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蓝军装,斜挎军用帆布包,身后一条齐肩辫子,解放帽扣在后脑勺,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身段特别苗条,气质看上去很优雅。
但态度上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看见她们过来了,眉头轻微皱了皱,立马走开,与她们保持五步远的距离。
金玲玲打量了一下那人,捂着嘴低声跟林早早说:“你看那边的女同志长得真好看,你猜她是不是文工团的?”
“是很漂亮,应该不是文工团的就是通讯连,或者是部队医院的。”
“嘿,你这话说的真全乎,岛上部队就这三个地有女兵。”金玲玲胳膊肘捣捣她,“三选一,你猜一个。”
“猜了,那要怎么证实结果呀?”
“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还是不要了,会打扰到人家的,你没觉得她在跟我们保持距离吗?”
金玲玲又瞥了一眼,看上去是那么回事,就打消了念头,换了别的话题。
站在那边的女兵正是姚悦。
她今天跟妈妈说好,要跟对象一起去拜访一个人,妈妈上午先去了,让她们中午下了班过去打个照面,以后好好相处。
今天文工团排练内容少,结束早,见时间也差不多,就提前来一步等她对象了。
可没站一会儿,就来了两个聒噪的妇女,穿着虽然不破,但是很旧,裤脚和鞋子上还沾了泥沙,一看就知道是泥腿子出身。
能在这出现的,就说明她们是军属,真是的,来到部队还改不了沾泥带土的本性。
有那个闲空不如去多认几个字,提高一下自身修养,也好配军官家属的身份。
不知道妇女会都是怎么对家属院里的妇女进行文化素养教育的,一点都不见成效。
也是,魏英华那种水平的都能进妇女会,那妇女会的整体素质能高到哪儿去?
真是强她们所难了。
可是这两个妇女真是没礼貌极了,竟然随意看她,看完还捂着嘴交头接耳嘀咕。
她最烦这种人了,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偷偷摸摸嚼人舌根算什么事。
这种情况她见多了,文工团里就有不少这样的人,明明技不如人,还说她是借家世上位。
真是笑话,她从小就学跳舞了,哪像她们半路出家,还自命不凡。
嫉妒就是嫉妒,当面说她还能赏一眼,背后搞小动作就是小人。
这两位更不用说了,素质就摆在那了。
林早早和金玲玲说着说着,就听到一声巨响,小驰崩了个大屁。
林早早赶紧跑到上风区,她是知道小驰臭屁的杀伤力的,曾经被崩过好几次,那味道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他的干妈舒思萍更是幸运,一次抱着他时,被崩了一胳膊金灿灿的黄金,还真是托到他的福了。
金玲玲也是一脸嫌弃,明明吃的都是一样的五谷杂粮,鸡鱼肉蛋,为什么就他造的废气和粪别具一格呢?
怕他肠胃有问题,还带他去医院查过呢,医生都说正常。
好吧,就把这当做是他特长之一吧。
金玲玲蹲下皱着鼻子扒扒他的开裆裤,查看没有崩出更甚之物,站起来接着聊。
她们是在上风区,一阵风吹过,就带走了难忘的屁香。
然后屁香就随风飘散,嚣张乱钻,钻入处在下风区的站岗战士的鼻孔,也钻入了姚悦的鼻孔。
站岗战士素质极高,无论环境有多恶劣都会坚守自己的使命,顶风闻屁,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距离他两步远的姚悦可不得了了,如临大敌,赶紧掏出手绢捂住口鼻,往闷死自己的程度捂。
如果可以的话,她选择不呼吸。
可是没有如果。
她憋着一口气用尽全力越过林早早他们往上风区跑,撑着一棵白杨树大口喘气。
可是为时已晚,她已经把那气吸入到胸腔里面了,都能吸入胸腔里面,可以想到当时她全身都被包围了的!
天呐!我不干净了!
面对风张开双臂,踮起脚尖,仰头尽量去够上面的新鲜空气,深呼吸要把胸腔里的脏气都换掉。
可无论怎么呼吸,怎么吹风,她都感觉那味道挥散不去。
金玲玲那个好看的女兵,背对着她们,迎着风张开双臂,翩然若蝶,很陶醉的样子,摇着头夸赞:“啧啧啧,这画面真美,太有诗意了,她一定是文工团的,瞧那脚尖掂的,都立起来了!”
林早早点点头,“嗯,不错,确实很有跳舞的范儿!”
话音刚落,那个好看的女兵就转过身看向她们,漂亮的柳眉拧巴着,姿态优美地走到距离她们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指着她们说。
“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礼貌,不讲文明,还不讲卫生呢?”
“还有,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话你们就大声说出来,我一向行端坐正,不怕跟你们对质!”
???
林早早跟金玲玲对视懵逼,什么情况?此话从何而起。
“这位女同志,我们可没说你坏话,夸你好看来着,你怎么能这说我们呢?我们怎么不讲礼貌不讲文明,还不讲卫生了呢?”金玲玲道。
“还怎么没有?不知道是吧,那我就跟你们说说。”
那样子挺勉为其难的,还好像跟恩赐一样。
姚悦举起手臂,竖起一根手指头,“其一,你们要是说夸人的话,怎么会不敢说出来呢?偷偷议论别人就是没有礼貌,还有这里是公共场合,是训练营地,这么严肃地方你们怎么能说说笑笑呢?”
“其二,也是那句话,这里是公共场合,怎么能当众排出...废气呢?这就是不讲文明!”
“其三,你们看看你们的样子,衣冠不整洁,满脚是泥。”
说着又指着金玲玲和小驰,“你刚刚还碰过小孩的臀部,也没洗手,这就是不讲卫生!”
“外出就该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这也是最起码的礼貌,是对别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