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抱歉抱歉，我走神了没注意！你没烫着吧？！”
李四海赶紧把柴火撤出来一些，捅灶灰里弄灭，然后拉过陆砚香接下她手里的活，把呛得起烟的锅给处理了。
陆砚香眯眼擦着眼泪很无语，“我没事，没烫着，不是啊老李哥，正烧着火呢这你都能走神，就不怕给烧着啊！”
李四海头皮都要挠破了，特别不好意思。
因为陆砚香刚刚被烟熏火燎了那一下，白净的脸上被熏了一层烟灰，由于被熏的流泪她又揉又擦，脸上就跟水泥没涂匀一样，一道白一道黑。
让他莫名想起闺女养的那只脸上带花纹的狸花猫，她现在正揉着眼呢，就更像了，跟猫洗脸一样。
他有点想笑，又怕冒犯人家，只好憋着。
“对不住了，好在没烫着你，你别揉眼了，越揉越难受，洗把脸去去烟灰就不熏了。”
烟灰被她揉进了眼里，陆砚香更睁不开眼。
厨房里的水池就在她身后两步处，只是中间地上放了个冬瓜，但她一时没想起来。
只想着把脸上的烟灰洗掉，转身摸着橱柜顺着过去，然后就被绊住要跌倒了。
“小心！”
李四海听到动静反应很迅速，扔掉手里的锅铲一个箭步就冲过去了。
他俩距离不远，他一个步子也就到陆砚香后背边上了，急着捞人不让摔着，也是一瞬间的事只要动作有效捞到哪是哪。
等人捞起来站定了，他才意识到捞着人家腰了。
现在两人站的极近，陆砚香的后背都贴到他胸膛了，那姿势就像他把人搂怀里了一样。
李四海的脸轰的一下烧了起来，那感觉比他烧的灶都烤得慌。
尤其是他那条搂着人家腰的胳膊，简直要着火了，烧的他嗖的一下收了胳膊背在身后，咳了两声掩饰下自己的慌张。
“咳咳...你站好哈，那个...咳咳...地上有冬瓜。”
他僵硬地伸出脚把冬瓜往边上一踢，扫除障碍，“好了，你可以往前走了，走两个碎步就到了，你当心啊！”
陆砚香脸也红红的，一个意外的肢体接触，忽然让这个本就热的厨房里现在像个大火炉，她在这站着跟炼丹似的。
但意外就是意外，人家见自己要摔了才拉一把的，又没什么，现在要是转头就跑了，是不是太矫情了呀。
咱不是那种扭捏的人，大大方方的该干嘛干嘛，就当没发生过。
陆砚香暗暗吐一口气说道：“哎呀，你看看我这记性，这冬瓜还是我放这的呢，我竟然忘了，谢谢你啊老李哥，还是你手疾眼快，不然我门牙都得磕碎！”
然后她摸到水池，拧开水龙头就洗脸了。
她说话语气平常，还有点风趣，尴尬的氛围立马就散了，相处起来又变得轻松。
李四海默契地也跳过刚刚那段，肩膀蹭了蹭额头的汗，手扇着风笑道：“客气啥，说到底还是怨我，你说我正烧火呢，怎么就走神了呢？呵呵呵...呵......”
他无意中一个转头，突然和厨房门外的一双眼睛对上，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整个人瞬间石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心里没有鬼，但是吧，刚刚那一下真的是让人很不好意思，还容易让人误会，就是不知道怎样解释才好。
正当他手足无措时，门外的人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顺手捂上眼，然后默默缩回了头，不见身影了。
那意思像是在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不要把我揪出来，我走了，你们好好处。”
好...好...好好处？处...处...什么？
那啥...不太好吧。
她是砚泽的姐姐，人家是知识分子，他一个大老粗......
李四海定在原地又溜号了。
陆砚香洗好脸转过来见他眼神涣散了，对他嘿了两声依旧没有反应，已经见过两次的她已经有经验了，摇摇头路过他到灶旁重新拿起锅铲不理人了。
真的是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就得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李哥看上去挺精神的，怎么动不动就走神？
什么毛病这是？
他要是她班上的学生，这么走神她早就一小棍招呼上了。
他是不是有事一时想不通，所以才这样总想？
陆砚香回头又瞅了他一眼，他跟个柱子一样还在那杵着，好像真的很费脑筋的样子，那后脖颈都通红了。
算了，反正菜都炒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个烧火的了，就让他专心思考吧。
等砚泽回来跟他说说，让他晚上喝酒的时候问问有什么事，给他疏导疏导。
客厅里的几人不知道厨房里有什么事，只见舒思萍端着一筐择好的菜又回来了。
金玲玲问：“怎么又端回来了，是用不着了吗？”
“对，暂且用不着了，他们炒的够吃的了。”舒思萍这么回，她见金玲玲起身端起一帘包子要送去厨房，就一把把她拉住了。
“那什么不急，包子不是蒸好两锅了么，还有一筐馒头中午够吃的了，其余的等会再蒸。”
“我知道，这不得腾腾地么，我先放厨房里，等大家吃完午饭歇好后下午再蒸。”
金玲玲就还要往厨房去，可舒思萍就是拉着她不松手，就有些莫名其妙了，“你干嘛非拉着我？几个意思啊？”
舒思萍咬着嘴唇挠了下脸，然后很微妙地笑起，大家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有瓜呀。
瞬间跟太阳穴抹了风油精一样精神抖擞起来。
金玲玲也不去送包子了，兴奋道：“妈呀，这有事啊，咋地了？展开讲讲！”
舒思萍啧了一声，犹豫着说不说呢，又不是确定的事，说出来不太好吧。
她刚刚把择好的菜送去厨房，正巧撞见李四海捞救陆砚香的场面。
不知道怎么的她身体不听使唤地往边上一躲，还伸个头露出两个眼睛留着看看里面是什么个情况。
就见这两人一个搂着另一个愣了好一会儿，后面那个一脸通红，前面这个花脸那一道道的也通红。
气氛多少有些暧昧了，热气腾腾的。
突然两人就分开了，还都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可空气中那种让人迷离的味道还在弥散，尤其是老李哥，他还娇羞着呢。
这种情况她是不好意思进去打扰的，就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踮着脚尖跟螃蟹一样顺着墙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