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
马车出了城门,一路向南先到永泰庄集合,那里五十名精装的羽林卫金甲武士已经收拾停当。
早有下人通知了深夜启程的安排,所以从太子处借调的五十名金甲武士早已经等候多时。
在永泰庄略作休整,一队人马便开始上路。
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赶路。
共计九辆大车,前面五辆车是泰俞兄弟四人的座驾,后面跟着四辆装有粮草或是日常用品的马车。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之上,天气还是有些干冷。
皇帝今天起了个大早,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担心。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带着贴身的两个小太监,急匆匆的来到了天辰宫外。
“十三今天就要离开皇宫了,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他。”皇帝心中这样想着,穿过门房的时候一个驼背的老人,露头看了一眼就又缩了回去,也不上前见礼。
好在此时皇帝无心他顾,穿过门房走进天辰宫,却见天辰宫的花园里一个身材瘦弱粉红色身影正在练功。
皇帝不认识这个小姑娘,只觉得这人武功底子不错,只见那姑娘一身粉色衣裙,双掌纷飞,正在练拳。
随着身影的不断腾挪,皇帝惊奇的发现这小姑娘着实的厉害。地面上有几片枯叶,在小姑娘的步伐中被其劲风带起,随着她的步伐如同龙卷一般,上下纷飞左突右顾却不落地。
打到高处,一掌横飞,直拍入一丛花卉中,带上的劲风将几盆刚吐嫩芽的的花枝尽数拍落,腰斩而过。
“好一招随风潜入叶。”皇帝毕竟也是武功大家,对于天下武功也是知之甚祥,见那姑娘用出这一手绝学不由得拍手叫道。
掌式一收,一放,一套拳法打完。小姑娘气不喘脸不红,见到皇帝站在一旁,连忙上前见礼。
“免了,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天辰宫里?”皇帝看这小姑娘有些爱惜的问道。
“小女吴小雨,在天辰宫里是个打杂的丫头,还让陛下见笑了。”吴小雨俏生生的回答道。心中却想皇帝这大早来天辰宫干什么?
“十三可曾起床,我来找他谈谈。”皇帝见姑娘露出疑惑的表情立刻猜出她的想法,不由解释道。
吴小雨闻言不禁呆了一呆,随即说道:“殿下昨晚就已经离开皇宫了,怎么陛下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十三已经离开皇宫了?”皇帝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不置可否的四下里张望,对着一旁的小太监问道:“何时动身怎么也没人跟朕说上一句。”
两个小太监只是皇帝贴身侍者,根本就不知道昨晚泰俞何时离开的皇宫,又怎会知会皇帝。
“陛下赎罪,小人不知殿下行程。”吓得两个小太监连忙跪下行礼说道。
这时,由打天辰宫外快步而来一人,却是大内总管莫有为到了。
“陛下,您怎么来天辰宫了?”还没有来到近前,莫有为急忙说道:“昨晚亥时,十三皇子和五皇子,八皇子,十皇子已经离开皇宫,奔晋西道去了。那时陛下刚刚安寝,老奴不敢打扰。”说话间已经来到皇帝身边,躬身施礼道。
“昨天亥时就走了吗?”皇帝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天辰宫正殿,有些出神的看着,口中喃喃自语:“走的太急了,都没跟朕道别啊!”
莫有为闻言也是露出一副愁容,随后说道:“昨日事态紧急,殿下走的匆忙,没有向陛下请行。还望陛下念在殿下为国分忧的辛劳上,不要责怪殿下才是。”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走的太着急了,一应准备都带齐了吗?”这句话却是问向吴小雨。
吴小雨连忙乖巧地说道:“请陛下放心,殿下已经准备了万全之策,走的虽然很着急,但是一应事物早已经停当,陛下不必挂心。”
“何人随行?可趁手吗?”皇帝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天辰宫里剑侍秋香,行文书香跟随殿下启程,羽林卫征调了五十名一等高手保护左右。”吴小雨说道。
“也太着急了,这么匆忙,真是难为这孩子了。”皇帝此时也已经无可奈何,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伤感涌上心头。
“陛下,早时,令妃娘娘差人来问老奴,二殿下他们如何处置?”莫有为突然说道。
“哼!”皇帝闻言横了他一眼,刚刚涌上心头的怜悯和悲伤随之而去,换来的却是满心的愤怒“那几个不争气的东西给十三提鞋都不配。”说完又有些不解气的说道:“就先关在天牢里,什么时候十三回朝在做打算,任何人不得探视。”
这也是莫有为心中最希望听到的结果,见皇帝如此一说,正中他的下怀,整个人都从担心中转变了过来,轻轻点头道:“是,老奴这就去传话。”
如果皇帝心软,在十三皇子离京这段时间,将几个皇子放出来。不说太子能不能压制得住,就是这暗里的手段就会叫人吃不消。
皇帝还不明白莫有为心里想的是什么?当年南宫秋月救下莫有为,对她的救命之恩,莫有为是多么的感激,这些年也多亏莫有为处处维护天辰宫,维护十三皇子,真是辛苦他了。
皇帝暗自点头摆了摆手,转身向天辰宫外走去,口中却道:“跟御膳房说一句,今天我在皇后那里用早餐。”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