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挽月洗漱回来,看见司君澈在房间里穿衣裳,并没有怀疑什么。
“醒了?”
司君澈闷闷地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
“三婶子家做了云吞和素馅饼,喊我们过去吃呢!”
司君澈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常挽月眉头一紧:“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
说完,抬手便去抚摸司君澈的额头。
紧接着,被司君澈抓着手腕拦住:“我无事,可能就是昨晚没睡好。”
常挽月眼眸一僵:“还在想吴江国的事?”
司君澈回过神,慢慢地松开了常挽月的手:“你怎么知道?”
常挽月的手僵了一会儿才放下:“前两天你从施将军那里回来,情绪就不大好,想来,是吴江国那边的事还未彻底解决。”
“吴江国的人向来狡猾,这次只是暂时的逼退,确实不能懈怠。”司君澈淡淡地说道。
就是这一刻,常挽月感受到了司君澈的情绪似乎不大对劲。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今天要去趟监门军,找郑参将说事。”
常挽月张张嘴,欲言又止。
司君澈看着常挽月的反应,心底忽然有些期待:“你要说什么?”
常挽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们去三叔家吗?别让他们等急了。”
说完,常挽月转身便出了房门。
司君澈看着她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吃过早膳,司君澈坐马车去青州府。
常挽月则是去了石楠村,照常监管手工坊和制衣坊的运营情况。
常挽月将加绒秋衣秋裤的设计款式画了图纸,投入制衣坊进行制作。
因为,不确认这套衣裳会不会被这里的时常接受,常挽月只是安排先尝试着做十套出来。
“司夫人这套秋衣秋裤里面,真的不用再加内衬了吗?您说的绒毛,真的不会跑飞吗?”
其中一个做工的小姑娘拿着设计图研究过后,提出了疑问。
常挽月拿出了一小块样料给她:“你看看这个,里面的绒毛会不会跑飞?”
小姑娘看了又看,试了又试,无论怎么弄,内里的绒毛都没有掉下来分毫。
“绒毛只要织得密,植得牢,再用烘蒸和水洗工艺,绒毛就会贴牢,但是,面料一定要用指定的,做三层面料复合工艺......”
制衣坊里做工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随即,常挽月亲自上手,演示做法和工艺。
讲解得很详细,只要认真听的,都能听明白。
“这件工艺复杂,先做十套试试,有愿意领活儿的,每人单件加十文工钱。”
听说要加工钱,每个人都很争先领活儿。
最后,常挽月选了干活最利索,手艺最好的小工先上手试做。
“没领到的也不用失落,我们现在只是试做,待正式投入市场,我们再大批量生产。按件涨工钱。”
听了常挽月的话,大家都很高兴,干活更积极了。
常挽月交代完,开始检查人员登记册,无意间在近几天进出名单上,看到莲香的名字。
常挽月眉头一紧,看向负责登记和采购的村民顺子:“莲香这两天有来上工?”
顺子挠了挠头:“司夫人,是这样,莲香他来上工,说是帮忙,不要工钱,我就顺手给登记了名字,没及时告诉您。”
常挽月眉头一紧:“制衣坊里,没有做工不给工钱的道理,也没有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的规矩。”
顺子直点头:“我明白,待下次莲香过来,我就给结清了这几次工钱并说明情况。”
“好。”常挽月点点头,“制衣坊开起来不容易,我不希望因为一点小事影响了。”
顺子连连应下。
常挽月没说什么:“好了,干活儿吧!”
与此同时,司君澈从监门军那里忙完出来。
顺路,在青州府找到了一家药铺。
才跨进门槛,一阵淡淡药味扑鼻而来。
药铺很小,也很清净,只有一个柜台伙计和一个坐诊郎中。
伙计年龄小,正无聊地扒拉着算盘,坐诊郎中约莫四十出头,下额留着山羊胡子,增做坐在问诊桌后,钻研医书。
“客人是来问诊还是买药?”伙计听闻动静,放下算盘迎了过来。
司君澈回过神:“哦,想抓些补气血的药材,还劳烦给开个方子。”
话音落地,伙计便将人领到了郎中跟前。
郎中摆手示意他伸出胳膊。
“哦,不是我,是给我家夫人,她今年十九岁,我们准备......”
司君澈说着,便又停下了。
郎中行医多年,听到司君澈这么说,立马就明白了:“明白,想要孩子是吧?”
司君澈闷闷地点了点头,顺手将藏在身上的药丸递给郎中过目:“您受累给看看这个。”
郎中拿在手里,就嗅到了淡淡的清凉味,经过一番检验后,郎中的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了:“这是你夫人吃的?”
“哦,是从前吃的,今天发现了,我就想顺便过来问问。”
“这是避子丸,是用生地、白芍、川芎、红花、薄荷草等配方制作而成,偶尔服用可避子,若是长期服用,怕是会导致终生不怀。”
司君澈脸色骤沉:“长期服用,指的是多久?”
“一般是一年,身底子好的话,最长也不超过三年。”郎中说得有些隐晦。
说完,就把药丸还给了司君澈。
司君澈握紧了药丸,微微颤抖着,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郎中不顾脸色,只管问诊:“这个药停了多久?”
司君澈回过神:“没多久,就几天吧!”
“那除了补气血的药,还要多加两味调养身子的药。”
郎中开完药方,便让伙计照方抓药......
傍晚,暮色渐沉。
司君澈拎着药包回来了。
常挽月迎上来:“你买药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给你诊诊。”
说着,常挽月就要去摸司君澈的脉搏。
但紧接着,就被司君澈握着手腕拦住了:“夫人这么会诊脉,怎么不先给自己诊诊?”
常挽月看向司君澈,发现他脸色阴沉,眉头微蹙。
遂,眼眸一僵:“夫君这是......”
常挽月还没说完,就被司君澈扯着手腕拖进卧房,扔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