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唱一和,十分熟练。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
“哼,笑话,这满船的人都是见证,你以为真的能够瞒天过海吗?”
柴广低头微笑不语,轻抚着断月青亮的剑身,剑锋上那一抹猩红,越发夺目。
再多的人,一剑足矣。
刁占利只是一味的冷笑,那些家仆们用凶狠的目光扫视周围,围观者仿佛明白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再也不敢在一旁看热闹,忙不迭的跑回船舱房间,躲在窗下偷偷的观看。
“嗡。”断月剑身轻颤,柴广长啸一声,剑芒暴涨,刺向陈老道。
陈老道金丹期修为,以灵力驭使万物皆可为兵刃,他挥动木棒,直接迎上!
呲呲声响中,两人身形分开,陈老道盯着手里还剩不到半寸的木棍,陷入沉思。
柴广嘴角露出一丝狞笑:“道爷,看来你得换一件兵器了。”
陈老道虽然年纪一大把,但在金丹期毕竟属于后起,他不知道的是,金丹期修真者,用灵力驭使物体,的确可以作为武器。
不过,这是相对境界比他低的人才可以。柴广虽然才四十多岁,却也是金丹期修真者,俩人境界相差不大,关键时刻打起来,这武器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断月是一把千锤百炼的宝剑,陈老道手里的木棍,是船夫用来打更敲梆子的。
没法比。
江曾见状,在甲板上找了个铁棍,扔给陈老道:“接着!”
陈老道大喜,跃起到空中,伸出手去,大喝道:“剑来!”
嗤。
一道青芒闪过。
铁棍噼里啪啦掉了一甲板。
“哈哈,好!好!”刁占利笑的合不拢口,不住的拍手叫好,“老东西,还剑来,你的剑呢,在哪呢?哈哈哈。”
柴广面露不屑,微微摇头:“苟延残喘罢了,何必如此丢人?”
这时,江面似乎掠过一阵微风。
众人没有察觉,江曾却眉头一皱。
一股强大的念力出现在附近。
很快,柴广也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 ,看向远处的浩荡的江面。
此时商船行进到一处宽阔的峡谷,江面平静,两边是高耸的山崖,山上林荫郁郁葱葱,天光明媚江水碧绿,正是一幅好景致。
忽然,远处江面出现了一根白色的线条,笔直的竖在那里,跟碧绿的江水格格不入。
强大的念力波动,就是从那根白色线条上传来。
柴广眼角抽搐了几下,将断月紧握在手,额头上竟然冒出汗珠。
“刁先生,小心。”柴广咬着牙,声音干涩沙哑。
“怎么了?怎么了?”刁占利不明所以,站起来走到船舷边,翘着脚朝那边看,还手搭凉棚,惊奇问:“那是什么鬼东西?”
很快,他就看清楚了。
白色线条忽然横转,紧贴着水面,朝商船飞来!
由于飞行速度太快,江面被带出一条长长的白色水花。
数百米距离,转瞬即至!
刁占利大叫一声,仰天便倒。
他看清楚了,那是一把长剑!
长剑似乎是奔着他的脑袋来的,要是他不倒下,这会脑袋可能已经飞上天了!
“救我,救我!”
长剑掠过商船,带着狂风呼啸而过,在半空中绕了个弯,又朝刁占利脑袋上冲来!
柴广一咬牙,提剑迎上!
断月青色剑芒暴起,灼亮有若实质,长剑上也爆出白色剑芒,二者一结触,就炸出更大的亮光。
刁占利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双目刺痛如同针扎,忍不住捂着眼睛大声惨叫。
片刻之后,光芒消失,柴广脸如死灰,强撑着站在那里。
白色长剑悬停在他额头前,剑尖距离额头不过一寸。
他手里捏着一副剑柄,断月碎成了残渣,洒落一地。
刁家那些家仆从遮挡物后面跑出来,上前把刁占利扶起来,刁老爷还捂着眼睛大叫呢,有人去拉柴广:“柴师父?”
柴广身形晃了晃,噗的一声喷出大口血水,他双手紧紧掐住船舷,疯狂的朝着天空怒吼:“谁,是谁,给我滚出来!有本事杀了我啊!”
长剑在空中晃了晃,似乎在不屑地摇头,嗖的一声钻进水里,消失不见。
柴广霍然转身,眼神阴冷的瞪着甲板上仅存的几人,忽然他看到一个身影,身体一震,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
扶着他的那个家仆,甚至听到了柴广牙齿在打战。
“柴师父?您没事吧?”
柴广推开他,似乎要说些什么,双眼一翻白,直接昏死过去。
刁占利此时恢复了一些,忙不迭的往二路船舱跑,手下那些家仆下人抬着昏迷不醒的柴广,紧跟在他身后,纵然是再愣的家伙也看出来了,刁老爷这边折了,被人家给劈头盖脸的教训了。
整个二楼都被刁占利给包下来了,众人涌进来,将门关上,还栏上横杆,然后凑了过来。
“老爷,要不咱们逃吧。”
刁占利摇头,坐在凳子上缓缓运气,过了好一会,才长处一口气,那股被吓破胆的感觉才稍微减退一些。
“不用,这些修真者不会对普通人下手。”他站起来,背着手踱步,忽然一拍桌子,“他娘的,这笔账我一定要算过来!”
他吩咐手下:“去,打听一下,那两人什么来头。”
“啊?老爷,您还要跟他们干呢?”手下被刚才那一剑吓坏了,“柴师父的剑都被打碎了。”
“哼,你懂个屁,长剑跟那俩人没关系,搞不好是经过此处的高人,随意插手,咱们暂且稍安勿躁,先弄清楚他们的来历,等到了天姥山,我去找三舅姥爷弄死他们!”
刁占利的三舅姥爷,是天姥山一个真人,已经修行到元婴期,在天姥山来说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柴广就是这个三舅姥爷给他安排的保镖。
“啊,对,有咱家三舅姥爷,这俩人死定了!”
刁占利脸色一板:“对了,你们都给我把嘴关严实了,别到处乱说,我三舅姥爷可是很忌讳这些的。”
众家仆齐声应是,然后就去打听消息去了。