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你,不是你你撞我妈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手段,都是趁人多这挤一下那碰一下制造机会偷人钱包,还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一定是惯犯!”
“我真没你偷钱包,撞到你们真不是有意的,我没坐过船,上来的时候晃了一下没站稳,就碰着了。”
“哼!你以为我们会信?看你这样还不知道从哪个山沟沟里爬出来的,一看就是穷疯了还有什么事不敢做,你再不钱包还给我,我就报告公安把你给抓起来!”
男人一听急了,赶紧站起来解释,声音不觉拔高:“这可不得行,我没偷,我真不是贼,不能抓我,你怎么老说我是贼呢?你是看见了还是抓住我手腕子了,那么多人怎么净说是我呢?!”
圆脸孕妇显然没想到这人站起来这么高,比她高出一个半头,声音还那么响亮,外加粗犷的面容,一下把她吓住了。
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和旁边的中年妇女、她的母亲抱在一起,声音颤抖道:“你、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可是军属,我舅是部队里当官的,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你一定会被枪毙的!”
中年妇女抖着道:“你可不能动手,她还怀着孩子呢!”
“我没想动手,我就是想让这个女的别说我是贼,我不是贼!”
男人不想被误会,也不知道怎么做能解释清楚,只能大声反复强调,还向她们靠近两步。
母女俩被这么一靠近更怕的慌,圆脸孕妇突然尖叫起来:“救命啊,打人了打人了,有人打孕妇打军属了!”
船上的保卫员听到叫唤,赶紧走近船舱,问道:“怎么回事?”
见到来撑腰的圆脸孕妇伸手一指,“同志同志,你们看他呀,他是小偷还要打人!”
男人没见过世面,文化层次也不高,纵使人高马大也没做窃贼之事,到穿着制服腰上别着棍子的保卫员,心底油然升起恐惧感,腿抖得慌。
皱着脸缩着脖子连连摆手道:“不、不是,我没偷东西,更没打人,不要抓我!”
保卫员很公正,没有听从一方的一面之词,走上前先观察了一下。
见指控的一方衣着整洁,不像被揍过的样子。
另一方面貌上不咋滴讲究,虽五大三粗但怂得很,现在直打摆子。
本着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他们把两方分开盘问,还找了在场的其他人。
其他人实话实说,把经过讲述了一遍,表示男人没打人,都是那孕妇瞎叫唤,而且那男人眼神都是怯怯的,不抢座不说话,有人跟他说话,他都陪着笑脸,老实巴交的。
要是他真是做什么出格的事,这周围的大老爷们能坐视不管?
保卫员也表示不合常理,按照他们的经验一般贼都是先上船观察,选好目标在快要下船时或下船中趁乱下手,得手就东奔西走赶紧散了,想抓都抓不到。
几乎没有一上船就动手的,要是被发现了,在海上能往哪跑?
他们把男人询问了一遍,然后搜了身,把仅带的一个包袱也查看了,没发现不合理的东西。
另一边也对圆脸孕妇母女询问,让她们再找一遍,她们嘟嘟囔囔地把随身带着的包裹都打开。
“没有尼,我就放在这个包里的,没放别地呀,就是没......哎?找到了。”
孕妇母亲从另一个包里翻出了钱包,场面顿时很尴尬。
保卫员很无语,斜着瞅了她们一眼,装扮的人模人样的,竟然欺负老实人!
不禁训斥道:“行了,以后也长点记性,别沾点就赖人!你还怀着孕呢,乱嚷乱叫还乱蹦的也不怕伤着孩子,你也是,你是她妈吗?也不拉着点!”
当众被训,两人面红耳赤,但是理亏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保卫员走后,圆脸孕妇翻了白眼,气不过的样子,小声嘀咕:“误会就误会呗,有什么了,谁叫他长得那样,不就是个保卫员神气什么,等见到舅舅我一定跟他说,让你再也当不了这个保卫员!”
她母亲还尴尬着脸,拉拉她的袖子道:“行了,都看着呢,别说了,等见到你舅的。”
对这对以貌取人,冤枉人还没点歉意的母女,其他人嗤之以鼻,自觉与她俩保持位置。
原先坐在她俩附近的人觉得晦气也都走开了,免得再有什么事冤枉到他们身上。
被证明清白后的那人回到船舱也不去原来的角落蹲着了,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靠着船壁蹲下来。
有人看见就过来安慰他,与他闲聊起来。
“你哪的人?来岛上也是探亲的?”
男人支支吾吾道:“我小地方来的,来接小孩的。”
“你小孩多大了,怎么在岛上?”
男人就不说话了,嘿嘿笑两声别过脸不再聊了。
这时,他们离陆砚香的位置很近,说的什么她都能听到,不过她不爱打听闲事,对这没头没尾的对话没兴趣追下去。
她还难受着呢,就想快点上岸。
一个钟头后,终于到地方了。
陆砚香在码头上休息了一会儿,好受多了就跟码头工人问了下路,就动身了。
信件传递还有日,期估算都是时间差,陆砚泽和林早早虽然知道她要来,但不知道具体时间,没法去接。
其实码头上有电话,拜托打一个去部队让陆砚泽来接也是可以的,圆脸孕妇就是这么做的。
但她怕打扰他工作,便自己步行走过去。
此时快到中午了,大翠在陪三胞胎玩,林早早正准备做饭,听到门外有人喊,出去一看是大妮。
小丫头放学一路跑回来,热得满头大汗,看见她就告诉她说:“早姨,我在大门口碰见一个阿姨,说是找你和陆叔叔的,她进不来正在门口等着呢,我碰见了,就跑来告诉你了。”
来家属院有两条路,一是从部队大门,二是家属院后门,但都不是随便进的,外来人要进都先得有里面的人带进去。
林早早一听就知道应该是陆砚香来了。
“谢谢你大妮,去屋里姨给你拿糖吃。”
“不了早姨,我牙掉了,我妈不让我吃糖,我去和大章鱼玩一会吧,等下你去接人路过我家时跟我妈说一声,我玩一下就回去。”
“行!”
说完,大妮就高高兴兴进去玩了。
林早早脱掉围裙,跟大翠交待一声,推上自行车就出去接人了。
刚出门就遇见骑车从门口路过的邵素芬。
她一脸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