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常挽月收到了楚尚文亲眷要发落到青州府的消息。
这不是添堵嘛?真不知道皇帝老是怎么想的。
竟然把与司家不合的楚家人,发配道跟前来?
常挽月在村子里安排修路的时候,脑海里闪现出空间传回的画面。
同时,也知道了春晓暗示楚氏拿五公主傍身的消息。
好不容易斗垮了司君慕和楚氏,决不能让一个五公主给楚氏任何希望。
此时,五公主司如画听到母妃和皇兄出了事,急匆匆地离开家,策马回了京城。
大昭,出嫁公主若是无皇帝传召,擅自回京,也是一种过错。
可是,就是有人需要司如画紧急进京。
得知公主进京的消息,昭帝气得摔了一个杯子:“五公主当真是愈发胆大,明知故犯。”
余大总管试探地劝道:“皇上息怒,许是公主听闻楚氏的事,这才迫不及待地进宫探望。”
话音还未落地,就听御书房外值守的太监匆匆来报,说,五公主司如画求见。
昭帝脸色铁青:“传!”
司如画进了御书房,规规矩矩地给昭帝磕了个头:“父皇,女儿冒犯,还望父皇恕罪。”
昭帝冷哼:“你自知冒犯,还敢擅自回京,朕看你胆大包天。”
司如画自小也受到过昭帝的疼爱,嫁人的时候,也都是按照嫡出公主的配置,准备的嫁妆。
那时候在京城中,可谓是风光无限。
司如画的性格,也被昭帝宠得骄纵了些。
司如画直磕头:“还请父皇开恩,饶过母亲。”
司如画从前是真的被骄纵惯了,明知不可为还要为之。
自从五皇子出事、楚家倒台,朝堂后宫,还从未有人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求情。
果然,昭帝脸色更加阴霾:“如画,你今日进京入宫,朕自当你是生性直率,但是你要记住,你是公主!”
昭帝看着司如画,严肃地说道:“一国公主,怎会有为奴婢的母亲呢?”
昭帝的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司如画的救母的希望。
“朕处置五皇子,处置楚家,是因为他们都有罪。朕不会因为他们而迁怒到你的身上,所以,朕也希望,你同样不会为了他们,逼朕把事做绝。”
司如画正想对策时,上首传来毫无感情的声音。
司如画浑身一僵,依旧直直地跪在昭帝面前。
昭帝喝了口茶:“还有事吗?”
司如画想了想,再次磕了个头:“父皇,您不去,女儿不想便是,只是,女儿还请父皇开恩,让女儿见见。”
昭帝沉沉地叹了口气。
司如画虽然骄纵,但有时候,还是在意昭帝的看法。
他若是想见楚氏,随便打听一下便能见到,但她还是趁机请示昭帝。
昭帝只觉得头疼,不自觉地揉着眉心:“朕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今日傍晚之前,你必须离开京城。”
司如画磕了个头:“多谢父皇。”
常挽月安顿完村子里的事,便又回到了空间,观察起宫里的情况。
一打开画面监控,就看见了老皇帝同意司如画去见楚氏的画面。
她心底那个气啊!
想当初,司君澈被流放,临行前想见容娘娘一面,都被老皇帝无情地拒绝了。
看来,他对公主是真的偏心。
但是,若是让楚氏抓着五公主重新上位,那他们岂非是功亏一篑了。
常挽月想及此,从空间回到了家里,准备同司君澈好好念叨一番。
傍晚,日头沉落,渐渐收敛了一天中最后一丝光芒。
司君澈顶着寒风回到了温暖的家。
“夫君回来的越来越晚了,不知都在忙些什么?”
才进门,就听见常挽月的嗔怪声。
司君澈在房间里暖和了一会儿,才上前搂住常挽月的腰:“怎么?夫人急着种草莓呢?”
清雪正从灶房端了汤品出来布菜,不小心听到这话,心下奇怪。
夫人是要种草莓?可是,地里山上的第一波农作物还未收获了。
那块试验大棚里也才收获了瓜果,种了其他水果,石楠村的地里也都种植了应季的蔬菜,哪里还有闲地方种植草莓呢?
常挽月看清雪呆萌的样子,不由得笑着戳了戳司君澈的肚子:“夫君下次说话注意些,家里还一个小丫头呢!”
常挽月知道,清雪肯定在想哪里要种草莓。
看她专注的样子,想来也不知道,此草莓非彼草莓。
清雪布完菜,又多点了一盏灯火,挂在门上。
随即,便告退离开。
清雪懂规矩,知道什么时候该伺候,什么时候该退下。
常挽月像往常一样,设置了隔音装置。
司君澈盛了碗鸡丝粥递给常挽月:“夫人适才是想说什么?”
常挽月喝了一口粥:“你们这里,有没有可能会母凭女贵?”
司君澈眉头一紧,略作思索:“是五公主回京,并且被皇上允许去探望楚氏?”
常挽月已经不惊讶司君澈能想到这些了:“所以,有没有可能?”
司君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夫人想做什么便去做好了。”
常挽月轻叹:“挺没意思的,要这么下去,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扳倒太子。这样的法子,只能用来对付不受重视的朝臣和早就被怀疑的皇子。”
“司君慕死后,我故意留下从司君华身上取下的锦囊,就是为了让皇上慢慢起疑。”司君澈面色凝重,“撼动大树,首先就要敲打。”
常挽月点点头:“我明白,只是觉得这样的速度太慢了。”
司君澈沉沉地叹了口气。
常挽月放下碗筷,拖着下巴默默地看过去。
司君澈注意到她的目光:“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说完,还下意识地用帕子擦了擦脸。
常挽月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夫君很好看。”
司君澈险些被一口粥呛到:好好的,怎么又提到好不好看的问题上了?
常挽月回过神:“我是想,皇帝老为啥看不上你,反倒对猥琐的太子百般宽容?”
“所以,你是觉得,皇上对谁宽容,对谁苛刻,是因为相貌?”司君澈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