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得庐山真面目,梁秀梅此刻心中的浪花已成万米骇浪,海啸般冲击得她眼前一片黑蒙,眩晕不止,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心神震荡一瞬间,理智迅速回笼,眼下的情况只有两条选择,要么忍,要么走。
这人对她有意思,拿捏他事半功倍,只是他长得太太太太太不尽人意了,怎么拿出手跟姓陆的比?
她不想有任何一方面被别人踩在脚下,所以她选择走!
“不知道英华嫂子怎么跟你说的,其实我是被迫来的,实话我就跟你说了,我是个寡妇还带着两个孩子,而且名声不好,经常被人造谣,你是军官,前途正好,跟我走得近一定会受影响的。”
“我叫梁秀梅,医院里的人都知道我的事,你可以去问问,我这条件实在不行,我也没打算再找人,只是英华嫂子非拉我来,不能不给她个面子,现在已经交差了,话也说白了,那不耽误你了,我也走了。”
要是人长得还行,她肯定不会说这么直白,所有事情都会化为自己的委屈、无助,用以紧紧抓住对方的柔肠,这不咋滴的柔肠谁爱抓谁抓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陈俊书迷得很,她这么一番自剖让他更欣赏,眼前糊成一片,很确定,她需要一个男人保护。
连忙追着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人言可畏我懂!你能好端端在这里,还有军嫂给你保媒,就证明你有多无辜,你很有自知之明,但请你不要自卑!”
“既然你直言不讳,那我就把我情况都跟你说,我是离异,老家有三个孩子,跟你半斤八两,所以...嘿嘿,我们还是挺般配的。”
梁秀梅无语,就这条件谁跟你般配!
“陈同志还是算了吧,我有两个孩子,你有三个孩子,负担太重了。”
陈俊书脚步不停,连忙摇头,“不重不重,我那三个孩子就在老家养着,有地种有活干不用操什么心,倒是你一个女同志自个带两个孩子,真辛苦!你放心,我会把两个孩子当亲生的。”
“......”梁秀梅皱眉,她都没忽悠,他怎么就这样了,到底图个什么?她不理解。
“陈同志,我们真的不适合,你还是先去了解了解吧!”
在没有她的忽悠下,她相信任何人都承受不住有关她的风言风语,所以,你娘的抓紧去清醒清醒。
从来没有这么想让一个人知道有关她的所有坏话。
“梁同志你放心,我会去了解的,一定会扞卫你的名声的,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就个人问题互相了解一下吧。”
“不了不了,我午休结束应该是上班了。”
“这样啊,那梁同志我送你,我们边走边说.......”
陈俊书毫不气馁的跟着她,跟不明白她的意思似的,她打算不留面子了,直接把话甩他头上。
不料刚出树林一转身就遇上了姓陆的和姓林的。
她看看他们。又看看身后的人,还有之后的树林,这让她怎么说?
反正说什么,这对狗男女都不会信的,还解释个什么,走人!
那个丑男人没有跟上,大概是在解释吧,正好趁此她抓紧跑。
可是她再先跑,也跑不过训练有素的陈俊书,他没一会儿追上她了,还拦着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自己叽叽歪歪说了一大通,
什么他们在一起后他的津贴和存折都给她保管,保证老家的孩子不会来,以后他们还可以再要属于他们的孩子,不管男女都他都爱,她也不用如此辛苦地出来上班了,他养她此类云云。
说真的,要是他能很快出任务牺牲,她愿意短暂跟他在一起,换个抚恤金是可以的,除此之外,一切都免谈。
在她说说不通,走走不了之时,一个声音把那个丑男人叫住了。
“陈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陈俊书闻声转头一看,梁秀梅趁机跑走了,心里盘算着,以后下班从医院后门走。
叫住他的是钟惠秋,她上午提着桶来赶海了。
不是她有多勤快多拮据,而是今天是星期天,部队没有训练,出来的军官战士多,借着赶海的名义来转转,没准就能碰见理想中的人。
但是一上午贝壳捡了不少,人是没什么收获,惨的是,她在礁石滩上滑了一脚蹭破了脚踝,就来医院包扎一下。
磨叽了一会儿,因为医院里有男军医,凭她的相貌和工作跟医生也挺配的,她就在假装询问在各个诊室转了一圈。
今天是星期天,诊室开的少,不一会儿就转完了,也看中了一个男军医,只是人家在忙,她就坐在诊室门口的椅子上等,打算等他一出来就表现痛苦与无助。
到中午的时候,终于等到激动人心的时刻了,这时来了一个女医生,问她没事吧?
她表示没事后,女医生就进去叫男医生,她说:“你快点,女儿在外面等着呢......”
钟惠秋:“......”
什么人都,没事都结什么婚呀!
又一瘸一拐在医院院子里走了走,等待好心的英俊有能的男人帮她一把,对于不是这个条件的一律婉拒。
好不容易见着个符合条件的,但是个熟面孔,就是那个泥腿子林早早的男人。
不过,跟他走在一起的那个也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她拖着脚过去要来个邂逅,只是他们走的太快了,她没赶上。
也许人还会回来呢,她就坐在医院的石椅上等啊等,都快把她热死了还不回来,她就烦了,气呼呼走了,走得可利索了。
大中午的她选个阴凉的路回去,快走到岔路口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过去一看竟然是陈俊书。
正好她又热又饿,手里提的桶也重,就让这个冤大头给她解决了。
陈俊书一看是她,表示无感,新女神已经走了,他得赶紧追上献献殷勤,但被一个水桶拦住了。
钟惠秋把水桶放在他面前,提起裤腿露出包扎的绷带,理所当然道:“陈同志,遇到你真是巧了,我受伤了不方便,我知道作为知己你肯定看不下去,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一点小伤而已,不用给我打太多肉吃,天热油大太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