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湛长呼出一口气，冷着脸道，“谁让你这么叫朕的。”
出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哑，脸色更黑了。
两个孩子将余悠悠扶起来，清念抱住卫湛的腿，“父皇，我们一起来玩好不好，让娘亲来抓我们，可好玩了。”
卫湛眼神不悦的瞥了一眼她，余悠悠有些莫名，这男人对她的敌意不是一般的大。
“很晚了，你跟哥哥该睡觉了。”他的声音还算温和。
清念闻言，“我要和娘亲睡，也想和父皇睡。”
“我同她有话要说，听话。”说着他对清煜开口，“带妹妹去睡觉了。”
清煜听话点头，牵住妹妹的手往床榻走，卫湛看向余悠悠，“跟我来。”
余悠悠将两个孩子抱上床，给他们拉上被子，在两人脸上各亲了一口，“宝贝晚安。”
“娘亲晚安。”说着两个孩子满足的闭上眼睛。
余悠悠走出永乐宫，发现卫湛便在不远处等着，她走了过去，夜风有些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卫湛侧头瞧着她，“你还真是心机深沉，为了勾引我，不惜利用孩子。”
“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卫湛嗤笑一声，“又想装蒜？”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不知道皇上刚巧会来，要是撞疼你了，我在此跟皇上赔个不是。”
卫湛又是一声冷笑，“你不知道？”
说着他朝着她靠近一步，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卫湛突然抬手扣住她的下巴，“你千方百计想着怎么勾引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小把戏，再做这些小动作，别想出喜阑殿一步。”
“勾引你，皇上说说我怎么勾引你了？皇上偷看我洗澡也就罢了，如今怎么倒是成我的不是了。”
此话一出，张德只觉腿一软，险些给这位公主跪了下去。
“放肆！”卫湛怒吼出声。
余悠悠丝毫没有胆怯之色，就那么回视着他。
卫湛胸口起起伏伏，显然被气得不轻，“我本就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想看可以大大方方看，无须偷偷摸摸。”
“不知廉耻！闭嘴！”卫湛很愤怒，不是因为生气他她冤枉他，而是在这么多宫人面前谈论沐浴之事，这女人简直没皮没脸。
余悠悠瞬间沉默了。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宫人们恨不得堵住耳朵，心想这位公主如此忤逆皇上，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又是一阵凉风吹来，余悠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没有再去看他。
卫湛看着她，想起梦里的事情，还有这两天的种种种种行为，状似无意，令人无从反驳，可都是这女人的心机，他就不信，她真的没有勾引他。
“皇上要是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你若是执意要治我的罪，那请便。”余悠悠说的随意。
“站住。”
余悠悠回头看着他，只听男人冷冷开口，
“我让你走了吗？我确实是该要治你的罪，大半夜不睡觉，拉着太子公主陪你玩，耽搁了功课你担待得起吗？”
余悠悠被气笑了，“陪我玩?功课？她们还小，功课想学便学，不学也没什么要紧。”
“放肆！”又是一声怒吼，余悠悠真想捂住耳朵。
“看来朕对你太好了，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忤逆朕，从今往后，不得踏出喜阑殿……”
话还没有说完，余悠悠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我知道错了，阿湛。”
变脸的速度太过快，卫湛怔愣一秒，视线落在她修长的手指上，和梦里一模一样，脑海里浮现出两人纠缠的画面，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甩开她的手。
“啊湛，我以后不敢了，你别不让我见孩子。”
卫湛蹙眉，谁不让她见孩子了，她不能出去，孩子可以去找她，意识到自己荒唐想法，背对她而立 ，“居无戏言。”
余悠悠见软的没用，也来了气，走到他身前，“我都没跟你算账，你倒是跟我算起账了，清念牙齿是如何磕坏的，清煜饿的营养不良，直到晕过去，你也不知道，你可真是好父皇，将孩子照顾的这么好，若是我再晚来几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当初就应该让她们留在弯月城，而不是让她们来到这皇宫，跟着你这个不称职的父皇。”
“大胆！”
卫湛眸底变得猩红，拳头紧捏，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目中无人，敢来教训朕，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
听着两人的话，宫人双腿发软。
余悠悠看着他，眸底闪过失望之色。
卫湛心口一堵，“来人，将这个女人带下去，打………”在她愤怒的目光下，打入冷宫这几个字还是没有说出来。
“将这个女人带去喜阑殿，不得踏出喜阑殿一步，谁敢放她出来，朕便砍了谁的头。”
余悠悠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她没有再多看他一眼，直接迈步离开了。
卫湛看着那个绝绝纤细的背影，心里莫名堵的难受。
之后一连两天，两人都没有再见面，两个孩子读完书便往余悠悠的宫殿里跑，卫湛好几次去永乐宫都扑了个空，人是禁足了，又好像没有，几日来心里压着的火无处发泄。
连日来上朝时都察觉到了帝王的不对劲，大臣们战战兢兢的，有个不怕死的谈起齐国使臣之事，说既然不愿和亲就该将公主送回去，可想而知，这位大臣承受了什么样的怒火。
养心殿，卫湛缓缓睁开眼睛，心里空空的，将面前的披风丢给一旁的宫人，目光有些空洞，面前是未批阅完的奏折，自从那日之后，没有在梦见那个女人。
“皇上，可要摆膳。”
卫湛没有回答他，“张德。”
“奴才在。”
“你也觉得我是个不称职的父皇吗？”帝王声音低沉带着不确定的问。
张德有片刻的懵逼，在帝王冷冽的目光下，连忙回道，“皇上，是那些奴才办事不力，你给了太子公主至高无上的身份，怎会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