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的如此着急?还需趁着夜色赶路?有必要否?”
说话的正是那天启的娘亲,此刻身穿一套浅红色的宫装长裙,气质优雅,可是开口间,那一股子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让那冯执事很是不爽,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女子道;
“哼!此去路途遥远,凭我们的速度最快起码需要半月左右方可抵达!慢一点恐需二十余天左右!再说还有一月有余便是考核的日子!万一错过了,我可不会有什么损失,甚至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那女子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意思后,不再多言,旋即,众人吃过干粮后,便各自依靠在马车上睡了过去,只有那一队士兵还在巡逻,警戒着四周,
而另一边的秦挽风与那车离子二人正在火堆旁吃着干粮,还没有丁点睡意,车离子从车上的储物箱里拿了一瓶酒,喝了起来,车离子看着秦挽风道;
“小子,你要不要来点?夜晚的荒郊野岭气温陡降!喝点酒暖暖身子?”
“抱歉,离子老哥,我不善饮酒!”
见到秦挽风打推辞,车离子便不再多言,喝了点酒后,再往火堆里添加了些许柴火,
“这夜晚啊!阴气太重,太浓郁,一些喜好阴气的野兽都会出来寻找食物!有了这火堆会安全上许多!”
车离子好像在跟秦挽风对话,又似在自顾自话语,秦挽风道;
“嗯!会有野猪吧!往年我爹都会趁着天色没黑之前,去外面的田地里蹲守!有时候一晚上能打好几只野猪与野兔呢!”
“呵呵!那野猪野兔只会在食物丰富的地方出现罢了!我说的野兽不只是他们!”
“那还有谁啊!”
秦挽风问道,车离子答道:
“多了去了!野狼!豹子!老虎等等,几乎都是!这些可都是杂食性的野兽,他们什么都吃!包括人!”
“那怎么办?如何是好?”
秦挽风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他可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起过,这还是第一次听老者说起,车离子又道;
“无需担心!我们只需将火保持住,不要让他熄灭便可!”
说着又在马车上的储物箱里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又拿了一把稍短的递给秦挽风,车离子道;
“以防万一,此短剑你先拿着,用来防身!”
秦挽风接过车离子手中的短剑,触手的那一刻,秦挽风便察觉到似乎有一股冷气从刀柄处传出,一直到其心田处才停了下来,
秦挽风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短刀,这才用双手握住,将其放在胸前,那车离子见状点点头,问道;
“小子,害怕吗?”
“不怕!”
秦挽风回答说道,其实不怕是假的,只不过硬撑着头皮说罢了,车离子看着秦晚风又问道;
“你与那李秀才是什么关系!”
“李秀才?那是我大哥的师父之子!他们从小便熟识!”
“原来如此!真想不到,那李秀才居然将城主赐予的名额给了你!”
“这话怎么讲?”
秦挽风不解,便问道,那车离子笑了笑说;
“唉!你不懂,一个去青峰山的名额是多么金贵,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只不过个人追求不同罢了!对于爱读书的人来说,武者就是一群莽夫,只知道用力气的蛮子罢了!可是在那些读不起书的来说,这习武就是一个机会呀!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保家卫国!”
秦挽风沉默了,他没搭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归根结底,是他欠李秀才家一个人情!要是李秀才改变主意了去习武,那么他有极大的可能去私塾读书,做一个读书人!
看着秦挽风沉默不语,那车离子也没有说话,抽了一会烟后,二人便倒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睡前,那车离子又在那篝火旁加了许多许多柴火,又喝了一瓶酒,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秦挽风与车离子二人逐渐进入了梦想中,在梦里,秦挽风仿佛自己来到了一片充满虚无的地方,无论自己怎么呐喊,就是没人回应,许久,只见画面一转,他又来到了东陵山村,
来到了生他养他的院子里,他看见了大哥与自己的三弟,还有父亲母亲他们,他们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的那张桌子旁,吃着丰盛的午餐,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忽然间,一阵风吹过,而后一股尿意袭来,将秦挽风从美丽的梦境中拉了回来,秦挽风睁开眼睛,发现了正流口水的车离子,他手里还抱着那把剑,
秦挽风又看向外面,发现篝火已然快熄灭了,并且没了多少木柴,而且夜色中没有了那皎洁的月光,只有黑暗,
见此,秦挽风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不过他还是大着胆子,从车上下来,往篝火里加了许多木柴,等火势大起来后,秦挽风这才放心的准备去远处小便一番,
刚走没几步,他又转了回来,拿起车离子送给自己防身的短剑,将他紧紧的拿在手里,这才去了较远大约有数十米外的地方尿,
拉下裤子,秦挽风尿了起来,现场响起一阵雨滴滴嗒嗒的声音,
忽然之间,秦挽风听到了一股很强烈的呼吸之声,那呼吸之声浑厚有力,他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左边,
这一看不要紧,看过后,一股头皮发麻之意袭来,仿佛魂魄都被吓走一般,他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对在夜色中发光的灯笼,只见那灯笼有鸽子蛋大小,散发着黄色的光芒,并且还在缓缓的向着自己靠近,
感受着那缓缓靠近的灯笼,秦挽风大声呼喊,并且缓缓向着马车那一边退去,道:
“离子老哥?离子老哥?醒醒!”
见没人回应,秦挽风又喊道;
“老丈?老伯?老爷爷?”
还是没人回应,见此,秦挽风毫不犹豫的举起了自己胸前的短剑指向了那移动的灯笼,
见到那寒光闪闪的短刀,那灯笼停顿了片刻,见此,秦挽风加快了脚步,退向了马车的方向,可是不等秦挽风加快,只见那两只灯笼加快了脚步,并且极速靠向自己!
等秦挽风靠近了火堆,借着光线才看清那对移动的灯笼,那是一对眼睛,一对黄色的眼睛,两只耳朵尖尖的,
浑身长着淡黄色的毛发,身上长着一圈圈黄黑相间的花纹,身高大约跟秦挽风差不多的豹子,
秦挽风听说过老虎以及野狼,知道他们大约长什么样,可这豹子几乎未曾听过,见到秦挽风停顿在火堆旁,
那豹子也停在距离秦挽风不足五米的地方,秦挽风这才发现,其嘴里已经流出亮堂堂的口水,借着火光还可以发现其口水里倒映着的篝火,
秦挽风神色慌张,双腿间一阵颤抖,仿佛即将站不稳要倒下去一般,他极力的挥舞着短刀,并且大声呵斥:
“滚开,该死的畜牲!你不要过来啊!”
秦挽风话语落下,只见那豹子身子后倾,做出攻击之意,秦挽风急忙往后退去,靠近了马车后,他使劲摇了摇那车离子,发现车离子并无反应,秦挽风道;
“今晚上要被这孽畜吃掉不成?”
此时他想起大哥秦峰,他为了自己毅然决然的跪在城主府闻管家的身前,又想起了远在东陵山山村的父母亲,想起他们孜孜不倦的鼓励与期盼,
“左右是个死,拼一把还有翻盘的机会!我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成为孽畜嘴里的食物!我家里还有盼着我光宗耀祖的亲人呢!”
秦挽风心一横,眼神里满是凶戾的煞气,那豹子见到了秦挽风表情的变化后,嘴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叫之声,而后扑向了秦挽风,
秦挽风手持短剑,将其护在胸前,并且看准豹子扑来的时机朝一边躲闪而去,此时只见那豹子三两个箭步后,便预判到了秦挽风的踪迹一般,而后其一双前爪一把将秦挽风扑倒在草地后,死死的放在其两侧的肩膀上,将秦挽风按在草地上,而后其巨大且满布尖锐牙齿的嘴巴咬向了秦挽风的脖子,
巨大的力道,将秦挽风按在草地上动弹不得的同时,秦挽风甚至是闻到了从那豹子嘴里传来的腐臭之味,见到那豹子要咬向自己,秦挽风右手用力握着那短剑,并且使出全身的所有力气,胡乱的刺了一剑,好巧不巧的是那剑刺在了那花豹子的靠近左前腿的腹部,那是野兽心脏的位置,
一瞬间,剧烈的疼痛感袭向了花豹,疼痛感从花豹的腹部蔓延向全身,旋即那豹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之声,并且快速松开了秦挽风,挣扎着向后方的森林退去
秦挽风顺势将短剑拔了出来,而后,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在了他的脸上,并且带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三两个箭步就已经到了数十米开外,就在秦挽风以为那花豹要跳进森林时,他发现那花豹在距离森林一步之遥的位置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