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场闹剧即将开启,詹士邦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如果罗特曼不同意检验画的真伪,那么事情的真相不言而喻。
可是罗特曼也不傻,直接喊出了2500万的保证金。
这一手也算是玩儿的漂亮。
他作为藏主,珍惜自己的藏品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喊出的2500万的价格也着实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如果这是一幅真的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之作,他们必然接受。
可这本来就是一幅有着争议的画,谁愿意出如此高的而价格呢,而且还要破坏一角。
尽管,罗特曼以这种方式暂时稳住了局面,但也无疑让这幅画再难卖出高价。
詹士邦现在得意极了,就想看看楚子安如何处理。
他相信,只要画是假的,那么楚子安是绝对不敢当众检验的。
因为那样的话,这幅画就一文不值了。
而且,他也相信这幅画一定是假的,必然是假的。
因为此刻楚子安等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也没有想到,詹士邦居然准备的如此充分,让他们陷入两难之中。
他们三个对于这幅画还真没什么信心。
谁知道任剑是通过什么渠道搞来的了。
之所以重金买下来,那是他们对于自己的运作能力有信心。
而且这幅画也的确是通过前期的检测,只要不做破坏性实验,谁也挑不出毛病。
现在可就麻烦了,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他们的本钱都保不住,更不用说赚钱了。
这次的计划到了这一刻基本上已经算是失败了。
再折腾下去,吃亏的极有可能是他们自己。
如果罗特曼态度强硬地把画给保下来,那么他们还有以后慢慢运作的机会。
所以,到了此刻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就在场中气氛越来越诡异的时候,楚河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2200万美元,我可以买下来,然后我们大家一起研究,至于后果由我一人承担如何?”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对于任何人而言这都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开口的数字。
而且,楚河的意思不是担保,而是要买下来。
他话音刚落,尚舞就有些不解地看向了他,“为什么?”
“源于信任,对一个家伙的信任。”楚河笑着淡淡开口。
场中寂静,他再次高呼:“我想这个价格对于现在的情况已经很高了罗特曼先生,您觉得呢?”
罗特曼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么。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善类,如果是假的,他如何应对?
虽然这里是国外,但楚家的影响力还是有的,绝对不是罗特曼这种人可以应付的。
他下意识看向了楚子安的方向,已经彻底没了主意。
此刻的楚子安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很惊讶于楚河为什么要这么做,事情超出了他的预估。
紧走几步,他到了楚河身旁低声道:“小河,这个情况可不利于我们投资,你不要冲动。”
“没什么,我是以个人的名义买下来,不是天使基金。我呢,很看好这幅画,我相信是那个时代的东西。”楚河淡淡开口。
到了这一刻,他已经对于局面有了基本的判断。
詹士邦显然是来给楚子安搅局的。
那无异于就是在打他们楚家的脸。
作为楚家子弟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怂,这是立场问题。
可是楚子安的表现让他很失望。
局是他布置的,被人踩了,那也要挺直腰板受着。
楚河的话无异于一把刀子扎在了楚子安心里,让他一阵心寒。
作为家族子弟,他如何能不清楚楚河此刻的态度和意思呢。
现在已经不是画的事情了,而是家族颜面的问题。
可是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他低声道:“小河,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可不是小数目。”
“家族颜面,可不是能够拿钱能够衡量的。所以你......”
楚河的话只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外之意很明显。
他给了楚子安退路和台阶,对方必须接着,否则就自己站出来扛下所有。
楚子安看了看一旁的尚温良和沈惊雷,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这就是家族嫡长孙的底气和气量吗?
他们这些旁支如何能比!
有实力的拿钱护面子,没实力的面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们几个费尽心机还不就是为了积累实力吗。
拿到了此刻,有的赚,总比赔本的好。
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他对着罗特曼微微点头。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的确是被詹士邦给拿捏了,而且很难受。
“詹士邦,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你付出代价!”
心中发狠,他再次对罗特曼比了一个可以交易的手势。
拿钱办事的罗特曼见状也是松了口气,名声总算是保住了。
他含笑击掌,“楚河先生不愧是东方楚家之人,魄力无人能及。那就以2200万的价格卖给您了,咱们事后结算也无妨。”
他这话说的很是漂亮,算是完美踩上了楚河的台阶,顺势还帮着楚河打了一波广告。
至于交易的事情那就无需在意了,在场的人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
楚河很有风度地对着四下点头示意,始终保持着应有的职业化微笑。
他对罗特曼道:“您是画作的大藏家,那就由您来指导检测吧,我还是希望尽可能的保护这幅画的。”
罗特曼闻言面上洋溢起了非常荣幸的笑容。
楚河投桃报李之下,赢得了他的尊重。
他微微点头,指着油画的右上角,“这部分虽然色彩丰富,但却是背景着色,如果裁减掉,并不会影响整幅画的观感......”
“那就依您所言,动手吧,我相信一定会有惊喜出现。”楚河笑着伸手示意。
这一刻,早在詹士邦的鼓动下,无数的自带摄影设备齐齐汇聚,就等着看热闹了。
楚河含笑看向他,“詹士邦,你费尽心机邀请我们过来,不会就是在等这一刻吧?”
詹士邦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他嘴角抽搐,“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针对子安,但你这是在打我们楚家的脸,所以你必会付出代价。”
楚河语气平淡,但大家族嫡孙气势尽显,其中冷意闻者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