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蛛丝马迹
“是啊，如此昂贵的东西，李夫人你怎么会主动送到你的死对头手中呢？”宋舒月含笑反问，“莫不是说，你原本就知道这熏香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坑骗我母亲，没想到自己也误吸了？”
李含蕊被戳中，面色青一阵红一阵，跪在宋阔闻身边，两行清泪落下。
“老爷，你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宋阔闻只觉得头疼，垂手立在原地，神色怆然。
他大半生小心谨慎，好不容易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十分珍视，只盼着儿子能尽快登科，父子在朝堂之上也好相互扶持，将宋家发扬光大，万不可折损了。
没想到娶了个妻、纳了个妾，一个赛一个的惹是生非，都将事情闹到禁卫司来了。
“你是不是无辜，待将底下那群人审问清楚了便都清楚了。”
宋舒月话音刚落，阿福便走进了大堂。
“回王爷、宋大人，李含蕊身边的侍婢招供了，的确是请安时李含蕊主动将熏香送给了周氏，周氏不知此为何物，是被李氏蒙骗了。”
闻言，李含蕊神色一变。
这群小贱人竟然背叛她？！
“李含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是、是她们污蔑我！”李含蕊连忙跪在宋阔闻身边，紧紧拉住他的衣袍，“老爷，这群贱婢一定是被屈打成招污蔑妾身！求老爷为妾身做主！！”
“李夫人的意思是，本王身边尽是颠倒是非混淆真相之辈？”陆承言缓缓开口，声音透着极淡的冷色，“宋大人若是觉得本王不公正，大可以请大理寺和刑部会审，只不过到时宋大人宠妾灭妻颠倒嫡庶只怕便要传遍京城了，御史参奏，宋大人头上的这顶官帽还能保得住吗？”
宋阔闻身体微僵。
陆承言字字打在他的七寸上，宋阔闻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王爷手下的人自然都是最公正无私的。只是求王爷看在李氏乃是初犯，一时鬼迷心窍，宽宥一二，下官必当牢记王爷恩情。”
宋阔闻混迹朝堂多年，在朝中还是有些威望的。
如今太子落势，皇上重用陆承言，他身边应当是缺少帮手才是。
“本王原是想宽宥一二的，”说着，陆承言故作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只可惜啊，李夫人并没有同本王说实话。”
宋阔闻当即垂下头看向李含蕊，疾言厉色道：“你还有什么没告诉王爷的？！”
李含蕊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避开了宋阔闻的视线，支支吾吾道。
“没、没有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既然如此，阿福！”陆承言冷道，“将李氏及其女儿暂押大理寺，等候处置！”
不等宋阔闻反应过来，李含蕊同宋舒宁已经被阿福阿寿押了下去。
“王爷！……”
“宋大人与其在本王这里多费口舌，还不如去劝劝李氏，让她尽快说出实话，否则只怕本王要动刑了。”
宋阔闻脸色变了几变，当即拂袖离开了大堂。
大堂内重归寂静，宋舒月撑着头发呆，似乎有心事。
下值后，宋舒月先回了王府替陈会针灸，陆承言则留在禁卫司处理剩下的公文。
“王爷，根据李含蕊身边侍婢的口供，李含蕊购买熏香前十日的所有行程都在这里了。”
阿福走上前，将一张纸放在桌面上。
陆承言拿过纸看了两眼。
李含蕊的生活实在简单，不是买布料做衣裳就是逛店面买脂粉首饰头油，只有事发前三日，去了宋府旁边不远的茶馆会见客人。
“李含蕊平常有去茶馆喝茶的习惯？”
“回王爷，根据侍婢的口供，没有。”
陆承言眉头微微拢起。
这就奇怪了。
既是会客，为何不在府中会见，反而要出门到不远的茶楼会客。
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她要见的这个客人身份特殊不能被别人瞧见？
“侍婢可有招供，当日会见的客人长什么样子？”
“侍婢没有见到那人，只说是个女子，戴着长帷帽遮住了全身。”阿福答道。
陆承言眉头皱的更深。
只怕就是从这里出了问题。
莫非就是这名女子指使李含蕊去害周氏？
可这周氏一个内宅女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是如何得罪了这样的仇家？甚至不惜从宋府小妾下手也要害她？
且看起来此人定当是个熟面孔，若非怕人认出来，又何须戴上长帷帽遮挡全身？
“阿福，你带人去茶楼查探一番，多询问些那女子的特征，她穿衣布料骑马坐车，事无巨细都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