜市。
在白哲走后,那老道士的眼睛里掠过一道光,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对着前面看卦象的女士唠叨起来。
白哲逛了一会,便回到了客栈,不知为何就是提不起兴趣,反而因为老道士的话,对那个张灵玉有了朦胧的好奇心。
“算了,时辰也不早了,睡吧,明早去看看他不就行了。”说着,蒙头便睡,一小会就传来熟睡的声音。
翌日,兴许是白哲惦记着那老道士的,一生贵人之言,起得很早。洗漱过后,就往城门外走。
张灵玉住在历城千里外的小村子,那里男耕女织、草木茂盛,呈现一片祥和的景象。白哲走在田间小道上,看着四周下田劳作的农民,扑面而来就是泥土的味道,有些感慨道:“还是劳动人民最光荣。”
他就这么随口一说,谁知立刻有人附和道:“那当然,咱们穷苦老百姓,论吃苦,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白哲寻声看去,顿时傻眼,这家伙坐在田边,小桌子放在他跟前,上面全是大鱼大肉,烧鹅烧鸭的。
再一看,好家伙,左手鸡腿右手鸭翅,那嘴上满是油腻,整个造型与刚才所说的话,怎么都觉得孑然相反。
白哲皱着眉头道:“这话,好像不该由你说吧。”他的目光在小胖子身上不住打量,这要是换做旁人,早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偏生,别人浑然不在意,吃得那叫个嘎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