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真是无耻到家了,也没有脑子,她家男人的名声算是给她败完了,早早,别跟这种人置气,身子要紧。”一进门沈若云揽着林早早给她顺气。
大翠后悔,刚刚冲动了,应该直接回家关门,不理那女的,不然姐就不会动这么大肝火,多伤身。
“对不起姐,给你惹事了,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了。”
林早早对她们笑笑,“放心,我从来不会为不值得的人和事生气的,大翠,你不用道歉,你做的没错,对待这种人就得当场怼回去,不然可嚣张死她了!她没皮没脸没有下限,不跟她硬起来,马上就会蹬鼻子上脸。”
“对,对付这种人除了硬起来,还真没别的好办法。”沈若云同意道。
听早早姐和云姨这么说,大翠松了一口气。
林早早见了轻轻捏了捏她水嫩的脸颊,虽说她们关系好,但小姑娘内心也是很敏感的,毕竟不在自己家,不能完全放开,鼓励鼓励她,让她放松些。
“知道咱们大翠是个小辣椒,姐就放心多了,之前你都只做事不吱声,还担心你性子太温吞将来出了门子会吃亏呢!”
大翠脸一红,捂着脸不好意思了,姐怎么提出门子了,她过了夏也才十七呢。
沈若云见两人情绪很好就放心了,跟着来就是怕她俩被闹得心气不安,尤其是林早早,她还怀着孕呢,跟着来开解的。
见早早心宽明了,想得清,还能宽慰大翠,不用她怎么着姐妹俩就把不愉快抛了。
这样好,不会内心郁积,活得开心没烦恼,身边的人跟着也开心,幸好思萍遇上了她们,不然她的日子还是阴郁一片呢,哪有一胎双宝的福气。
沈若云站在姐妹俩中间,一胳膊揽一个,看谁都喜欢,“你姐说的对,咱性子再好,也是长刺的,该炸刺就得炸刺,不能任人欺负了!行了,不管那烂人烂事了,别耽误吃饭,说好今天中午你们姐妹俩炒菜的吗?炒了什么呀?我在隔壁闻到了,可真香!”
三人互相揽着往屋里走,到屋门口就听见隔壁吵闹起来了,杨春苗又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她们都不感兴趣,图个清净,进屋端菜去了沈若云那里吃。
其余人家也能听到,都很淡定,他们这一巷口,就刘连长家隔段时间吵闹一回,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那杨春苗嚎的内容千篇一律,听了上句就能知道下句,没什么新奇的,一有事就来这一套,也不怕把男人烦死的!
之前她跟几人造谣抹黑陆营长被弄去劳改后,嫂子们就不怎么搭理她了,经过今天这事后,更得离她远远的,这人嘴里没个实话不说,还撺掇人偷东西,可不是个好人。
还得跟家里孩子交待交待,都不要靠近她,也不要去她家找孩子玩了,省得哪天被她撺掇把家里好东西都拿给她了。
今天算是见到陆营长家的脾气了,也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那个不要脸的招惹人多少次了。
刘兆祥看着在院子里坐着哭嚎的媳妇,没理会,带着孩子去屋里吃饭去了。
刚刚说了她一句:“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这她就不拉倒了,对他又是一阵捶,随后坐院子嚎,说他嫌她丢人了,没良心了,又是那一套。
以前觉得丢脸,她一嚎就哄,现在才知道,他早就没脸了,她爱嚎就嚎吧,嚎累了自然就不嚎了。
带着孩子吃食堂的饭,他是越吃越心酸。
知道她在老家时,又是下地干活又是带孩子的不容易,所以他才使劲拼军功,争取早日提干,好让她跟孩子来随军,少吃些苦。
他原本想象的是媳妇孩子来了,他这小家算是定下了,他下班回来就能吃上热乎的家乡饭,得闲带着媳妇孩子出去逛逛,回来再跟媳妇把家唱,她做饭他烧火,她洗衣他劈柴,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可现实却不是那样的,自从来到家属院,就一开始他兴致盎然带着她一起做过几次饭,之后她嫌麻烦就再也没动过火,他自己做吧,她还嫌难吃,自那以后,天天又是吃食堂。
而且他得闲,她就把孩子往他跟前一推,自己搬个板凳到处乱窜,晚上好不容易在一起,能促进促进感情,她嫌累人不愿意,说话都不愿意,蒙头就睡。
一个月也就他发津贴时积极那么一回,钱票拿到手,转脸就变了样。
想着个人性格不同,还有她一直在老家,生了三个孩子,他都没在身边照顾,对他有所埋怨吧。
想着这次好好补偿她,毕竟要过一辈子的夫妻,不能带着怨吧。
所以他白天上班,晚上洗衣服弄孩子伺候她,即使累他也毫无怨言。
媳妇是他,就算有点小毛病,他也是放心上的。
可是,这媳妇可没把他放心上,不然就不会做出种种行为,让他在家属院举步维艰,让他身心俱疲。
身累无所谓,心累最让他难受,他算是看清了,对她再好她都不知足,反而让她更肆无忌惮,之后不惯着了。
她不听他的话,他又不能时刻看着她,她怀着孕,路上颠簸不好回老家去,防止她再作妖,得找个能治她的人来看着她,等生了孩子再说。
刘兆祥吃完饭,带着孩子径直出门去了,即使杨春苗捂住肚子喊疼都没理她。
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一看就啥事没有,他又不傻,着了几次道,还能分不清吗?
他一走,杨春苗从地上爬起来,气得直掐腰,“怪了,今天这招怎么不管用了?”
快步到门口把门一关再闩上,“不理我是吧,等你进不来门不还得求我!”
杨春苗回到屋里,坐下就往嘴里扒饭,扒两口就直皱眉头。
“食堂的饭越来越难吃了,怎么也不换个厨子!”
想到香喷喷的大肉包和油光光的大肉片都进了别人的嘴,她就越气,跟自己这一对比,竟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了。
“我这过的什么日子,谁都来欺负我!”
想起隔壁丧气女对她扔盘子,恶狠狠瞪她,隔壁的隔壁晦气女的老娘剜她吗,斜对面的李大嫂落井下石,对面的张大嫂一直踩她,其他人都看她笑话不帮忙。
她一个人,哪里能斗的过她们?
哭着哭着突然想起什么,擤个鼻涕,擦干眼泪,来精神了。
“谁还没个老娘了!男人都靠不住,妈最疼我,我让我妈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