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过年就要简单些了,不过气氛也不减,就是辛苦了大翠。
她先回了村给爷爷奶奶、弟弟妹妹做饭,又回来和沈若云一起做,菜式算得上丰富,哄睡孩子后,四个大人围坐在床边热热闹闹吃了年夜饭。
外面鞭炮声时不时就会响起,原本还怕三个孩子会被吓着,听到声就去捂他们耳朵。
后来发现三小只一点不受影响,听到声睁开眼看看,一看还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一张张脸,打个哈欠闭上眼接着睡了。
引得桑婶连连夸,还没带过这么好带的小娃娃,这么响都不怕,都是胆大的,不像隔壁的孩子,早就嗷嗷嚎了,这点像孩子爹,将来能做大将军。
初一大早,李明君就来给送了水饺,白菜豆腐馅的,说了初一吃素,明个带肉饺子来。
放下饺子瞧了瞧孩子们,放心里跟自家龙凤胎做对比,还是自己儿子壮实,这三个小子骑洋车子也赶不上。
不过,养得也不错,白白嫩嫩的,只是再白嫩也是男孩子,长大了都得是臭小子。
不像他家还有个闺女,粉粉的,可香可糯可好看了。
陆砚泽出来送他时,李明君那一个疯狂炫耀。
“哎呀,陆营长你们家真是人丁兴旺,这走道上腰板不得挺得直直的?不像我,一大把年纪就一儿一闺女,哎?你见过小女婴吗?粉嘟嘟香喷喷的那种。”
陆砚泽白了他一眼没吭声,李明君拍拍他肩膀,满面红光,眼里瞬间充满父爱。
“我跟你说哦,女宝真的是太可爱了,双眼皮大眼睛长睫毛,你知道吗?那睫毛都是卷翘卷翘的,像小扇子一样,眼睛一眨巴布灵布灵的。”
“还有啊,你知道吗?就是女宝跟男孩真的不一样,我家小子一凑近总有股子尿骚味,我闺女身上就没有,连噗噗都没味道,身上一整个奶香味。”
“你知道吗?我闺女可乖了从来不闹,嘘嘘噗噗了,就撅撅小嘴,然后给她换尿布,这么摆这么放一声不带吭的。”
“你知道吗?......”
陆砚泽由( ̄ェ ̄;)→ヽ(#`Д′)?。
怒了!
腰马合一,拽住他胳膊就是一个大风车回旋助力,把人甩出去。
“大新年的你出来乱晃什么,回家带孩子去吧!新年快乐,滚!”
李明君被甩得踉跄两步,被骂也不气,反而得意得很,哼着小曲悠闲往家走了。
哎嘿,有人嫉妒我,恼羞成怒了喽~
陆砚泽狠狠剜了两眼暗猖狂至极的背影,酸溜溜嘀咕:“我儿子也乖得没边不闹腾,洗得干干净净的,才没味呢,一点味没有!”
回到病房他就打脸了,他的儿子们都拉了,拉了满尿布黄灿灿三大片,房间里三个人正在给换,空气里弥漫着又骚又闷臭的味道,让人欲仙欲死。
因为不舒适,三个崽正嗷嗷地嚎,嚎得震天响,一瞬间脑子就要炸了。
纵使此时嫌弃的情绪到达了顶点,他还是狠狠按下,伸手接过媳妇儿手里的那个臭气源头之一,耐心跟着学洗屁屁、换尿布。
一边在心里默念:是亲生的,是媳妇儿受大罪生下来的,不!能!扔!
收拾完,看着三个臭小子,别过脸偷偷叹了口气。
听说女宝不一样,乖得没边,羡慕~
三个宝宝能吃能睡,体重只增不减,没什么大问题,一周后林早早小腹刀口也拆了线,一家子收拾好便出院了。
林早早还没出月子,不能吹到风,出去前已经被陆砚泽和桑婶一层一层裹得严严实实。
尤其是头,包了层头巾又被陆砚泽戴了顶他的厚冬帽,两边护耳牢牢系在她的下巴颏,面部可见度,中间三指宽。
林早早就觉得自己像个大粽子,回头再看三个宝宝,那是三个小粽子,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包被外还缠了一圈固定的布条,那样子比她还更像,特别可爱。
回去还是坐的板车,上面铺了厚厚的被褥,被子里还放了两个灌了热水的盐水瓶。
林早早抱着宝宝钻在里面,陆砚泽在前面拉着,迎面刮来一阵风,他便回头问:“怎么样媳妇儿,冷不冷?”
“不冷,很暖和。”
虽然得到这样的回答,陆砚泽也不放松。
昨个又下了一场雪,今个是个大晴天,正是化雪的时候,天寒地冻的,生怕他们娘四个受凉,脚下步子不断加快,路况平坦时索当直接跑起来。
所以,他们很快就到了近半月没回来的家,沈若云和李大嫂听到声,赶紧出来帮忙了,和桑婶一人抱一个宝宝,簇着林早早高高兴兴进了门。
陆砚泽把媳妇儿孩子送进屋安置好,生起炉子后给屋里取暖后,就先去部队后勤把板车还了。
等他一回来,就被告知一个难以接受的事情。
就是他要自己睡一屋。
这,他是八百个不愿意!
趁桑婶和大翠在收拾要住的东屋,他钻进卧室不满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媳妇儿,我们还有孩子睡一间屋里多好啊,这几天我跟桑婶还有护士学了,会照顾孩子。”
林早早解释道:“现在孩子还小,夜里事多,你呢明天就结束休假了,之后白天要训练,晚上就要好好休息,不然会吃不消的。”
陆砚泽满脸感动:“媳妇儿,你真疼我!不过,我身强力壮的怎么都吃得消,不就喂奶换尿布的事么,简单的,都包我身上,你才是要好好休养的那一个。”
看他眼眶湿润的样,林早早双手交叉制止:“哎~打住,你想多了,我是想都包你身上的,可是你也是新手,有些事情你也不会解决,到时候桑婶听声来,进来一看你我在一个被窝,还能好意思?”
“况且,你又不是做普通的工作,还不能一直待在家里面,一出任务就好久没有音信,桑婶和大翠也不能一直在这给我们带孩子,事最后不还得全落我身上,我可不想被你养废了,到时候就知道哭。”
“所以说女人要当自强,何况我现在是名母亲,为母则刚,我已经跟桑婶说好了,趁她还闲着跟她好好学学带孩子,东屋阳光照得足,孩子在屋里也能晒太阳,我和孩子就跟桑婶睡那屋,这样一来,等开春桑婶大翠都是上工了,我就练出来了,一个人也能应付过来。”
说起这个,陆砚泽一阵心酸,他是想把事都揽在身上,可现实确实是不可能的,他真的是亏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