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之以为是自己最近几年没有大功劳,所以要被除去了。
早就怀疑派郑莹莹来就是来顶替自己在这里的任务,没用了的自己自然不会被留着。
她深信从帝国那边正式出来的特务本事很大,能悄无声息地潜进来就能悄无声息地离开,灭她的口还不让人发现对这些人来说很简单。
她怕的双腿打颤,用他们的语言不断求饶,身后的人听到她的请求,好像答应了,冒着寒光的刀刃在她下颌停滞一下后慢慢移开。
那人也缓缓离开她的后背,不过没有离开,貌似坐在了她家的沙发上。
这人没有立马把自己作掉,也许这只是一次警告,她得立马表忠心,做保证,兴许就不会被淘汰了。
王雁之这么想着,快速拿出最上等的茶叶,要给呈上最好的一杯茶,好好讨好一番。
当她找出茶叶转身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时,手里的茶叶罐当的一声掉落地上,落地的瞬间罐子盖摔开茶叶散了一地。
“青、青山......”
李石磊已经把所有的发现,以及发现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姚青山了,他不想信的,也不愿意信的,就来求证。
悄悄回到家躲在一旁,等她回来试探她的反应,现跟懂鬼子语的同志学了这么一句:“你很无用,帝国留不得你了!”
只这么一句换回了她的一连串,虽然听不懂,但任谁都能听出这是哪国语言,何况家里还藏着懂话的同志,之后他会翻译一切。
这下心死了。
姚青山正对着屋门,直视外面,没给王雁之一眼,沉寂了一会儿,他开口道:“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王雁之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她以为她可以瞒一辈子,一辈子夫妻恩爱到白头。
她的呼吸无法保持平稳,喘出每一口气都是粗重的,头重脚轻感觉要站不住了,身体不受控地往后倒,靠着柜子堪堪站住。
姚青山还是没看她一眼,拿起手边的档案袋拍在茶几上。
“前段时间你寄回老家的信,被我们同志扣下没发现异常,正常寄走了,但前两天老家给你寄来的信,我们同志也截了,这上面的手脚我们破了,至于你寄出的那封信,具体是谁收了又做了什么还有谁知道,都查清了,结果真是让人吃惊。”
戴小军被安排下,去到王雁之的老家暗中打探,清理她家的人际关系。
她没有兄弟姐妹,是独生女,父亲早已病逝,年近八十的老母亲尚在世,一人独居,在左邻右舍互相照料下生活。
据说是她不愿意跟女儿走的,坚持留在老家,称是不能离开逝去的老伴。
据调查,她母亲是早年间逃荒流浪来的,家人被战乱冲的四散,都不知道在哪还活着不,被她父亲一家好心收留,时间一久便跟她父亲两情相悦走到一起。
两人感情很好,她父亲从没因为她母亲只生了她一个女孩而对她母亲不满,日子不富裕但也和和美美,只是好景不长,她父亲病逝了,就剩她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她母亲没有再改嫁,就这么守着家,而且对王雁之的教育很严格,在周边母女俩的口碑很好。
与王雁之通信的人有且只有她母亲一个,可与她母亲有联系的人就很多了。
比如战乱时期与她失散的家人,一个个的都寻到了亲,互相相认了,往来也密切,只是这些人跟王雁之从来没有联系过。
按理说,娘舅家的亲戚不算远,即使从前没有接触过,但偶尔联系下还是应该有的吧,毕竟按照传统,出于礼节,逢年过节、殡葬嫁娶都是联系的节点,可就是没有,这就很反常。
王雁之最新寄过来的信,戴小军也收到消息了,自然重点关注,在她母亲收到这封信后,他就悄悄潜入其家里,观察其的反应。
只见她进到屋里,从老伴遗像后掏出一个小本子,打开信对着看,看完就烧了,随后找出纸笔写回信,写完往上面涂了一层东西,晾干装进信封。
由此可知这个老人也不是个干净的东西。
戴小军没有立马将人抓捕,而是静观她译出信里的信息后会不会告知别人。
果然两天后,她所谓的侄子侄女出现了,只是高高兴兴的来拉着长脸回去了。
因为老人告诉他们:“那边来的信里说,那个司令还没回来,暂时还不知道他对西边情况的反应,海豚要出去还得再等等。”
躲在暗处的戴小军全听到了,通过专特途径把记录的所有内容快速传回到了李石磊的手中。
同时跟舒省长联系,增派人手秘密监视所有老人所谓的亲人,等待时机一起抓获。
姚青山终于看向她,满眼失望与痛苦,他用发颤的声音质问她:“雁之,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你接近我不是因为对我有感情,而是抱有这样的目的,可是雁之啊,我可是心窝子都掏给你了呀,当知道与我携手恩爱二十几年的妻子竟然是敌人的特务,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大傻子,任你欺骗摆弄,你看着这一切是不是特别有优越感,在无人之处是不是乐疯了?!”
王雁之流泪满面,她何尝不是也把心全掏给了他,只是...只是她懂事以来就被告知是这里的异类,生来就是要服务于帝国的。
她有反抗过,就是在正好的年纪遇见了他呀,那时她还没有参与一切。
“不是的青山,我从来没有想过摆弄控制你,你可以否定一切,但不能否定我对你的真心,我也不想骗你呀!我接近你就是喜欢你,那时我母亲是反对我们,我都选择抛弃一切跟你走,只是后来...后来你在军中有威望了,我母亲又找上了我,她威胁我我迫不得已才答应的。”
“是吗?她都威胁你什么了?她是你的母亲,她为什么要威胁你?”
王雁之张着嘴没有说话,这是她一直以来要隐藏的,如果可以她都想把这个秘密抛入深海,这样就没有人会发现了,她也可以安心的忘记一切。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人时不时就会提醒她这是个不能改变的事实。
见她不说话,姚青山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你再瞒还能有什么用,都说了吧,让我这个大傻子也明白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